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姣抱著白白站在雙清閣附近的一片竹林裡, 她是一路循著那股氣息來的, 可惜到這裡那股氣息就淡得分辨不出了。
不過, 消失在雙清閣附近, 這能是巧合嗎?
這事顯然和晏小小脫不了關係。
至於是不是,驗證一番就能知道了。
“白白,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白白爪子在她胸口按了按, 仰著臉衝她“喵”了一聲,似乎在說:啥忙?說, 包在我身上!
魏姣握住它的爪子,揉了揉它粉紅軟嫩的小肉墊, “乖~”
雙清閣裡。
躺在床上的晏小小察覺綠兒回來了,偏頭看去,卻見它一副著急忙慌的倉惶模樣, 好似後麵有什麼在追它, 身上還有好幾道爪痕, 有幾處肉都翻出來了。
那爪痕一看就是貓爪子造成的。
所以她千辛萬苦養出來的蠱蟲,居然被魏姣半路養的一隻貓給弄成了這副鬼樣子?!
晏小小氣得肚子更痛了, “不中用的東西!”
一揚手將床帳給扯了下來,眼不見為淨。
睡意昏沉間,哐當一聲脆響,有什麼東西砸在了地上。
緊接著是一聲淒厲的貓叫。
“白白!”
晏小小豁然驚醒,魏姣怎麼跑到自己房間裡來了?
“紅綃,快幫我把白白抓住——”魏姣一臉焦急地追著白白跑進來。
奈何這是在室內, 紅綃即便有功夫在身也施展不開,而白白就不一樣了,哪裡都是它的舞台,舞動得不要太靈活。
一會兒在炕桌上來個大回旋,一會兒在博古架上扭個臀……
如此一來,屋子裡的擺設都遭了殃,一陣劈裡啪啦,美人瓶倒在地上碎成了幾十片,碧玉鼎砸下來在地上咕嚕嚕滾了幾圈,恰好滾到了魏姣腳邊。
晏小小撐在床上,掀開帳子,看見的就是這一幕,頓時怒極攻心,喉頭一甜,一口鮮血湧出來,順著嘴角往下流。
那殷紅的顏色看得人心驚,紅綃驚呼一聲撲過去:“主子……”
急得連稱呼都顧不上切換了。
魏姣慢慢走到白白麵前,朝它張開愛的懷抱:“乖,白白,下來……”
哄了良久,白白這才往她懷裡一跳。
晏小小靠在紅綃懷裡,一雙眼睛涼幽幽黑慘慘地盯著魏姣,饒是魏姣早已知道她的真麵目,還是被她的眼神給駭了一跳。
她滿臉歉意道:“小小,真是對不住,白白不知道怎麼就瘋了一樣非要朝你這裡跑,我喊都喊不住。”
她看了眼滿室的狼藉,“這些被白白弄壞的東西,你列個單子給我,我全都賠給你。打擾你養病了,真的抱歉,我這就帶著白白離開,改天再來向你好好賠罪。”
一人一貓離開了。
晏小小再也控製不住,“魏、姣!”每一個字都含著濃濃的戾氣,像是要將名字的主人嚼碎了吞下去一般。
“主子,那魏姣不足為慮,等您好了想怎麼收拾她就怎麼收拾,現在您還是安心躺著吧,切不可過於激動啊。”紅綃苦口婆心。
晏小小緩緩閉上眼睛,無力地朝她擺了擺手,“將屋子收拾了下去吧。”
紅綃給她蓋好薄被,轉身收拾去了。
她第一時間就將手伸向碧玉鼎——
“啊!”
紅綃的一聲驚叫讓晏小小不耐煩地捶了下床,“一驚一乍的乾什麼!紅綃你——”
目光觸及之處,是一條被踩得血肉模糊的綠蛇。
“綠兒!”晏小小再也受不住刺激,眼前一黑一頭倒在了床上。
從雙清閣離開的魏姣,抱著白白蹭了蹭,“乾得好白白,回去給你加小魚乾。”
昭華院。
沈媽媽抱著琅哥兒站在花叢間,琅哥兒一隻手往前伸著,那隻肉肉的,白白的,嫩嫩的小手,在陽光下幾乎有些透明。
一隻色彩斑斕的大蝴蝶停駐在他的指尖上,翅膀輕緩地煽動著。
琅哥兒像是怕驚動這隻小精靈,維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一雙黑潤潤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看。
魏姣回來時恰好看見這一幕,心都要碎了。
她的琅哥兒這麼可愛,可愛到蝴蝶都對他溫柔以待,為什麼有人居然舍得傷害他?
蝴蝶終究還是飛走了,琅哥兒抬頭,目光追逐著蝴蝶。
沈媽媽一陣驚喜:“咱們琅哥兒會抬頭了!”
見魏姣走過來,滿臉喜色地將這個喜訊告訴她。
“媽媽,我看見了,咱們琅哥兒真棒!”她將琅哥兒接過來,在他左右臉蛋上各親了一下,“寶寶有沒有想娘親啊?娘親可是想你想得神思不屬了。”
“pia”的一下,琅哥兒小手拍打在她胸口上,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他到底有沒有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