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公走後,她就徹底換了一個人,金盆洗手,不問世事,躲在自己的小超市裡,選擇當一個普通人。
當時業內的人都說謝歡頹廢了。
但沒有一個人知道,謝歡在偷偷查外公的死亡真相和那塊墓的來曆。
隻是沒等謝歡查出來,她就跑到了這裡。
這兩件事隻能暫時擱置。
在這一點上,她與李衢有一些相似。
大抵是小時候見慣了爾虞我詐的算計,李衢現在愈發不喜歡那些。
謝歡的直白,反倒讓他覺得舒心,才與謝歡有這樣一番深談。
“人都是這樣,總要成熟,被迫成熟,也是一種成熟的方式。”謝歡給李衢來了一口雞湯。
李衢失笑:“也許吧。”
“行了,天色也不早了,殿下還是早些回房吧,時間可不等人。”謝歡瞧著天色,打斷了兩人的話題,回歸正事。
李衢歎了一口氣,又開始可憐兮兮地道:“其實我一點也不想遇見它。”
“過了今夜就好了。”謝歡安慰道。
李衢嗯了一聲,還是回到房間,等待夜幕降臨。
謝歡則捏了一張隱身符,準備跟李衢一塊去他的專屬船艙。
但她還沒行動,韓式風忽然出現,叫住她:“謝師妹,我有話要與你說。”
謝歡有些意外,但還是點點頭,與韓式風一道,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
“韓師兄找我想說什麼?”
“今夜的事情,你我一定要插手嗎?”韓式風皺著眉。
謝歡不解:“師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趕路的時候,鄴王來找過我。”韓式風忽然道。
謝歡眯起眸子:“他跟你說了什麼?”
“鄴王說,讓我們對這件事,不要太過在意,走個過場就行。因為太子殿下從小就患有癔症,經常夢遊,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前些日子他遇到的東西,隻是他的一場噩夢和夢遊後的反應,叫我們不要當真,應付應付就算了。若應付過去了,鄴王有重賞。”
謝歡笑了一聲,“什麼重賞?”
“鄴王知道我們玄天派是紮根在京中,也知道我們玄天派的遭遇。所以他承諾,這件事隻要我們不插手,他就會幫助重建玄天派道觀,讓我們玄天派重新發揚光大。”韓式風道。
“所以師兄就信了他的話?”謝歡挑眉。
韓式風抿唇,沉默等於默認。
謝歡嗤笑一聲:“他是什麼人,師兄不清楚嗎?一個急色好利,心腸歹毒的人,你覺得他會為了一個侄子,付出這麼多的代價?原來我還在想,這食氣水鬼,是怎麼離開了自己這片水域,定然是有媒介,現在看來,這媒介或許就是這位鄴王殿下了。”
韓式風一驚:“食氣水鬼?不是豔鬼嗎?”
豔鬼,是之前謝歡蒙蔽他們的說法。
連韓式風都信了。
不曾想,這是假的。
謝歡道:“無論是什麼鬼,今夜隻要它趕來,我就送它一程。至於鄴王……等這次事情解決後,他就如同秋後的螞蚱,也沒幾天好蹦躂的了,師兄還是彆信他的話為好。道觀重建一事,自有我和師父想辦法。”
語畢,謝歡轉身就走。
韓式風卻著急地道:“你要做什麼?師妹,道門的人,可不能殺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