童澄澄知道二哥想了什麼,說道:“誰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我們跟爸爸不一樣,沒認出媽媽也不奇怪的。”畢竟當初他們也沒把爸爸認出來,一直認識了很久,才知道對方是爸爸,甚至還對他懷疑了好久。
而霍明修看著病房門,“那現在怎麼樣了,媽沒事吧?”
“應該沒什麼大礙,爸爸和她在裡頭,我不好去打擾,所以出來等你們。”
最期盼著媽媽回來的人莫過於爸爸了,夫妻倆時隔十幾年才再次相遇,互相都變成陌生人的模樣,肯定有很多話要說的。
聽她這麼說,三個哥哥也沒馬上上前打擾。
而屋裡頭的霍亦幀,看著自己的妻子終於是失而複得,內心狂喜,抱著妻子喚了好久的“珠珠”。
“我沒有想到,我沒有想到,真的還能再遇到你,珠珠,這一次,你不會再離開我了吧?”霍亦幀紅著眼睛,看著眼前同樣哄著眼眶的人。
不管這個人現在變化多大,但是在他記憶腦海裡,也是當初的模樣。
安喬拚命的擦著眼淚,因為哭泣,扯動了傷口,卻也拚命的認真,眼睛都不帶挪開一下。
她終於明白了,終於明白自己要找尋的人是誰?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從“她”割腕醒來之後,她就總覺得生活哪兒有點不對勁,她對原來的那些人和事,都不大感興趣,就好像他們其實和自己無關的,隻有記憶在告訴自己,曾經“她”愛過一個叫張子齊的男人,還被對方以不能幫助他而劈腿。
出了這場車禍,腦海裡更是出現了一些不屬於安喬的記憶,那些記憶雖然模糊,卻讓她更加的清楚,自己真的不是安喬,她隻是住在安喬身體的另一個人。
她查找了很多資料,顯示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能用科學解釋的可能,人格分.裂,她是另一個人格的安喬。而另一種則是迷信的說法,那就是她不是安喬,至少靈魂已經不是安喬的了,那些破碎片段的記憶,雖然沒有完全弄懂,但是她覺得,那些才是屬於她的記憶。
她一直在等著所有記憶的恢複,因為她心底裡總有個聲音在呼喚著她,她需要去找人,具體找誰,她也不知道,隻知道這種感覺很強烈。
直到當病房裡頭,麵前男人突然的出現,心臟卻在瞬間狂跳起來,就好像失去了控製,悲傷難過還有激動的心情,一擁而上,她毫無征兆的直接哭了。
而眼前的男人,也突然開口喊了聲:“珠珠……”
那一聲呼喚,就像一把鑰匙,將塵封多年的記憶突然打開,所有屬於她的記憶,突然湧進腦海。
她記起來了,她記起自己叫岑姝,是山背村的人,育有三子一女,還有個疼愛她的丈夫。
那一年,她得了怪病,一個不能被救治的怪病,丈夫為了尋找能治她的人,遠赴他鄉,直到她彌留之際,也沒等來丈夫的回歸。
她自然是不恨他的,因為丈夫有多愛自己,自己比誰都清楚,如果他不能回來,於她來說,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他被什麼事情牽絆住了,所以才導致不能回來。
她是帶著遺憾閉上眼睛的,痛苦彌漫渾身,但是她並不恨。
可卻沒有想到,一覺醒來,居然會變成了小明星安喬。
“阿南……”
熟稔又親昵的聲音喚了出口,隻聽到對方連忙點頭回應,“是我,小豬,是我。”
霍亦幀真正的名字叫霍文楠,妻子一直以來,不是叫他阿南就是叫他老公的。
這個稱呼,已經很多年沒聽到了。
接下來,就是夫妻團聚感動激動失而複得的小心翼翼。
夫妻倆麵容都改變了,變得和以前的他們不一樣。
安喬緩過情緒之後,看著眼前的愛人,笑著道:“你好像變得更帥了。”
霍亦幀失笑,“你也變得更漂亮了,還年輕了。”
“嗯。”
知道年份,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加上一直以來的日子,有一個緩衝期,所以安喬現在倒是一點也不訝異了。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的?那一年,我……我走了,你身邊發生了什麼?”安喬問道。
“發生了挺多事情的,不過我卻想先跟你說一句抱歉,當初沒能回來見你。”
隻見眼前的女人依舊像當年一樣溫柔體貼,搖搖頭,“沒關係的,你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耽誤了,不然你絕對不會離開我的,當年最難受的人應該是你吧?再說了,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嗎?不單止年輕了,還漂亮了。”
霍亦幀笑著道:“嗯。是漂亮年輕了。”
“你這話說的,好像我以前不漂亮似得。”
霍亦幀:“……”這不是你先說的嗎?女人果然還是一樣讓人無法捉摸。
看他怔愣住,安喬笑了起來,“敲把你嚇的,還不能開玩笑了?”
“沒有,能開,能開,我希望你以後經常跟我開玩笑。”
看著丈夫的樣子雖然變得不同了,但是對方的脾氣好像一直沒有改變,他還是他,除了臉不一樣,哪兒都一樣的。
“對了,跟我說說你的事情吧?”安喬說道。
霍亦幀點點頭,“嗯。”
他把自己遇到的離奇事情都一股腦的告訴妻子,對妻子,他沒有什麼需要隱瞞的。
而安喬也沒想到,這世界上真的有那麼離奇古怪的事情,而這些事情,都發生在她身邊。
不過想到自己能死而複生,倒也覺得這一切又不奇怪了。
夫妻倆說了各自的事情,緩和著情緒。
而霍亦幀也從妻子口中得知,原來妻子也是剛回來不久的。原來的安喬自殺死亡,靈魂估計已經離開了,機緣巧合下,四個孩子的媽媽的岑姝,有了這個機遇穿了進來,成為了安喬。
隻是剛開始,她對自己是岑姝失去了記憶,生活過的怪怪而已,而這場車禍,讓她頭腦清醒了不少,而霍亦幀的到來,令她完全清醒過來了。
霍亦幀看著她打著石膏的腿,想到車禍的事情,又忍不住緊抱著妻子,“幸好,幸好你沒事。”
他想,這車禍,應該就是他之前預見的禍事,大概因為他加以稀釋緩和了禍事,所以倒沒有那麼嚴重,而後來了解到車禍有多驚險,妻子能隻是得個骨折,真的就是從死神手中拉人了。
兩人聊了好一會,安喬沒忘記跟著霍亦幀一起來的童澄澄,那可是她的女兒啊!
“豆包在外麵等著了吧?”
“嗯,幾個大的也來了。”霍亦幀說道。
“那就好。那咱們彆說了,先讓他們進來吧,我想尖尖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