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紱一開始以為,明惠的師父,起碼是個道骨仙風的老者了,卻不想,是個這麼年輕的姑娘,他還以為明惠是在開玩笑。
畢竟明惠這個年紀,能夠當他師父的人,年紀肯定不會小。
明惠看出蔣紱的意思,便笑道:“這真是我師父,你們彆看她人小,本事可不小呢。”
說著,明惠把謝歡拉到蔣紱和季青陽身邊,“師父,他們是來向你道謝的。”
謝歡朝兩人頷首,“舉手之勞。”
蔣紱見她一副淡然的模樣,才相信,這大約就是世外高人,便收斂了驚訝之色,拱手道:“見過大師。”
“夫子言重了。”謝歡道:“說來,我弟弟是你的學生,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必這麼客氣。”
“學生?”蔣紱愣了一下,旋即將謝安的臉,和謝歡匹配到一起,道:“原來你就是安兒口中的姐姐呀!安兒一直說他姐姐本領可大了,我還以為他是在說笑。”
“這些日子,勞煩夫子照顧我弟弟了。”謝歡淡笑道。
蔣紱略略擺手,“不麻煩不麻煩,安兒是個聰明的孩子,教他很簡單。”
“那也要多謝夫子。”
蔣紱聞言,拉了拉季青陽,道:“說謝,應該是我們謝姑娘才對,要不是你昨夜去了客棧,隻怕青陽今日都不能好好地站在這裡了。”
“也沒那麼嚴重,那個玩意兒意在找東西,並非殺人。”謝歡淡聲,卻不想,沒多久後就被這句話給打臉了。
季青陽還是朝謝歡行了個小生禮,倒了一聲謝。謝歡見他神情恍惚,身上還有不少陰氣,便道:“你雖然逃過一劫,但丟了魂,定不下心來,這種情況下,於你春闈有弊無利,你要是放心,不妨借一步,我替你招招魂。
”
“丟魂?”蔣紱嚇了一跳,看到季青陽那恍惚的樣子,才道:“怪道他總覺得他這幾日,說什麼都聽不進去,總是發呆,原來是丟魂了……”
季青陽蒙蒙楞楞的,好像沒聽懂似的。
蔣紱便為他做主道:“此事還得麻煩姑娘了,這孩子挺有天賦的,不能就這樣荒廢了。”
“放心,能幫我自然幫。”謝歡扭頭看向明惠,“你去把安兒的房間收拾出來,扶季公子進去,晚點我再去。”
“好嘞。”
明惠應了一聲,立即樂顛顛去辦事了。
他就喜歡看到謝歡出手,可以學到不少東西,謝歡不在這幾個月,他正心裡癢癢著呢,眼下終於有時間大飽眼福,他自然高興的屁顛屁顛的。
謝安一向有早起的習慣,這個時候,他已經起來了,聽得明惠來借他的屋子,他便跟個小大人似的,拿著書,背著手,穿戴整齊地走進院子裡,打算誦讀一會兒詩書。
結果就看到蔣紱在院子裡。
他立即行了學生禮,正經的樣子,實在逗趣,“學生見過夫子。”蔣紱確實發自內心喜歡謝安,因為他太聰明了,一點就透,教這樣的學生,無疑是舒心的,蔣紱臉上的笑,便柔和許多,“起來吧,這是在你家裡,我也不再是你夫子,隻
是來上門求助的普通人,不必多禮。”
謝安聞言依禮起身,看看蔣紱和謝歡,便知道蔣紱是要來做什麼的,道:“那學生先告退,夫子和長姐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