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1 / 2)

健仆至客房,見郎君商談事宜,欲言又止。

陳川穀眼尖,問:“可有何事?”

複述容奚之言後,健仆靜待回答,卻聽陳川穀又捧腹大笑道:“我若是容小郎君,還管這閒事作甚?”

言罷,觀陳大郎微沉麵容,笑得戲謔。

倒是陳二郎捕捉到什麼,好奇問:“你是說,容小郎君親手調羹?”

話音剛落,陳川穀不由挑高眉頭,“朝食之粥,亦出自他手?”

那粥甜香軟糯,他甚是喜愛。

健仆晨間至灶房取水,知米粥乃容奚親手烹調,遂頷首回應。

陳川穀與陳二郎一同看向陳大郎。

容小郎君辛苦熬粥,某人卻一口未沾,叫小郎君親眼見到,心中不定難受著呢。

陳大郎很穩,直言道:“骨湯可。另,增五成賃金,答謝容郎君心意。”

健仆領命退下。

屋中靜默,唯聞廊外水滴之聲。

恰此時,另一健仆,不知從何處歸來,見陳二郎,恭敬道:“二郎君,仆已打探清楚。”

白霜飛撲而起,至門外廊下,似在把風。

“說來聽聽。”陳二郎跽坐席上,貴氣天成。

健仆答:“此乃吏部容尚書祖宅,容郎君為其嫡長子。”他觀三位郎君麵色俱惑,複道,“容郎君因觸怒其父,故被遣至臨溪。”

“因何事觸怒?”陳川穀相當好奇。

他觀容小郎君性情溫和,誠摯可親,不似那等易生事端之人。

健仆麵露罕見顏色,瞧一眼陳大郎,複低首道:“傳聞容郎君性喜漁色,欲強迫梁小郎君,容尚書憂其惹怒郡王,遂……”

陳川穀噗嗤再次展露笑顏。

“梁小郎君乃秦郡王義子,秦郡王素有‘閻羅’之稱,容尚書憂其秋後算賬,也算情理之中。”

他言畢,見陳大郎深思,陳二郎憋笑,複問:“容郎君欲強梁小郎君,確有其事?”

論及美色,梁司文可遠不及麵前這人。

昨夜容小郎君攜仆送湯,見陳大郎,目光清明,未見絲毫貪婪之態,似與傳言不符啊。

陳二郎亦看健仆,目露疑惑。

健仆微愣,“仆匆忙而歸,未曾求證。”

這時,另一健仆從灶房返至,道:“大郎君,容郎君不受增金,言是他之責,未知大郎君喜惡,擅作主張,令大郎君為難。”

陳川穀慨歎一聲,“即便他乃做戲,有此等心智,定不會行強迫梁小郎君之事。二郎君以為如何?”

他問的是陳二郎,卻去看陳大郎。

“川穀所言非虛。”

陳二郎回的是陳川穀,瞧的卻也是陳大郎。

二健仆麵麵相覷,默不作聲。

“昨夜、今晨,不過兩麵,你們便如此篤定?”陳大郎終啟口說道,“不論如何,我們與他,唯租賃之係,莫管那等閒事。”

傳言是否為真,並不重要。

梁司文乃郡王義子,武藝不俗,即便容奚真行強迫之事,其定也安然無恙;容奚事後被遣偏僻遠鎮,清貧度日,也算受到懲罰。

“阿兄所言甚是。然雖隻兩麵,我瞧容小郎君,並無猥瑣粗鄙之態,且氣韻悠然,靜篤守禮,不似奸惡之徒。”

陳二郎擺明不信傳言。

此事不再談及,三人正欲繼續商討事宜,卻聽一健仆道:“仆有一事,欲稟於郎君。”

三人好奇,陳川穀最等不得,“速言!”

“仆觀灶房一物,甚為奇特。那物為爐,卻異於尋常,且爐中之火,也非炭生。仆雖淺薄,然隨郎君走南闖北,有幸見識不少,卻未曾見過此物。”

“非炭?”陳川穀奇道,“那是何物?可否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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