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凝進入轎車之後, 景淵從另一邊上車, 兩人坐在後排。
江時凝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初景淵的頭發向著一邊抹去, 帶著墨鏡, 身穿著黑色西服，就連領帶領口都係的嚴嚴實實, 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倒是真像那麼回事。
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景淵側過頭。
“怎麼樣？”他說, “電影裡是不是都這樣演的？”
江時凝看到前排開車的是秦騫，她有點頭疼。
“你讓秦騫來當這次的司機？太大材小用了。”
“沒關係, 夫人。”前麵, 秦騫開著車, 他說, “這是我的榮幸。”
景淵聳了聳肩膀, 一副你看我做的沒錯, 的表情。
江時凝看著他，她所有孩子裡, 她最難以預料的他會做什麼的事情的, 景淵排第一個。
“我們得約法三章。”江時凝說，“到了現場之後, 你就老老實實當保鏢，不許作彆的。”
“比如？”
“比如一些出格的事情。”江時凝說，“再比如我一定會和其他人交際說話——你不許阻攔，不許有存在感。我讓你乾什麼你就得乾什麼。”
景淵從喉嚨中發出模糊的哼聲, 不太滿意的樣子。
“好。”他勉強說，“我現在就是一個普通的保鏢，不會有存在感的那種。”
兩人算是達成協議。
一段時間的行程，轎車抵達了演播廳大樓的院外，大樓的牆外已經圍了一大堆記者，和在記者之外努力舉牌的粉絲們。
看到又一輛轎車抵達，粉絲們發出歡呼聲——不管裡麵的是不是自己的愛豆，但是肯定是平時見不到的明星，所以大家都很激動。
秦騫緩緩開車從人群中擠進去，門口的保安看了一眼通行證，這才放行。
開車停在大樓門口的時候，外麵已經有工作人員等待。
江時凝剛想自己開車門下去，景淵卻壓住了她的手。
景淵整了整自己的領帶，然後從自己那邊下車，關門，又繞到江時凝那一側的門邊。
開門時，還要冷峻地抿著嘴，頭微抬，像是在巡視周邊安全——這才拉開車門。
景淵冷峻的外表下爽爆了，他感覺自己此時此刻簡直電影中的男主角附身。而另一方麵，他一想到其他兒子隻能躲在家裡眼巴巴地看電視，而自己卻能大搖大擺地和江時凝出來，立刻尾巴都要愉快地甩成螺旋槳了。
江時凝走下車，景淵打開副駕駛，把她裝在長袋子的禮服拿出來，跟著江時凝身後進了大樓。
不知道是不是景淵的氣場籠罩得讓所有人安靜下來，還是江時凝不笑的時候便有點發冷漠，兩個引路的一男一女兩個小年輕人都沒敢說話。有一些明星私底下排場大，他們也都習慣了。
江時凝剛剛本來是在心裡想景淵這浮誇的表現欲，忽然感覺到身邊寂靜，才發現場麵有點沉默。
於是，她輕輕地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微笑。
“我要在哪裡換衣服？”她溫和地問。
兩個工作人員立刻鬆了口氣，氛圍變得活躍起來。
“您跟我走就行了，在五樓。”
“謝謝。”
那位女工作人員似乎糾結了一下，才看向江時凝。
“江總裁！總算見到您真人了，您比照片上還要漂亮。”她真誠地說，“我覺得您簡直就是我的偶像。”
“不敢當。”江時凝笑道，“但是謝謝你的讚美。”
上了五樓，工作人員又開口道，“對了，林卿卿女士也到了，就在您的隔壁。”
江時凝直接去隔壁敲了敲門。
“誰呀？”裡麵傳來林卿卿的聲音。
“是我。”江時凝說，“卿卿，我能進去嗎？”
很快門就開了，是助理打開的。林卿卿在裡麵化妝，看到江時凝立刻高興地揮揮手，“凝——”她忽然想起這是在外麵，好像作為員工應該多給江時凝些麵子，於是就變成了，“凝凝老板。”
“什麼凝凝老板？”江時凝好笑地說，“叫昵稱就叫昵稱，叫老板就叫老板，哪有把兩個加在一起說的。”
林卿卿嘿嘿了兩聲，她忽然看到江時凝背後閃過一個戴著墨鏡的保鏢。雖然沒看到臉，但是景淵那熟悉的生人勿近的氣場實在太顯眼了，林卿卿立刻瑟縮了一下。
江時凝看向外麵，她對工作人員禮貌地說，“我和林卿卿一個化妝間就行，謝謝。”
然後給景淵一個死亡眼神，讓他彆瞎晃。
收到目光警告，景淵在牆壁站定，雙手放在身前輕握，一副非常專業的樣子。
江時凝關上門，在一邊換禮服，助理幫她拿東西。
“江總，您的化妝師來了嗎？”林卿卿的助理問。
“我自己化。”江時凝說。
她換上禮服時，林卿卿正好化完妝。化妝師拉長了林卿卿的眼尾，為了考慮上鏡吃妝，所以桃花色的眼影畫的比平時稍微濃一些。
林卿卿本身就是尤物，她穿著潔白仙女一樣的禮服，但是挑起的眼尾顯得有點小狐狸的狡猾，是一種很可愛的性感。
江時凝自己化妝，倒是畫的清淡，反正她也不是明星，老板就這樣為所欲為。
兩人站在一起，一個外放一個柔和，一個天真一個淡然。雖然她們都長得很美，氣場卻很合，不會有互相較勁的那種感覺出現。
“你們倆真是太漂亮了。”化妝師和助理都看呆了，尤其是化妝師幾乎要被兩人美哭了，“江老板，一人血書求你出道。”
“二人血書求你們合作。”助理也快哭唧唧。
感覺如果這兩個人一起坐在嗑瓜子，觀眾都會願意看一百集，養眼。
江時凝笑了笑，“我要是去出道，就沒人給你們開工資了。”
嚶，那就算了，美人隻能遠觀，還是那個總愛發獎金的江總裁比較重要。
兩人開門走出去，景淵側過頭，他也呆了呆，好像有那麼一瞬間看到了上輩子的江時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