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時間太久, 好像一切都是個輪回。上輩子景淵和景軒兩人就如同唱黑臉白臉, 對一些特殊的人進行這邊打壓, 那邊安慰的雙重精神攻擊。
初景淵一直有一種錯覺, 他感覺自己的本質應該是個和景軒差不多的好脾氣的人,隻不過是皇宮磨練得他太過可怕。
比如這輩子, 他沒有壓力又在母親身邊,簡直放飛自我, 再也不用束縛自己的本性,變得平易近人多了……然而他怎麼又把人給弄哭了呢??
心好累。
想當個好人真難。
景淵開始懷疑自己白天時和江時凝打的包票了。當時江時凝那意思是讓他緩和點做這件事, 慢慢讓瓦倫接受,可是誰知道瓦倫看起來是個王者,實際上就是個青銅, 還沒怎麼樣呢, 就這樣輕易地崩潰了。
哎, 希望瓦倫晚上時能表現得正常點,不然江時凝肯定會找他麻煩。
景淵在門外抽了根煙, 這才被陳潭良和景軒拖回去做飯。
連傷秋感懷時都不能落下做飯, 他命太苦了。
江時凝今天回來得有點晚,因為在談兩個綜藝,一個是和電視台的合作,一個是選秀第二季籌備中。
相比於當時她一家一家娛樂公司的詢問, 這一次,凝露隻是剛剛放出一些消息,大大小小的藝人公司便把簡曆投了過來, 有的公司投了一遍電郵、用紙製簡曆郵遞過來,還要打電話再和凝露說一聲,生怕凝露看不著。
江時凝的郵箱瞬間爆滿,她今天看了好多郵件,驚歎地發現其實長得好看帥氣的練習生數不勝數,到最後都已經看得麻木了。
在娛樂圈裡,長得帥並不是唯一的要求,想要長久的火,必須有過硬的實力和天時地利人和。而對於這些練習生來說,或許凝露傳媒的選秀綜藝,就是他們的第一道考驗。
那麼多能唱會跳的練習生,最終哪一個會出道呢?
當然,能進入凝露藝人分部的練習生本身已經有了些底氣,作為老東家,最後出道的組合,凝露會自占名額的。
江時凝快到家的時候,景淵和陳潭良在廚房裡做晚餐的收尾環節,而景軒則是上樓叫瓦倫和果果吃飯。
“你說他看起來那麼凶,上輩子也成年了,怎麼心裡抵抗能力這麼低?”廚房裡,景淵還在和陳潭良感慨著,“我還什麼都沒做呢,就已經把他給氣哭了,感覺像是欺負了小孩子一樣。”
聽到這話,陳潭良白了他一眼。
“怎麼了?”景淵莫名其妙。
他完全忘記自己之前曾經把陳潭良也氣哭了的這件事情了。
一個流血不流淚的少帥,能被他氣成這樣,可想而知初景淵這家夥能有多氣人了。
樓上,景軒輕輕地敲了敲瓦倫的房門。
“瓦倫,出來吃飯了。”
過了一會,門開了,竟然是果果。她抬起頭,一如既往地露著高興的笑容。
“景軒哥哥!要吃飯了嗎?可是瓦倫心情不好誒。”果果說,“我在安慰他呢!”
“瞎說!”屋裡麵,瓦倫將自己裹得像是蠶寶寶,他凶巴巴地說,“我以前好歹也是當過元帥的人,用得著一個五歲小孩來安慰我?”
景軒無奈地笑了笑,瓦倫心理年齡有點小,看起來和他未成年的身份特彆匹配,根本看不出來曾經當過元帥。
“瓦倫哥哥是感冒了。”景軒伸手摸摸果果的頭,然後看向他,“你覺得還難受嗎?如果覺得難受的話,在屋裡吃晚飯也行。”
“瓦倫真的生病了嗎?”果果眨了眨眼睛,十分懷疑地問。
小女孩的直覺約等於野獸,她就是覺得瓦倫是真的心情不好啊。剛開始她進來的時候就看到瓦倫眼睛紅紅的,不像是生病呢。
“我真的生病了!”瓦倫乾巴巴地吼道,然後再次將臉埋在枕頭裡,露出來的耳朵到脖子都紅得滴血。
他竟然被一個小女孩給看穿了自己,太沒有臉麵了,啊啊啊啊!
“走吧果果,讓瓦倫哥哥自己呆一會,等他好受一點,就下來吃飯了。”瓦倫聽到初景軒的聲音響起,然後果果被他帶走了。
瓦倫鬆了口氣,這才逐漸放鬆下來。他在樓上待了一會,直到自己的臉不發紅了,這才下樓。來到飯桌前,瓦倫發現自己的飯都被人盛好了,不用想也是初景軒。
相比那個蠻橫討厭的初景淵,他弟弟可真是截然不同的一個人啊。
瓦倫坐下來,這才覺得對初景淵的氣兒順了一些。
江時凝也在這時到家,瓦倫調整好了心態,至少讓表麵上看上去沒有什麼異樣。他不想讓江時凝擔心。
……或者說,他也害怕自己說出自己的情緒後,或許江時凝會指責他。如果江時凝其實和初景淵想的一樣,覺得一個過於黏人的兒子是個負擔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