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張清寧走進來,他低頭把那些東西都放好,然後抬頭,看到江時凝的臉,就下意識說,“皇貴妃……”
江時凝笑了起來,遞給他一瓶水。
“什麼皇貴妃,都哪個朝代了。”她說,“你叫我名字就行。”
“謝謝。”張清寧還是拘謹地很,隻是換了稱呼,“江女士。”
“你是來找我還是來找景淵的?”江時凝看得出來張清寧臉上的顧慮。
還不等他說些什麼,就看到江時凝的幾個兒子走了進來。可能是因為江時凝沒關門,所以讓他們聽見聲音了。
“媽,怎麼了?”頭一個就是景淵。景淵到了張清寧,頓時訝異地抬起眉毛,“是你啊,張清寧。昨天以後,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您、您說笑了,我哪能那麼做啊。”
張清寧各種賠笑,後麵進來的陳潭良很疑惑。
“你們倆之前認識?”
張清寧頓時緊張起來。之前在那種封建的世界裡不覺得怎麼回事,可是他經過了現代人人平等的熏陶,在這個問題下感到難堪。如果他們知道他以前是個太監、是低人一等的呃……那種即將到來恥辱感讓張清寧已經開始後悔來到這裡。
在他緊張之際,初景淵走了過來,伸手攬住他的肩膀。
“張清寧,我上一世的心腹和屬下,非常有能力的一個人。”沒想到,張清寧聽到景淵這麼說。
其他人聽到也都點點頭,都以為他可能是個大臣之類的。
張清寧還在發呆,景淵的手指敲了敲他的肩膀,“彆愣著了,我給你介紹一下我的弟弟們,景軒你已經認識了。這幾個是陳潭良、喬懷澤、齊欽,還有一個打醬油的小孩叫王石。”
“你說什麼?”陳潭良和喬懷澤立刻眯起眼睛,喬懷澤冷哼道,“彆張口閉口占我們便宜,誰大誰小還不一定呢。”
“就是。”陳潭良同意道,“喬懷澤上輩子至少活了幾百年,這輩子也被你大,人家都沒說什麼,你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是哥哥?”
陳潭良現在為了讓景淵不腆著臉當長兄,已經開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寧願讓喬懷澤當哥,也不想便宜初景淵了。
景淵也不搭理他們,他側頭問張清寧,“我是他們的什麼?”
“長兄。”張清寧下意識就隨著他的話說。
“這就對了。”景淵十分滿意。
“媽!”陳潭良告狀道。
江時凝轉過頭假裝望風景。
說誰是長子,彆人都不高興,還不如隨他們去爭了。
在這種氛圍裡,張清寧終於逐漸放鬆下來。他發現初景淵好像和自己記憶裡不一樣了。
他在過去時,從未看見過如此和顏悅色又放鬆的初景淵。剛剛跟他的時候,還能偶爾看到他露出幾個笑容,等到景淵當了皇帝,張清寧幾乎從沒看見他笑過。
想想也是,這輩子江時凝沒死,初景淵也不會變的那麼極端。想明白這點,張清寧鬆了口氣。看起來當初被深宮吃掉的不僅是他,也有這位九五之尊的皇帝。
兄弟們又拌了幾句嘴,景淵讓張清寧跟他出來說話。
到了隔壁的房間,和景淵共處一室的時候,張清寧後背的寒毛又開始立了起來。
“來,坐下。”他就看到景淵和顏悅色地說。
張清寧僵硬地在景淵旁邊坐下,景淵的和氣似乎反而讓張清寧更加緊張了。
“您,您說。”張清寧磕磕巴巴地開口。
景淵歎了口氣。
“你怎麼就這麼怕我呢?”他說,“我又沒有打罵過你,也沒有苛責過你,你怕我做什麼?”
張清寧欲哭無淚,有一種壓力是精神壓力啊。
“我,我沒怕。”張清寧嘴巴都不聽自己使喚,“對不起……”
他道歉乾什麼啊!!張清寧好想一頭撞死。
“沒事,我就是想跟你說,上輩子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不要再把過去放在心上了。”景淵說,“我們都有新的人生,挺好的。所以我希望你快點放下。”
“你一點不介意嗎?”張清寧呆了呆。
“我倒是不介意,可是你一見到我就這個樣子,不知道的人以為我欺負過你呢。”景淵看到張清寧又緊繃起來,他頭疼地說,“我的意思是,你彆有那麼大心理壓力,今天的事情就是湊巧,以後估計我們也沒見麵的機會了,你忘掉過去,好好生活。你這麼有能力,會了不起的。”
如果這話是彆人說的,張清寧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可是這話是初景淵說的啊,一個曾經萬人之上的人能夠說出如此平等緊跟時代的話語,這種精神高度和思想覺悟都太可貴了,簡直應該高度讚揚。
“謝謝,您真好。”張清寧感動得快哭了,忽然覺得自己都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心胸太狹隘了。
“想明白了?”景淵問。
張清寧用力地點頭。
“甚好。”景淵欣慰地說,“來,叫我名字聽聽。”
張清寧:……
在景淵期待的目光中,張清寧忽然捂臉崩潰痛哭。
“嗚嗚嗚嗚,陛下,求求你放過我。”
與此同時,門砰地被推開,陳潭良帶著一臉對抗階級敵人的嚴肅神情瞪向景淵。
“初景淵,不要老用你過去的特權來恐嚇你舊時的下屬!”陳潭良嚴肅地說,“你看,你都把人家嚇成什麼樣子了!”
初景淵:……
作者有話要說: 景淵:(冷漠)忽然感覺已經習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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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日萬了,腎虛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