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歡便掀開被褥，看到裡麵的人，蜷縮成一團，腹部隱隱的鼓動著，像是隨著呼吸，一張一翕。
在被褥掀開之後，那股腥膻味更重了。
謝歡微微蹙著眉，伸手，拉過皇帝的手腕，手指搭了上去。
脈息很不好，過緩過弱，但頓了一會兒，又變得急促起來，像是平靜的水麵，原本沒什麼流動，忽然有人用手把水往前推了一把，造成了一段急促的漣漪。
謝歡遲疑地鬆開手，“那些太醫怎麼說的？”“太醫們之前都說，我父皇是吃過太多丹藥，體內積攢了些毒素。”李衢回答道：“他們也用過一些法子，想要嘗試解毒，但沒辦法排除毒素，隻能看著我父皇的身體，一天
比一天弱。”
謝歡聞言，沒說話，她看了看昏睡的皇帝，伸手掰開了他的嘴，就看到他的舌根，已經開始發黑，嘴裡一股腥臭味比之前更濃鬱。
味道重到，李衢都聞到了。
“這跟中毒有關嗎？”李衢問道。
謝歡揮開臭氣，從身上拿出一張空白符籙，輸了一些玄氣在上，放在皇帝的口鼻間。
很快，那張符籙開始發黑。
謝歡，“是蠱毒。”
李衢驚愕，“蠱毒？”
“我這是簡單的測驗蠱毒的靈符，若遇蠱毒就會發黑。”謝歡收起靈符道：“而且陛下的嘴裡，舌根底下開始發黑，也是中蠱毒的跡象。”
包括那微微鼓動的腹部，謝歡都懷疑是蠱毒引起的。
李乾恍然道：“怪不得，這股腥膻味不像是普通的腥味，應該就是蠱蟲的臭味。”
“是，蠱蟲多腥臭，加之在體內，混合了人體內的黏液，臭味多與眾不同。”謝歡道。
李衢有些急躁地問：“那可有什麼辦法，救我父皇？”
“先得搞清楚，你父皇中的什麼蠱毒。”謝歡問：“你父皇之前吃過的丹藥，如今還有剩下的嗎？最好是妙法經手過的那種。”
“應該有。”李衢道：“我讓人把丹藥都處理掉，但我父皇不願，便遲遲沒有處理，應該還在煉丹房裡。”
謝歡，“那就取來。”
“你的意思是，懷疑我父皇是因為那些丹藥中了蠱毒？”李衢反應過來。
“現在也隻是猜測，畢竟你父皇吃的用的，應該都有人驗毒，隻有那丹藥，我想是沒人驗過的。”謝歡也隻是推測。
李衢道：“是否驗過我不知道，但我父皇確實篤信妙法，她的丹藥，我父皇都是直接服用的。你若要查驗的話，我這就叫人取來。”
謝歡點點頭。
李衢便走了出去，吩咐在外等候的呂揚，親自去一趟，皇帝專門在宮裡建造出來的煉丹房，將裡麵所有丹藥或是半成品或是藥材，全部取過來。
呂揚見李衢滿臉鄭重，不敢掉以輕心，便飛快地去了。
煉丹房距離朝德殿不願，就在朝德殿後麵的花園一角，據說是妙法親自選的地方，最適合煉丹。呂揚去了之後，索性把煉丹房裡的所有東西，全部一卷而空，帶回來給謝歡查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