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 / 2)

宋硯原本在兩條街外的戲樓, 跟一乾紈絝圈裡的狐朋狗友聽戲。

他們這群人聽戲當然不可能是單純的聽戲, 主要還是喝酒作樂撩騷美人。

隻不過這美人性彆為男。

宋硯不好這口, 所以就十分懶散地坐在一邊, 閉著眼, 翹著腳,跟著包廂外頭的戲曲聲搖頭晃腦, 狀似很投入的亞子。

然後他就聽見旁邊那群人說起了自己。

“彆說,四方齋掛的那幅畫像畫的是真特麼像, 活脫脫將咱們晉王爺拓進了畫裡似的。”

四方齋?畫像?

他這個當事人怎麼不知道?

宋硯睜開了眼睛,問清楚是怎麼回事之後, 當即就朝四方齋來了。

看到自己畫像的那一瞬, 他心頭震動, 在畫前駐足良久。

周掌櫃以為他是來和魏姣碰頭的, 就上前將魏姣在後院畫室的事兒說了。

宋硯眉梢一揚,扇柄敲著手心就朝後頭去。

畫室中, 魏姣正撐著手肘在榻上打瞌睡。

權當彌補今日份的午睡。

牡丹就坐在一旁的小圓凳上,也沒閒著,手裡正拿著彩繩編結。

察覺動靜,抬頭一看,就見著宋硯拂開水晶珠簾彎身進來,驚了一跳,“王——”

宋硯做了個噓聲的手勢,讓她將即將出口的“爺”字憋在了嗓子眼。

撐著手肘到底睡不安穩,魏姣腦袋一歪, 差點栽到榻幾上。

她眼睛還是閉著的,準備換個姿勢繼續睡,忽然察覺不對,背後好像有個人!

她霎時驚醒,一轉頭就看見宋硯那張放大的俊臉。

“王爺?你怎麼會在這裡?”

宋硯按著她的腰將人攬進懷裡,另一隻手貼在她的臉頰上,一下一下撫弄著,“你說呢?姣姣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擅自將我的畫像堂而皇之的掛在鋪子裡,讓人來圍觀我?”

魏姣心說,你被人圍觀得還少麼。

當然嘴上是不敢這麼說的。

何況她感覺得出來,他並沒有真的生氣。

魏姣眨眨眼,非常乾脆的認錯:“我錯了,任憑王爺處置。”

她清楚地看到,自己說完這句話後宋硯的眼裡有光一閃而過。

這廝指不定想到什麼不可描述的地方去了。

不過她一點也不怵就是了。

“當真?”宋硯手指漸漸往下移。

魏姣圈住他的脖子,笑得又純又媚:“是呀,王爺打算如何處置我呢?”

宋硯抬起她的下巴,“姣姣今日的唇脂瞧著甚美,讓我嘗嘗。”

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照在落地屏風上,上麵用金粉勾勒出來的山水輪廓,在光柱中明明滅滅。

榻上,人影交疊,魏姣發間插著的赤玉蝴蝶簪掉了下去,雪嫩的香腮上爬上了絲絲暈紅,眼波迷亂,恰似海棠嬌醉。

牡丹早已避了出去,守在水晶珠簾外,眼觀鼻鼻觀心,儘力將內間香豔旖旎的畫麵和聲音排斥出腦海。

在魏姣喘不上來氣之前,宋硯終於離開了她的唇,神情難耐地悶哼一聲:“等回去了再繼續收拾你。”

魏姣鬆了口氣,還真怕他不管不顧地在外頭胡來呢,那她可真沒臉見人了。

是夜,宋硯揪著畫像一事,逼著魏姣簽下了不少喪權辱國的賣身條約。

翌日,他神清氣爽地離開了昭華院。

魏姣睡到日頭高升時才起來。

雖然有《玉體經》打輔助,她勉強能堅持得更久一些,但宋硯的體力是真的變態,她終究有所不如。

明明被采-補的是他,結果他貌似反而受益更大?

沈媽媽抱著琅哥兒進來,將魏姣的帳子一掀,指著她向琅哥兒道:“看看你這懶到抽筋的娘,睡到日上三竿了還不起,琅哥兒以後可不能學你娘這個做派。”

琅哥兒也聽不懂她在說啥,見了娘親就興奮得不行,身體前傾著要往她身上撲,沈媽媽險些沒抱住他。

魏姣抱著被子懶懶地坐起來,伸出一隻手給他抱著,結果下一秒就被琅哥兒的口水淹沒了。

小家夥一邊咯咯笑著,一邊口水嘩嘩的流。

魏姣還沒怎麼,沈媽媽就道:“可不許嫌棄咱們琅哥兒,小人兒哪有不流口水的?”

“媽媽,我說什麼了嗎?”魏姣很無奈。

“看你那表情,我還不知道你,唉,可憐了咱們琅哥兒,攤上這麼個不靠譜的娘。”沈媽媽一陣歎息。

魏姣:……明明以前我還是你的心肝寶貝來著。

“好了,彆賴床了,趕緊起來給琅哥兒喂奶。”沈媽媽從櫃子裡找出來一套衣裳,給她搭配好,擱在床頭。

起來吃了頓早午飯,魏姣抱著鵝子坐在地毯上,手裡拿著毛線球逗著白白,玩給他看。

白白圍著毛線球不斷轉圈,琅哥兒看得咯咯直笑,小手拍打著。

小人兒手勁著實不小,有時候魏姣被他誤傷,得疼上好一會兒。

當然,這也有她現在皮膚愈發嬌嫩的緣故。

拍打還沒什麼,就怕琅哥兒抓她身上的東西,所以在他麵前,她什麼首飾都不敢戴,頭發也是都梳上去,不給他抓住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