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姣點頭,說出自己的猜測:“我懷疑白白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你可以從這方麵入手。”
白白先前那癲狂的模樣,指不定就是被下了藥。
王楚薇知道她這是沒有懷疑自己,心頭微鬆。
想到剛才她攔下王爺要殺死白白的舉動,向她道了謝。
“謝什麼,我也是為了查出幕後之人,若是白白死了,線索不就斷了麼?”
兩人沒再多談,魏姣抱著琅哥兒回了昭華院。
“青杏,你去請大夫來給沈媽媽她們看看,可彆留下了什麼後遺症。”
要是被感染了狂犬病就遭了。
今日多虧了她們,不然琅哥兒的下場她真是不敢想。
魏姣抱著琅哥兒坐到榻上,看著他吃手手,心情漸漸好了起來。
琅哥兒倒是沒被嚇著,隻是出去亮了一圈相,玩了一會兒就犯困了,小拳頭抵在頰側,打了個可愛到不行的哈欠。
魏姣抱著他在屋子裡轉著圈,手臂有節奏地輕輕搖晃著,沒一會兒就把小東西搖睡著了。
但她剛要將他放下,他就張開了嘴有要哭的征兆。
沒奈何,她隻能將他繼續抱著。
牡丹進來,對她道:“周大夫已經給沈媽媽她們清洗了傷口,又上了藥,他說沒有被咬就不會有什麼大事,隻要保持傷口乾燥整潔,過段時間就能好了。”
魏姣點頭,放下了心。
她靠在軟枕上,手輕拍著繈褓,陷入了沉思。
這一次的幕後之人,很明顯是衝著琅哥兒來的,還想禍水東引栽贓到王妃那裡。
跟上次給她下毒的會是同一個人嗎?
看著琅哥兒純淨軟萌的睡顏,魏姣的心軟成一灘水,又硬成了一柄劍。
琅哥兒就是她的逆鱗,敢動他,她不介意染上滿手血腥。
突然想到什麼,她對牡丹道:“快去將周大夫請回來,讓他給琅哥兒也看看。”
白白就隻盯著琅哥兒攻擊,說不得琅哥兒身上也被動了什麼手腳。
不讓人看看她哪裡能放得下心?
周流本是府裡的醫官,從昭華院出來,走到半路又被請了回去。
他也沒什麼不高興的,四平八穩地跟著牡丹走進內室。
“娘娘。”周流垂著頭行了禮。
“周大夫不必多禮,牡丹,給周大夫搬一把凳子來。”
周流在錦凳上坐了,如此一來,未免就離得魏姣近了,她身上透過來的奶香並一股幽幽的清香鑽進他鼻中。
他雖然垂著眸子,但依然可以看見她一雙抱著繈褓的纖纖素手,柔白得似晨間枝頭綴著露珠的花兒,指甲修剪得很整齊,沒有塗丹蔻,透著自然的粉。
再往下,是垂墜下來的淺紅色裙裾,流光溢彩,活色生香。
嗅聞,打量,這一切周流都做得不動聲色,一張白淨清雋的麵皮毫無表情。
魏姣稍稍解開繈褓,將琅哥兒一隻小胳膊掏出來,輕聲道:“勞煩周大夫給琅哥兒看看,他身上可有什麼不妥。”
周流搭上琅哥兒白胖的手腕,隻覺得脈搏強健得完全不似一個月大的孩子,一點毛病也沒有。
然而今日小郡主養的貓襲擊小公子的事,他也聽聞了,遂又湊近琅哥兒,在他身上仔細檢查了一番。
當周流退開時,魏姣問:“如何周大夫?”
“小公子身上沾染了山茄花的氣味。”
山茄花?
周流剛從昭華院出來,就又被請到了昭明院。
王妃請他過來給貓檢查的。
白白被關在籠子裡,依舊處於一種攻擊性強的狂躁狀態。
周流看見它這模樣,就有了猜測,果然一檢查,發現白貓被喂下了山茄花。
且還不是一次兩次,而是多次。
山茄花之於貓,就如同鴉-片之於癮-君子,服用次數多了就會上癮,若是一朝間斷,已經上癮的貓就會陷入癲狂狀態。
而當它在琅哥兒身上嗅到山茄花的氣味時,自然就會想要靠近他。
當王楚薇聽到周流的診斷時,心下發寒,那背後之人當真好生毒辣!更令她心驚的是,在她的院子裡,那人竟能神不知鬼不覺多次給白白喂食山茄花!
若那人想對珍姐兒下手,珍姐兒焉能有命在?
昭華院中,魏姣坐在榻上,懷裡的琅哥兒已經重新換過了一身衣裳,還從頭到腳洗了一遍,務必要將他身上沾染的山茄花氣息全都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