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歡讓連然幫忙照顧一下章雨夢，便跟著秦羽走出去。
秦羽跟她走到走廊儘頭的消防通道裡，便道：“傷了章雨夢的，不是普通鬼怪，而是僵屍。”
謝歡訝異：“僵屍？”
“嗯，最少是不化骨階段的僵。”秦羽皺眉道：“但有一點很奇怪，她是沒有肉身的僵。”
謝歡一頓，“沒有肉身，怎麼算是僵？”
秦羽，“這個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一開始也認為，沒有肉身不是僵，應該是鬼怪，且她自身在畫內做了一個小世界，如同幻境，當時我也覺得，那必定是鬼怪了，可她表現出來的，卻不是正常的鬼怪，隨著戾氣的增加，她麵上會有黑色裂痕線條，眼睛會漸漸變得通紅，紅到發黑，種種跡象像極了僵。”
可是，當秦羽動手去殺藍葉的時候，他發現了不對勁。
長槍入肉時，他發現藍葉的軀體並不像是普通的肉身，隨後他動手時，藍葉的身體瞬間化為齏粉。
也許在章雨夢當時看來，這一切是正常的。
可隻有真正接觸過的秦羽發覺不太正常，藍葉的肉身太好破壞了，就好像她的肉身是麵粉做的一樣，隨便摧毀一下，便會徹底毀滅不複存在。
謝歡聞言，沉聲道：“你把那個僵的事兒，仔細跟我說說。”
秦羽便把在半山彆墅發生的事，事無巨細，全部告訴謝歡，包括藍葉帶他進入畫裡世界中，讓他看到的那些事。
謝歡一字一句聽完之後，沉默片刻，道：“你方才說，藍葉跟你說，她當時抱著那一幅畫，在倉佳淳的棺槨前自殺了，隨後他們家裡的人，將那幅畫作為他們倆的陪葬，但畫被盜走了？”
秦羽點點頭，“藍葉是這樣說的。”
“可是，藍葉寄魂是在那幅畫上麵的。”謝歡沉吟道：“也就是說，自大那幅畫被盜走之後，她的魂魄與肉身其實是分離的。”
秦羽默了一瞬，眼前一亮，“沒錯！是這樣的，而且若藍葉沒有騙我，她的魂魄和肉身自從分離後，再也沒有彙合過，若肉身埋於地下，過了這麼久必定腐壞，所以——我遇到的那個肉身，確實不是她的肉身。”
謝歡嗯了一聲，“按照這樣說也沒錯，但我覺得，那不僅不是她的肉身，說不定隻是某樣物品，被她充作肉身而已，就像是神話中蓮藕做人，泥塑化人一樣，你遇到的，或許隻是她的魂魄寄居之後化僵的肉身。但——”
但這樣說的話，又有了新的疑問。
“不管是蓮藕做人，還是泥塑化人，最根本是需要外力的介入，才能夠讓魂魄和外界物品完美契合。”謝歡道：“一個魂魄，應該沒有那麼大的威力。”
鬼魂想要擁有肉身，最常見的手段就是奪取他人的肉身，變成自己的人。
因為，這種物品化人的手段，需要外力介入。
他們隻能夠用最簡單粗暴的手段。
倘若鬼怪自己隨時隨地，就可以用任何東西為自己捏造一個肉身，那世界上就不存在鬼附身這種東西了。
秦羽思忖道：“對，而且那種觸感，確實不像是普通肉身。”
“彆墅裡麵，你們有再排查過嗎？”謝歡問道：“或許裡麵還有什麼其他可疑的地方。”
秦羽微微搖頭：“沒有，當時我沒想到這一層，章雨夢又受傷了，我就先把她送來醫院了。因為她身上有屍毒，我也不敢輕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