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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時凝的眼裡便閃爍出怒意,她瞪向喬懷澤,一句一頓地說,“喬懷澤,不管因為什麼原因,你都不應該下殺手。”

哪怕他們之間互相厭恨,打架鬥毆都可以理解,畢竟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可是怎麼可以動殺心呢?要是說殺人手段,她這幾個兒子各自都有不同的本領,可這些手段本領都不應該往其他人身上用啊。

喬懷澤的頭越來越低,江時凝一個不注意,他又跪了下去。

“我知道我錯了,所以我來這之前,先去找過他道歉。”喬懷澤低聲說。

道歉?江時凝一怔。

剛才太激動了還沒覺得,可是現在喬懷澤跪在她身邊,她才忽然發現,喬懷澤的身體在輕微顫抖,就連聲音也是如此。

這實在不像是他的性格。

江時凝伸出手抬起他的下巴,喬懷澤的嘴唇都是蒼白的。

“你——你做了什麼?”江時凝質問道。

喬懷澤仍然垂著睫毛避著她的目光,他嘴唇微張,卻沒有說出話來。

“說話!”江時凝真怒了。

喬懷澤一顫,他的呼吸變得沉重起來。

“我……讓萬丁抽了我五鞭。”他低聲說。

喬懷澤這種人屬於做什麼都不會糊弄的人,他既然誠心想彌補初景淵受的傷,一定不會偷奸耍滑,而是實實在在接受懲罰。

喬懷澤上輩子再怎麼厲害怎麼有內功,這輩子他的身體就是一個普通人。萬丁這種童子功練家子,抽下去五鞭,正常人怎麼可能受得了?!

“脫。”江時凝冷冷地說。

喬懷澤的手都顫抖起來。他敬江時凝,自然也怕她。此刻她真的怒了,他雖然不想讓她看到,可是自己的手卻不由自主地開始解紐扣。

等到他脫下外衣,江時凝倒吸一口冷氣。

怪不得喬懷澤來見她特地在外麵穿了中式長袍,因為他後背的那五道鞭子已經劃破血肉,染濕了襯衣。

喬懷澤估計是去的景淵的公司找他,從那裡挨了鞭子,一直到她公司,這麼長的時間和道路,他竟然一點都沒處理傷口。他就一直這樣挺著。

簡直是自虐型自懲。

江時凝緩緩靠向沙發背,她笑了。

“喬懷澤,你什麼意思,為什麼不處理傷口?”她冷笑道,“你是故意給我看的嗎?”

喬懷澤從來沒見過江時凝這一麵,他頓時驚惶起來,睫毛也受驚的顫動。他終於抬頭看向江時凝。他不會說話,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平息江時凝的怒火。

“我……我不是……”他惶恐地低聲喃喃道,眼眸中的神色已經充滿了乞求。

江時凝不是沒有脾氣,隻是她平時不想把自己這一麵給孩子們看到而已。可是這件事——從喬懷澤和初景淵、再到幫忙隱瞞的景軒,都讓她十分生氣。

她什麼都可以原諒,最無法原諒的,就是他們作踐自己身體,不把自己當回事兒。

喬懷澤上輩子就有自虐傾向,因為練劍修真實在是太苦了,如果不對自己狠一點,根本沒有毅力堅持下去。江時凝知道他這一次估計是真心後悔,才如此折磨自己。可關鍵是,這個世界裡他沒有內功護身,如果落下病根,那就就一輩子的事情啊。

必須得把這一點改過來,不然下次傷及性命就來不及了。

江時凝便冷聲道,“喬懷澤,你上一世就知道我最不喜你這一點,你如果喜歡這樣自我折磨,還不如早早地滾遠一點,彆在我麵前礙眼。”

這已經是極重的話了。

喬懷澤那雙鳳眼頓時泛紅,他惶恐無措地伸手輕拽江時凝的衣角,難過地懇求道,“我錯了母親,求您……求您彆趕我走,我真的知錯了……”

江時凝注視著喬懷澤,悶不做聲。

就在這時,會客廳的門忽然被人打開了一條縫,江時凝看過去,竟然是戴著墨鏡身穿西服的景淵。很明顯,他是以貼身保鏢的身份進來的。

本來在喬懷澤忽然找上來時,景淵就隱隱意識到不好。然而喬懷澤是個狼人,上來不僅道歉,就自罰五鞭,還特地囑咐讓萬丁用力打。連景淵都被他這架勢弄得愣住,仿佛在夢裡和他周旋圓場了幾句。

等到景淵清醒過來時,人已經走了。

他頓時產生不好的預感,喬懷澤這是要去見江時凝的樣子,萬一喬懷澤說出了那天的事情,那他不就死翹翹了嗎?

結果,緊趕慢趕,一開門,景淵就看到後背都是鞭痕的喬懷澤跪在江時凝麵前,而江時凝看向他的目光,明顯還帶著怒意。

完。

了。

景淵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關上門,摘下墨鏡,然後乾脆利落地跪下。

“我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  蛾子們: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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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有點晚的雙更,大家久等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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