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1 / 2)

“奴婢瞧著晏姨娘病得愈發重了, 臉色白得跟什麼似的, 在床上坐都坐不住,說話也有氣無力的。”牡丹去了一趟雙清閣, 回來給魏姣道。

在床上坐都坐不住?哈, 指不定是她對琅哥兒惡意滿滿,結果遭到反彈器的反噬了。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她踩死了那條害人的玩意兒,讓晏小小受刺激了。

不管怎麼樣, 聽到晏小小不好,魏姣就好了。

傍晚的時候,宋硯來了, 手裡捧著一隻花盆,盆裡插著一株植物, 不知道是花還是草,葉片凋零,莖稈上也光禿禿的, 寒磣極了。

“這是我一個朋友養的一盆雪夫人(牡丹), 平日裡照養得很是精心,比對自家夫人都要上心, 睡覺都要放在床頭, 結果前幾天沒看住,讓一頭驢子給啃了。”

宋硯一麵逗著琅哥兒,一麵對魏姣道。

可惜魏姣正在伏案進行漫畫創作,聽得漫不經心的,完了很不走心地表示了同情:“你朋友真夠倒黴的。”

說這句話時頭都沒抬, 筆下不停。

宋硯感覺自己被冷落了,以前他哪回來她對他不是笑臉相迎的?現在卻看都不看他。

“琅哥兒,你娘居然不理咱們,走,咱們去看看她到底在做什麼。”宋硯抱著琅哥兒來到案後,看見魏姣在紙上畫人,那小人眼睛大得不正常,看起來怪怪的,但看久了倒也覺得有趣。

這就是漫畫吧?

魏姣邊上還壓著不少已經畫好的紙,宋硯抽了一張出來。

紙上左邊畫著一隻雪團團的兔子,右邊是個女人,那女人居然長著一對兔耳朵,相貌軟萌清純,穿著一身粉嫩嫩的裙子,笑得甜甜的。

旁邊寫著兩行字:兔妖塗乖乖,活了一千八百歲的兔子精,性格腹黑,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扮豬吃老虎。

這都什麼鬼?

他正要將紙放下,不妨琅哥兒一伸爪,將畫紙抓在了手裡。

“撕拉——”

魏姣被這一聲直擊靈魂的響聲驚動,一抬頭,就看見琅哥兒正在撕紙玩,撕的不是彆的,正是她的人設圖!

宋硯一看她臉色都變了,心道不好,忙要將畫紙從琅哥兒手裡抽出來。

不妨畫紙邊緣劃過琅哥兒幼嫩的掌心,瞬間帶出來一道細長的口子,琅哥兒受痛,“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魏姣重重捶了宋硯一拳,“你乾什麼!不知道琅哥兒手有多嫩嗎?那紙是能隨便抽的?就不能好好跟他說嗎!”

咆哮了一通,她一把將琅哥兒搶抱過來,一看他流血的手心,心痛得都要窒息了,抱著他快步朝內室走去。

一麵從商城裡兌換了一盒外傷聖藥白玉膏,將琅哥兒放在床上,小心地將藥膏抹在他手心。

藥膏一抹上去,琅哥兒手心就止了血,傷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在了一起,轉眼就變成了一道粉嫩的疤。

琅哥兒自己都驚了,一時竟忘了哭,好奇地盯著自己的手看。

“咿呀~”像是在問,這是怎麼回事呀?

他眼淚還掛在睫毛上,再配上那個疑惑驚奇的小表情,叫魏姣一顆心軟得稀巴爛。

她俯身吻去他臉上的淚痕,“都怪娘親,沒照顧好咱們琅哥兒。”

宋硯跟進來,聽見這句話,哪裡能聽不出來她這話實際上是在指責他?不過這件事確實錯在他,他也沒什麼好分辯的。

魏姣怕被他看出什麼來,又給琅哥兒的手纏上了一圈紗布,打了個蝴蝶結。

宋硯期期艾艾問:“琅哥兒的手……”

“已經抹了藥,估計過幾天就能好了。”魏姣語氣淡淡。

沈媽媽聽說琅哥兒手受傷的事,大驚失色,走進來,見琅哥兒的手都被包成了小饅頭,痛得直抹淚,抱著琅哥兒又是親又是安撫的,還朝著空氣拍了一巴掌,巴掌聲又響又亮,“天殺的小兒神,竟沒保護好咱們琅哥兒,拜你有什麼用!”

琅哥兒被她的動作逗笑了。

一聽見他奶脆奶脆的笑聲,在場的三個大人總算是鬆了口氣。

經曆了一場流血事故,又哭了一場,琅哥兒精力不濟,笑容還掛在臉上,眼睛卻是不由自主閉上了。

沈媽媽愛憐地將他抱起來,放進搖籃裡,囑咐奶娘好生照看著,出來見魏姣和宋硯各自坐在一邊,誰也沒搭理誰。

她嗔怪道:“姣姐兒也真是的,王爺是男人,在外頭做大事的,照顧琅哥兒一時有所疏漏也是難免的,你倒好,劈頭蓋臉就罵了王爺一頓,也虧得王爺大度,不跟你計較。”

又轉向宋硯,“娘娘說話衝了些,說到底也不過是一片慈母心腸,太著緊琅哥兒了,彆說娘娘,就是我見琅哥兒受了傷,那也心痛得跟什麼似的,更何況娘娘了。

“娘娘十月懷胎,將琅哥兒生下來,之後又親自給琅哥兒喂奶,也不是沒想過讓奶娘來,可咱們琅哥兒就是個挑嘴的,誰的奶都不吃,隻吃他親娘的,小孩子一天要吃個七八頓,常常夜裡醒來就是哭,要吃奶,娘娘前頭一個月連個整覺都睡過。

“從那麼小小的一團養到現在這麼大,琅哥兒能長成如今這樣,娘娘不知費了多少心血。”

魏姣:奶娘,您這說的是我嗎?我怎麼不知道自己這麼偉大?

沈媽媽拿帕子抹了抹眼角,“看我,說這些做什麼。”

宋硯自是清楚她說這一番話的目的,主動坐到魏姣那邊,將她一攬,“媽媽放心吧,我怎會將姣姣一時情急說的話放在心上呢?琅哥兒傷著了,我這個當父親的,也很是心疼自責。”

沈媽媽忙道:“王爺也不是故意的,怎麼能怪王爺呢?”

經過沈媽媽的打圓場,魏姣和宋硯算是重歸於好了。

沈媽媽道:“這馬上就要用膳了,早上大廚房那邊送來了一條鱸魚,廚娘養在水盆裡,正新鮮著,清蒸最好,再做一道王爺愛吃的紅燒獅子頭、水晶肴肉,王爺覺得如何?”

宋硯點頭,“行,就按媽媽說的來。”又側頭問魏姣:“姣姣可有什麼想吃的?”

魏姣想了想,“想吃點清鮮爽口的,做一道香椿拌豆腐吧。”

沈媽媽笑盈盈地往廚房去了。

魏姣要回去繼續畫漫畫,那張女主人設圖她可是畫了好久,之前畫的幾版都不滿意,最後才定下那一版的,在這古代又沒法保存,現在被撕了,她可不得趕緊重新畫出來?

無端多出來一部分工作量,魏姣心裡怨念得很,對宋硯也擺不出什麼好臉色。

或許人性本賤,之前魏姣對宋硯笑臉相迎,各種討好,宋硯倒不覺得有什麼,現在被她這一甩臉子,倒是覺得挺新奇。

將她腰肢一箍,拉回來將人抱坐在腿上,捏捏她的手,“姣姣還在生我的氣呐?”

“叮!獲得來自宋硯的開心值+3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