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著槍才囂張了幾秒鐘的的長臉男子捂著手腕,嘴裡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他握著槍的手被匕首貫穿,五指不受控製曲張,文澤驟然看向站在不遠處的謝知初。
她還狼狽著,身上的衣服還有不久前死裡逃生沾上的泥灰,隨意綁起束在腦後的黑色長發也淩亂著,可她神色平靜,仿佛擲出匕首的人不是她。
文澤踢向長臉男子,人被他撂倒在地麵,拿著槍的人也換成了他。
事情發生的太快,其他人反應過來,槍易了主,長臉男子也狼狽的躺在地上慘叫,和他一起的兩個男人回過神來便被文澤用奪過來的槍指著。
他們愣了兩秒後,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速度快得令人咂舌。
其中一個瘦小男子說道:“是他!是他說你們手裡有好東西,和我們沒關係!都是他一個人的意圖,我們是被逼的!”
他身邊胡子拉碴的男子也立刻點頭,撇清關係時沒有任何猶豫。
如此醜惡的嘴臉讓抱著自己的手還在慘叫的長臉男人瞪大了眼睛,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兩個同伴,正要說話,卻被謝知初一腳踩住了手背。
痛覺神經被擠-壓,疼痛感越來越明顯,長臉男子再次發出慘叫,謝知初卻漠然的拔出匕首,她過分冷靜的模樣讓救援隊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走吧,這裡的動靜很快會引來喪屍。”她拎著沾了血的匕首先一步上了越野車。
蘇塗最先回過神,他看一眼地上的三人,說道:“走!”
從瘦小男子的話中不難猜到,他們存了謀財害命的心思,說不定那些喪屍也是他們引來的。
文澤低咒一聲該死,轉身時一腳將瘦小男子踢倒。
在這個秩序已經崩壞的地方,不少人為了活下來不擇手段,但救援隊還是第一次遇到懷揣如此惡意的人。
越野車啟動時,喪屍已經循著聲音和味道衝了過來。
慘叫聲會讓喪屍的感官變得敏銳,血腥味會讓它們如同大海裡的鯊魚毫不猶豫衝向自己的食物。
謝知初從後視鏡中看到,兩人奪過長臉男子手上的鑰匙,拋下受傷的他衝進車裡踩下油門離開。
救援隊沒將他們趕儘殺絕,他們卻自己拋棄同伴,可笑而又可悲。
她十六歲從軍,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都在和蟲族廝殺,她見過無數的死亡,經曆過數不清的慘痛,親身體會過生命的光輝,也曾旁觀過人性的醜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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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援隊離開得乾脆,卻不知道商業街其中一棟高樓之上,身材魁梧的男人放下望遠鏡,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三個廢物!”
被他摟在懷裡的女人立刻朝他貼了貼,掐著聲音說道:“虎哥,怎麼了這是?”
被叫做虎哥的男人隨手將望遠鏡扔給身後的小弟,摟著女人坐在房間裡的沙發上,和一個戴著眼鏡的斯文男人麵對麵:“沒試探出他們有什麼異能。”
斯文男人扶了扶眼鏡說道:“正常,看得出來他們都是軍隊出身,要是這麼容易就被試探出來,也沒本事單槍匹馬從三級喪屍上把人救出來了。”
“不著急,繼續盯著他們,他們身上的好東西可不少。”他說著,伸出尖兒紅的舌頭舔了舔唇瓣,像是纏繞在蘋果樹上土著蛇信子的毒蛇。
虎哥咧嘴一笑:“宇哥要是知道我們發現了這等好東西,必定提拔重用我們。”
他說著瞥了一眼房間的角落,一個渾身扭曲的男人躺在那不知生死,如果謝知初在這裡一定認得出來他是謝教授實驗室裡的成員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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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多謝了。”
謝知初聽到蘇塗這麼說,搖了搖頭說道:“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再著,就算她剛剛不出手,三人也未必會是救援隊的對手,且不說隊伍中一半人都擁有異能,便是他們的戰鬥素養也足以輕易製服三人。
她隻是想告訴救援隊的人,她不是拖累,在必要時也能起作用。
蘇塗沒多說什麼,而是從包裡摸出了一包紙巾遞給她,她捏著的匕首上還淌著血,擦乾淨再存放比較好。
其他人也都在暗暗打量她,見她接過紙巾擦掉匕首上的血,又把匕首收回袖中,詫異的詫異納悶的納悶,也不乏驚訝者,可誰都沒出聲。
謝知初剛才的舉動又美又颯,和之前截然不同,是真醒悟了不成?
文澤拿著手裡的槍,眉頭堆得像是小山高,最後乾脆甩了甩腦袋,拆開彈夾看了看,裡麵還有六枚子彈。
難怪知道他們有異能還敢這麼囂張,原來是有足夠的倚仗。
他剛想把槍交給蘇塗,卻聽謝知初問道:“現在去哪?”
身後的喪屍已經被他們甩開了,文蕭的高燒雖然退了卻依舊處於昏迷中。
“去醫院。”蘇塗說道。
他從包裡取出一張自己手繪的簡易地圖,指著其中一個做了標誌的地點道:“這裡是仁愛醫院,附近聚集的喪屍很多,從目前的情況看,很有可能有三級喪屍。”
“等找到了落腳的地方,舒楷留下來照顧隊長,剩下的人和我一起去探查情況,如果情況允許,我們直接動手。”
五個人,闖醫院的藥材倉庫,無疑是大膽而又狂妄的舉動。
可在這時,一道微啞的聲音響起:“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