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歡起身,和賀父離開。
其他人瞧見他們就這麼走了,沒熱鬨看了,撇撇嘴,也就散了。
賀父帶著謝歡往自家門口走了幾步,便小聲地問道:“這位……姑娘,你看到了什麼?”
“你命中多子無女,女兒乃是早逝的命格。”謝歡直言。
賀父臉色刷地白了,“早,早逝……”
謝歡道:“要是我沒猜錯,你女兒身上應該發生過什麼異樣,死而複生,大逆不道之舉。”
賀父雙腿晃了晃,“你,你的意思是,我女兒現在……”
“具體是亡靈附身,還是真的死而複生,得看過她才知道。”謝歡道。
賀父聞言,忽然想讓謝歡趕緊的,遠遠的離開。
管它什麼亡靈還是複生,他女兒好好的就行。
但沒等他把這話說出口,謝歡便道:“壽命已儘,強留隻會適得其反。”
如果是亡靈附身,賀家姑娘也沒幾日好活。
早晚得是一個死字。
如果想長久的附身下去,她勢必得找到活祭才行。
但一旦她作惡,道門必定容她不得。
退一步說,即便是酆都生死簿被毀,導致賀家姑娘又活了過來,那也是假的。
酆都會儘力找到措施彌補,受到乾擾的,最終都會回到正途,誰都不例外。
早晚都是一個結局,殊途同歸。
賀父神色怔然,“可,可她是我的女兒……她是真的活過來了!她有心跳,有呼吸,連大夫都說她活過來了!”
“也可能是假的。總要看看清楚。”
謝歡道。
賀父不想讓謝歡看。
瞥見賀父一臉抗拒,連擎手指微微一動。
賀父雙眼茫然了一瞬,很快朝謝歡點點頭:“好,你跟我來……”
謝歡聞言,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連擎。
不滿他隨意控製旁人心智。
被控製之下,賀父固然會幫她,但等他醒來,知道自己間接性害死了女兒一次,他內心會接受不了。
謝歡更想說服他。
但顯然,連擎不想這麼費事。
連擎從來都是道門仙首,哪管那麼多事,有錯便罰,有鬼便除,隻講究結果。
這也怪不得他。
謝歡幽幽地收回目光,跟賀父一塊進了賀家家門。
賀母正和賀家姑娘在院中,等待賀父歸來,跟她們說說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謝歡進來,看到那一老一小兩個女子,就猜到了她們的身份。
謝歡的目光直接落在那位年紀小一點的……賀家姑娘身上。
這位賀姑娘,麵白如玉,看著晶瑩剔透,但在肉眼看不到的視野裡,她麵上縈繞著一團死氣。
——不是因生死簿而複生的人,是亡靈回魂!
謝歡當下有了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