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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精神橋梁構建成功, 江時凝鬆了口氣。

遠處一直緊盯數據的研究員們、士兵們和秘書長都歡天喜地的跑了過來,秘書長喜氣洋洋地給上司報告這個事情, 而研究員眼含熱淚地握住江時凝的手。

“你太棒了, 伊芙女士!”他激動地說, “您救了一個生命, 而且還是一個強大的武器!”

江時凝笑了笑, 沒做回答。

“對對對, 是的,成功了!沒錯,大人……我們曾經馴服了那個野獸!”秘書長也一個勁兒地打電話, 特彆高興。

有了瓦倫的效力,艾加比亞帝國在異能者這方麵, 會比其他文明至少領先好長一段距離。

江時凝卻心中淡淡不屑,這些自大的人啊, 她實在不喜歡將一個活生生的人當成商品貨物或者武器,人和人、任何物種之間,都沒有誰比誰更高貴。

這些高興到忘形的帝國人忘記了,江時凝已經和瓦倫通感, 在沒有屏蔽彼此之前, 江時凝所見就是瓦倫所見, 江時凝的心情,瓦倫照樣能夠體會得到。

喜氣洋洋的眾人互相議論的時候,研究員手中的平板上數值極具上升,他們背後的牢房警鈴大作。

眾人向後看去, 卻看到瓦倫被鎖在身後的雙手正在握拳用力,他抬起頭怒吼著,哢——瓦倫竟然硬生生地折斷了束縛在後的鎖鏈。

他的雙手恢複自由,第二個便是伸手來拽自己脖子上的項圈,項圈劈啪作響,加大了點擊力度,正常人很可能已經被電昏過去,可是瓦倫卻要緊牙關,硬是把項圈拽了下來。緊接著,雙腿雙腳的鎖鏈也都被他全部用蠻力弄壞。

所有人都傻眼了,假如瓦倫實力在一百,那麼關押他的鎖鏈和控製器強度都在160左右,可是瓦倫竟然就如此輕易地打開了束縛。

瓦倫抬起頭,一雙冷漠的綠色眼眸看向單麵鏡。帝國人員都僵硬在原地,明明他不應該看到裡麵,可是當他轉過頭時,他們猶如被盯上的獵物,一動都不敢動。

在紅色的警鈴大作之中,少年伸出拳頭,一拳便打碎了能夠防導彈攻擊的單麵鏡。

嘩啦——

在鏡子破碎之中,交雜著研究員興奮的聲音,“安撫者和進擊者相互搭橋之後,會互相增強彼此實力,看起來他又變得更加強大了!”

或許,能夠做科研的人,不管在哪個時代都把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

與此同時,少年已經靈巧地翻進了觀察室裡。他在江時凝身邊停下,陰冷的目光掃向其他人。那種恐怖的、猶如麵對野獸般的威壓陣得所有人都不敢動彈,隻有士兵們立刻舉起激光槍,對準他。

不知不覺間,屋內的對峙變成了伊芙和少年在一邊,另外的帝國人站在一起。

再看瓦倫的站姿,他側站在女人身邊,半是警惕護衛,半是準備進攻。

當看到這個景象的時候,秘書長的心忽然刷地涼了。他們之前光關心能否成功,卻沒有想過,如果真的有人成功控製了瓦倫,他們要如何對付——進擊者和安撫者的親密關係隻要形成便極難分開,如果伊芙此刻命令瓦倫殺了所有人,也是一個念頭的事情而已。

在多數時刻,擁有進擊者的安撫者,比進擊者本身更需要被人警惕,因為進擊者如果是槍的話,那麼安撫者才是開槍的人。

秘書長冷汗直冒,他僵硬地想要露出笑容,“伊芙——”

剛開口一個詞,瓦倫便冷冷地注視向他。少年在頭發下的綠色眼眸散發著野狼般的冷意。秘書長的聲音直接僵在喉嚨裡。

江時凝和瓦倫的精神在互相傳遞彼此的情緒,瓦倫此時此刻已經被殺意覆蓋,想要殺掉所有人。而江時凝則是在讓他冷靜,讓他不要動手。

她抬起頭,怯怯地問,“請、請問,尊敬的秘書長閣下……我已經成功了,能夠獲得你們的保護,不再回到元帥那裡嗎?”

與此同時,瓦倫不耐煩地撇過頭,像是要求被拒絕的狗狗,一個人在旁邊生悶氣。

看到伊芙的表現,秘書長頓時活了過來,伊芙的懦弱使得掌控她變成了可以實現的事情,他頓時露出笑容。

“啊,是的,是的。我親愛的伊芙小姐,您成功了,從此之後,您是珍貴的異能者,受到帝國直接保護。”他柔聲說,“而陛下會給予您一切,作為您的嘉獎和補償。”

江時凝心中不屑地冷笑,瓦倫便轉過頭白了他們一眼。但是表麵上,江時凝芯兒的伊芙頓時露出了嬌弱欣喜的笑容。

“謝謝您,我永遠都會記得陛下的恩情。”

記個屁,就是這混蛋同意戴維德擄走伊芙的。這些腐朽的、間接直接導致伊芙悲劇的人,一個都不能跑!

離開監獄時,士兵還想給瓦倫戴上控製器之類的東西,瓦倫立刻狂暴起來,看起來伊芙‘勉強控製安撫住了他’,然後對秘書長歉意地說,瓦倫太強大了,如果他們繼續激怒,可能她也沒有辦法。

這下子,沒有人再敢給瓦倫身上戴東西。

他們又想給江時凝戴東西,可是瓦倫就猶如護著羊的牧羊犬,誰都不讓接近。

雖然所有人都憂心忡忡,覺得不戴控製器的瓦倫就猶如沒有拴上繩子的野獸,心中不安全感激增,可是又不敢再惹怒他,隻能看著兩人被安排上了飛行車裡。

上了車之後,在無人駕駛的封閉空間裡,瓦倫再次平靜下來,他蜷縮在座位上,頭枕著江時凝的膝蓋,女人輕輕地摸著他的頭發,就與此同時精神世界裡,她在安撫所代表瓦倫的小狼。

瓦倫喜歡這樣的觸摸,這樣的安撫能夠讓他變得安靜。

江時凝有一種複雜的心態,她好像同時養了一個新兒子的同時還養了一個新狗狗。

瓦倫的頭發有點長,之前看他第一眼的時候,隻覺得那雙在發絲之後的眼眸看起來如此可怕。可是現在,當他乖巧下來時,頭發摸起來的感覺很柔軟,還有一點點的卷曲。

江時凝也第一次來到未來世界,車外的一切對她來說都如此的光怪陸離,她看著外麵,看著看著就出了神,一直輕輕撫摸男孩頭發的手便停了下來。沒想到,瓦倫側過臉,用鼻尖去蹭江時凝的手心,江時凝一低下頭,就看到少年那雙綠色的眼眸幽怨地注視著她。

江時凝忍不住笑起來。

瓦倫真可愛,他有點像是景淵小時候的性子,但是可能是血統的原因,性格直來直去多了。討厭就殺掉對方,喜歡就在人家手裡拱來拱去求摸摸。

她忍不住捏了捏瓦倫的臉頰,瓦倫就眨著眼睛,一臉不知道她在乾什麼的樣子。

瓦倫應該不會說人類的語言,所以一直都沒開口說話,但似乎能聽懂對方在說什麼。雖然彼此沒有說話交流,隻不過兩人精神相通,不需要說話也能夠正常溝通。

現在,江時凝便從瓦倫那邊感受到了巨大的疑惑和迷茫,他不明白為什麼江時凝要捏自己臉。但是也隻是乖乖地躺在她的膝蓋上,一動不動,沒有反抗的意思。

他這種反差呆,讓江時凝產生了一種貓咪或者狗狗太可愛,就想吸貓或者大力揉搓的那種衝動。瓦倫不知道她在乾什麼,但是感受到了那種要被揉搓的危險,他下意識地想逃,已經被江時凝雙手拍住了臉。

江時凝揉揉摸摸,少年呆滯地怔住,他沒從江時凝的精神中感受到惡意,可是這種行為有點像是嬉耍。但是臉頰又被捏住,少年狼性在身,並不習慣,他下意識地呲牙扭動了一下,奶凶地想嚇唬江時凝。

江時凝輕輕一拍他的額頭。

“彆咬我了,你在精神裡咬我那一口,現在我太陽穴還疼呢。”

瓦倫就又老實了。

他的頭再次枕在她的膝蓋上,不再掙紮,好像要以此方式為道歉。

江時凝說完就忘了這事了,她也不好太欺負小孩,又揉了兩下便鬆開手。瓦倫就抬眼去看她,那眼神單純清澈的好像狗狗,在無聲的問她有沒有消氣。

江時凝一愣,又無奈地伸手摸他柔軟的頭發,真奇怪,瓦倫的性子那麼野,可是頭發卻如此柔軟。

兩人短暫地在車上的獨處時間,瓦倫下車時神情已經平和淡然、甚至有點懶洋洋的,好像就和普通少年一樣。

隻不過陽光直射下來,瓦倫綠色的瞳孔瞬間縮小變成豎瞳。

帝國的人把他們安排在一個獨立平房中,看起來是一個普通人家的住處,實際上周邊都是隱藏的武器和士兵。秘書長給江時凝留下任務,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裡穩定和瓦倫的羈絆,並且儘量教他語言,向他洗腦灌輸為帝國效力。

江時凝點頭應了下來。但是她心裡奇怪,帝國的人看起來對於異能者搭檔的了解並不透徹,他們隻知道兩人精神交融,卻不知道異能者雙方已經通感到不用說話便可以相互感知和傳遞消息。

她推測他們不了解的原因在於,江時凝知道這個府邸肯定到處都是攝像頭,用來監控她的態度和如何教導瓦倫的,然而她可以一邊在表麵上教導瓦倫,卻在精神上告訴他不可以信任帝國。

如果帝國知道,或許他們就不會這麼相信異能者了。

但她自然不會將這個事情主動說出去,或許其他的異能者也是這樣想的吧。

江時凝便安靜地按照秘書長的要求,教瓦倫帝國的文化、帝國有多麼好,誇得天花亂墜。可是實際上,兩人都會在精神世界裡坐在山頂上,江時凝教他不要信任任何星球的政府,但也教他隱忍。

“如果你想做成一件大事,便必須要學會忍耐。”精神世界裡,江時凝對瓦倫說,“一個出色的獵人麵對龐大且致命的獵物時,永遠都隱藏在黑暗中,耐心且隱忍,直到找到能夠一擊斃命的時機。”

“可是,時機在哪裡呢?”瓦倫用剛學的語言磕磕巴巴地問。

江時凝輕輕地笑了,她撫摸他的頭發。

“你負責忍耐,我負責看準時機。”

江時凝心中早已經想好,瓦倫有顛覆戰場的能力,也自然可以改變整個國家,最後去對抗安傑星。

二十年的時間,足夠了。

在江時凝的細膩表演下,帝國高層已經完全信任她,他們認為她就是一個可拿捏的弱小女人。卻沒想明白,一個弱小的女人,根本不可能控製這麼強大的瓦倫。

江時凝和伊芙互相成就。伊芙雖然身有強大的精神能力,但是她天性善良,從未想過自己能用這力量殺人,她最後傷害的,也隻是自己罷了。

伊芙的天賦就像是草地上小小的火星,而江時凝的到來便是那狂風,讓火苗變成熊熊燃燒的火焰。

江時凝在每一個世界裡最開心的時刻,都是那段單純的養娃日常生活。儘管不同的世界總有不同的黑暗,可是孩子看起來永遠都這樣乾淨又充滿希望。

這或許對於瓦倫來說也是同樣幸福的。他從小在殘酷的世界裡長大,又同時不被自己兩邊的種族認可,艱難地活到十五歲,江時凝可能是第一個讓他感受到溫暖的人。

監控者他們的狀態,高層也越發放心,對於江時凝的糖衣炮彈一個接著一個,隻希望永遠哄騙伊芙這個外表看起來單純的女人。

江時凝幾乎忘了那個從未見過麵的戴維德元帥,事實上他在第四個星期時已經返回,發現伊芙消失不見,又聽聞她竟然是安撫者、還成功搭檔進擊者,頓時勃然大怒。

他從帝王找到秘書長找到監獄長,提出來了各種威脅和協商意見,都沒能讓帝王改變主意。事實上,耶爾·基思陛下早就對手握重權的元帥產生異心,尤其是戴維德幾乎掌握了帝國整個星際部隊的時候。

現在有了扼製戴維德權力的方法,耶爾陛下自然不會將主動權拱手讓人。

然而留守的高層裡也有戴維德的輕信,在一個星期之後,戴維德掌握了伊芙新的居住地點,並且開著最高權限的車奔向目的地。他仗著帝王不敢輕易動他,也沒人趕攔他,便長驅直入。

戴維德在院外停下,遠遠地就看到一個女人站在綠色的草坪中,抬起手掛衣服。她的金發被攏在頭後,如此漂亮、精致、白皙,陽光下的她像是有一層濾鏡,好像伊芙還是那個高潔的修女,神聖不可侵犯。

這種極端精致的美麗,反而讓人有一種想要破壞的嗜血感。戴維德衝了過去,在伊芙轉過身之前,他抓住了她的肩膀,一拳揍了上去。

伊芙是精神係,所以肉體本來就脆弱,她被擊倒在地。戴維德赤紅著眼睛,胸膛起伏,瞪視著地麵上的女人,頗有直接一槍殺了她的衝動。可是他猶豫了一刹那,也就是這一刹那,一個黑影已經撲了上來,戴維德的大腦還沒有跟上,就已經聽到自己肋骨斷裂、內臟爆開的聲音。

瓦倫那在陽光下的豎瞳更顯得和猛獸一樣可怕。江時凝呼喊來不及,便用精神連接讓他立刻停止。可是瓦倫直接將其忽視,他將男人摁在地上,舉起拳頭,他的殺意和怒意夾雜著獸性,想要直接將戴維德元帥當場扼殺。

“停下來!”在那千鈞一發之際,江時凝在兩人的精神聯係之中怒喝道。

她的精神猶如潮水一般從瓦倫的後背席卷而來,硬生生將少年的攻擊行為製止。瓦倫力以出停不下來,砰地一聲巨響,戴維德頭側的地麵被他砸得龜裂崩壞。

戴維德睜大眼睛,還未從死亡的危險中脫離出來,瓦倫胸口同樣起伏,他猛地扭過身,不敢相信地看向江時凝,睜大的綠色眼眸迷茫又委屈,似乎不明白為什麼她要吼他,又製止他。

江時凝太陽穴突突直痛,一方麵是被戴維斯揍了一拳,一方麵是驚的。

戴維德這個人現在還不能殺,他是整個帝國的堡壘,這個外號不是白起的。如果他現在死了,沒有人能立刻接替他的位置,艾加比亞星球的戰備力量會因為失去一個優秀的指揮官而被削弱一半。

江時凝目前最大的任務是讓艾加比亞帝國強大起來,個人恩怨都要放在最後。

她如此和瓦倫講解,可是對於沒有國家概念和未來計劃、從小到大都用本能長大的瓦倫來說,根本無法理解她的想法。

江時凝從精神上感受到了瓦倫身上傳來的極大委屈,這時士兵也都衝了進來,但是瓦倫還坐在戴維德身上,他們根本不可能上前,隻能眼巴巴看向江時凝。江時凝無奈,讓瓦倫過來。

瓦倫就蔫蔫的、低落地站起來,聽話地走過來了,就是十分、非常地委屈和難過。

戴維斯立刻被士兵們拖走,他已經開始吐血,如果不及時治療,肯定會內臟出血而死。看起來帝王和江時凝的想法是一樣的,他雖然開始不再信賴戴維斯,但是同時現在也不能失去他,便立刻組織救援。

戴維斯的情況比看上去還要嚴重,他表麵上沒有什麼傷痕,實際上瓦倫的一拳讓戴維斯的內臟移位、骨頭在體內碎成粉末,卡入了內臟之中,而好幾個內臟都血肉模糊。

如果這在現代,基本就救不了了,然而是星際時代,所以還能搶救一下,隻不過手術也十分費力。

這一邊,瓦倫似乎無法接受他因為揍戴維德而被江時凝吼,還被控製了行為。這讓他一直委屈巴巴,抿著嘴,低頭側頭,就是不肯去看江時凝。

江時凝真是又揉揉又抱抱,哄了一個禮拜才把玻璃心的小狼崽哄好。

兩人和好時,江時凝還是忍不住嚴肅地和他講述了一下自己這樣做的原因,並且希望瓦倫以後能夠完全配合她,安撫者本來就是進擊者的大腦,瓦倫不想聽她話,那他們所有的優勢都沒有了,精神搭橋的必要性都沒有了。

她的本意是讓瓦倫明白聽話的重要性,沒想到,瓦倫竟然隻挑字眼聽。

“如果我不聽你話,你就不想和我連接了嗎?”精神世界裡,瓦倫紅著眼睛,情緒低沉地問。與此同時,小灰狼也哼哼唧唧,就差滿地打滾表達不滿了。

江時凝:……

她真是要被這個狼崽子給搞死了。

又是一連番的連哄帶騙帶威脅,終於讓瓦倫記住了要聽話,並且恢複了正常情緒。

第二天,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從天而降——竟然是耶爾陛下本人。

他是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毫不畏懼瓦倫的眼神,隨意地坐在他們對麵。

“你一拳差點沒打死戴維德,帝國最好的醫生和設備救治了他整整兩天才保住他的性命。”帝王看向瓦倫,卻並沒有責備之意,而是看起來還有點愉快,“他現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以後也不會留後遺症。隻不過需要臥床休息一個月,謝天謝地。”

兩人都沒有說話,他也不介意。

耶爾陛下看向江時凝。

“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伊芙女士。”他說,“半個月後,帝國的軍隊將會按照傳統三年一度前往宇宙獸人的星球,幫忙減輕它們星球的人口數量。獸人的難纏眾人皆知,也是戰士最好的試金石,現在戴維德元帥去不了了,如果您和您的小混血願意一展身手,就會名正言順的得到地位。”

江時凝感覺到瓦倫的心緒變得低沉憤怒,因為獸人體型龐大又無比強大,還猶如蝗蟲一樣不要命地群體攻擊,所以每個文明隔幾年就要去殺戮一番,控製數量。不然獸人找到機會就會坐著自己破破爛爛的小飛船去入侵彆人。然而這種‘殺蟲活動’,對於獸人幼崽是毀滅性的打擊。

瓦倫每隔幾年就要經曆這種屠殺,活下來實屬不易。

江時凝看向他,詢問他的意見。瓦倫實際上既恨獸人又恨人類,所以他一視同仁,兩邊都想毀滅。也就是說,他同意了。

“好吧。”江時凝說,“我們會參加的。”

陛下滿意地點了點頭。

“會有另外兩對異能者搭檔與你們一起前往戰場。”他說。“他們都有些經驗,你們可以互相請教。”

也就是說,三組異能者搭檔,已經能夠同等量替代一個部隊了。

一個月後,江時凝和瓦倫被送上軍艦,他們換上了製服,安撫者是灰色,進擊者是黑色。緊接著,便被喚到會議室,在那裡,江時凝見到了另外兩對異能者。

他們分彆是一對長得特彆高、足有一米九的姐弟,貌似也是兩個星球人種混血。另外的那組搭檔是一對戰友。這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一起入伍,本來就性格互補,後來竟然一起異能覺醒,自然而然搭橋成功。

會議室裡,負責整個行動的中將給他們講解了一下獸人星球的地勢地貌,攻擊方式之類的。至於弱點?好像沒有弱點。戰勝他們的辦法就是比他們更加強大。

等到會議結束之後,六人一起去自助餐廳,因為他們這種人數稀少,所以很快就聊了起來。可能是因為同樣都是異能者,除了不說話的瓦倫,空氣中很快就活躍熱絡了起來。

江時凝一直想問他們之間會不會和她與瓦倫那樣的精神溝通密切,幾個人互相看向彼此,雖然沒說,但是似乎都明白彼此隱藏的共同秘密。江時凝明白了,因為被監視操控的不安全感,所有人都下意識沒有說過異能者之間的關係能夠有多密切。

想想吧,如果高層知道他們不僅能進行精神安撫,還能無聲溝通、同時透過彼此的眼睛看世界,感受對方的所想的事情,恐怕沒有人敢放他們出來,而是轉為嚴密看守了吧。

姐弟搭檔和戰友搭檔都已經出過幾次任務,一聽到江時凝和瓦倫是第一次上戰場,立刻十分熱情地幫助他們。因為伊芙的外貌看起來太柔弱乾淨了,她看起來應該是保護在最安全的地方的,不應該出現在戰場上。

所以其他兩組安撫者一直在安慰她,希望她彆緊張。因為搭檔二人精神和感知相連,如果安撫者本身情緒波動大,會對進擊者產生非常大的影響。

江時凝笑了笑,在上個修仙世界裡,她其實經曆過一次人類戰鬥,當然和這個世界不一樣,那個世界的人的戰場都是冷兵器。她算是有點‘經驗’了。

異能者之所以如此熱情,是因為他們都曾經在之前和普通戰甲部隊上戰場時被排擠過。一個進擊者比一整個戰甲隊伍都強大,而且不用穿防護服和戰甲,這讓普通士兵厭煩和恐懼他們。

正是因為這種排斥,所以久而久之,原本還把自己當做人類的異能者們,漸漸無形中抱團,互相幫助,而遠離其他人了。

飛船經過幾個小時的行駛,來到了宇宙獸人星球的上空。三個進擊者穿好製服、戴上耳邊通訊器,準備就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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