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 / 2)

反派大美食家 魚七彩 18572 字 9個月前

葉姝絲毫不敢高估自己在大魔頭心中的分量, 如果一定要有個衡量的話,她覺得她應該是輕如鴻毛。

葉姝心裡非常清楚, 這些天大魔頭之所以閒著沒事兒選擇跟她走, 主因就在於他的飲食障礙。剛好她做的飯能勉強能入他的口, 他才勉強願意留她的活口。

但對於像大魔頭這類沒什麼飲食**的人來說,吃並不算是重要的事。再好的山珍海味, 在他這裡都是淡淡的, 不過是能入口的東西。更何況這些天,她給他做的養胃的粥, 隻是把米碾碎,熬得久些而已, 菜也隻是做得稍微開胃一點而已。這些如果彆人用心學,都能學會, 並不算什麼稀罕事。

不過寥寥幾日的相處, 她能有多重要?特彆是像大魔頭這種性情寡淡的人,心冷得可能十年捂不熱,跟他談‘情誼’二字就是笑話。

她機靈點,大魔頭覺得順眼, 留著她不覺得礙事。但如果她觸了他的底線,惹了人家的厭煩,大魔頭解決她估計連眼睛都不用眨一下。

葉姝這樣想並不是在妄自菲薄, 她在冷靜地分析倆人之間的真實情況是什麼。

理清思路,看清事實,才能有效地解決問題。

“不過有一招功夫是我偷學而來, 就是我在客棧後院一下子擺平一群人那招,不知道那天公子有沒有注意到?”

總之,主動坦白比鬨誤會好,根據以往的經驗來看,每次坦白帶來的結果都比較好。希望這次大魔頭這次還會繼續對她執行‘坦白從寬’的美好政策。

葉姝接著就把她做石板豆腐的時候,看到石阡基對付刺客的經過,都講給了宋清辭。之所以特意強調石板豆腐,葉姝是想側麵提醒宋清辭注意,她做的菜真挺好吃,可不止會熬粥,還會其它新鮮做法。

“隻看過一次,你便學會了?”宋清辭嘴角笑意不減,目光瞬間就跟鉤子似地落在葉姝身上,這讓葉姝心裡虛得很。

“我事後還練習了很多次。”

葉姝生怕宋清辭不信她隻是‘看一眼就學會了’,馬上提議宋清辭可以隨便拿本書考她。她保證看過一遍後,會一字不落地給他背下來。

其實葉姝的記憶力還沒有優秀到這種精準的程度,但如果全神貫注去記,應該勉強也可以。在大魔頭跟前,那就好比工作麵試,必須要重點強調自己的優勢,著力去誇大和展現自己最優秀的才能。

宋清辭:“不必,我相信葉姑娘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果然如他所料。

宋清辭不禁垂眸再打量一眼葉姝的身段,之前她從客棧二樓抱著他跳下去的時候,宋清辭便感覺出來了,葉姝骨骼清奇,是個練武奇才。她年紀輕輕能有此等程度的武功,也側麵證實了這點。而今她記性又好,且悟性極高,若加以時日記進行調|教,他日她必會成為武林頂級高手。

練武奇才萬裡挑一,並不多見,這比發現無價之寶還令人覺得高興。在葉姝之前,宋清辭也不過見識過倆名練武奇才,一人是他自己,另一人是石阡基。葉姝是第三人,且是女子中的第一個。

宋清辭不自覺地加深嘴角笑意,本想讓葉姝再練一下那招武功,他倒想指導一二。忽聽葉姝突然念叨起什麼點心來,音調裡竟透著非常濃烈的緊張感。

“我琢磨了好了一樣點心,打算給公子備著。其實這些天我一直日思夜想,該用什麼樣的食物調養公子的身子,不能太烈,要溫補,先慢慢補氣才行。最後我終於想到了,當屬神仙富貴餅最合適,健脾益氣,散風除濕,而今入夏了,去濕非常重要的。”

宋清辭淺淡地抬眸,正對上葉姝那張認真解說的小臉,以及藏滿了小心思並小心翼翼看自己的眼神。

宋清辭本想問她,是何原因令她突然如此害怕,忽聽見葉姝誇他好看。

“你說什麼?”宋清辭確認問。

“雖然這樣講顯得我有些不矜持,但我們江湖兒女本來就不拘小節,我就是忍不住想說實話。公子長得真好看,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兒了。儀範清泠,風神軒舉,就好比從天上降臨的仙君。”

葉姝說到這,特意伸出白皙手指指向天空。

她笑意綿綿地眨著星星眼,挑起一對俏麗的笑眉,像個小迷妹兒一樣崇拜地看著宋清辭。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美言一句三冬暖。

誓要做一隻替貓捋胡子的勇敢老鼠,拚了老命巴結大魔頭!

博君一笑,放過我吧,阿門。

宋清辭隨即側過身去,用手掩住了嘴角,咳嗽了一聲。

“公子沒事吧,嗓子不舒服?身體可覺得發熱?該不會是昨夜在山裡趕路著涼了吧?”葉姝馬上關心到位地詢問。

“沒事,你——”宋清辭頓了下,“繼續練功吧。”

說罷,宋清辭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又留了一陣冷梅香撲在葉姝的臉上。

葉姝呆呆地站在原地,保持微笑地目送宋清辭。等確定宋清辭真的徹底離開之後,葉姝猛地抬高胸脯,窒息般地狠喘了一口氣,雙腿後知後覺地有點軟。

她快步走到牆邊,一隻手撐著牆,另一隻手不停地拍著自己的胸口順氣。大魔頭沒計較她偷學武功的事,結局還是不錯的。

通過這件事說明一個問題:大魔頭很喜歡拍馬屁。明顯剛才從誇他開始,大魔頭就變得不一樣了。她以後要爭取做一隻嘴比蜜甜的馬屁精。

葉姝隨後繼續練劍。

練了大概半個時辰,葉姝琢磨著自己還是沒有章法,該是找一本正規的劍譜,係統地去學習比較好。葉姝就召來莊飛,問她有沒有什麼辦法弄劍譜。

“論劍當屬華山派,正好華山派今秋要舉辦武林後輩比武大會,贏者可得三春劍譜,這可是華山派絕學劍法之一。”莊飛歎道,“雖然華山派那邊並不歡迎咱們,不過姑娘若想去,咱們鬨場子正合適,更可以暗中想辦法偷走劍譜。”

莊飛隨即小聲告訴葉姝,老堡主在華山派安插了不少細作,完全可以讓這些細作幫忙。

葉姝一聽地點是劇情核心華山派,早就想搖頭了,再聽什麼鬨場子、細作,更加不願去。

葉姝用手指狠狠點了一下莊飛的腦門:“記住,這種話以後你再說一次,我就打你一次!偷來的東西始終不是正道,就算學會了如何有臉使出去?”

她自己剛剛就吃了這事兒的教訓。

“就算想要那本劍譜,咱們也應該正經去比試,贏回來。”葉姝感覺到似乎有人在看她們,馬上補充一句,‘義正言辭’地糾正莊飛的錯誤。

莊飛乖乖應承後,便眨著明亮的眼睛問葉姝:“這麼說,姑娘要去華山派贏秘籍了?”

“不去。”她是傻了,才會沒事兒找事兒去華山派。

葉姝覺得自己沒辦法跟莊飛溝通,她隻想要一本普通的劍譜,練習一下基本功,莊飛卻以為她需要高段位的劍譜提升檔次。

葉姝決定去大街上逛一逛,散散心。她順便去藥鋪買了些白術和石菖蒲,回頭好用來給宋清辭做她剛承諾過的神仙福貴餅。

葉姝拎著藥往回走的時候,在一僻靜的胡同裡遇到一人。此人著一身黑衣,帶著黑紗帽,黑紗垂過了肩膀。他懷裡抱著一把劍,無聲無息地矗立在牆邊。

葉姝起了防備心,擔心是原主的什麼仇家,特意在路邊等著收拾她,很多武俠劇的情節都這樣。葉姝把手放在了腰間的劍上,十二分警惕地盯著那人,貼著路的另一頭行走,以保持和那人有最遠的距離。

當葉姝從他麵前走過,正要跑的時候,忽聽身後人突然出聲。

“姑娘要劍譜麼?我可以賣給你。”男人故作聲音低沉,嘴巴裡像含著一塊石頭,吐字不清。

葉姝愣了下,更加覺得這人有問題,她剛跟莊飛提過要劍譜,就有人來這兜售劍譜給她,細思極恐啊。

葉姝毫不猶豫地丟了手裡的東西,撒丫子就跑。

感覺身後的人追上來了,葉姝就跑得更快。

她輕功真是一等一,很快就拉開距離,要甩掉後麵那隻黑皮狗了。

“葉姑娘是我,咱們彆跑了行麼!”封禮禾摘掉頭上的黑紗草帽,氣喘籲籲地對葉姝打招呼。

“怎麼是你?”葉姝這下不怕了,好笑地折返回來,問封禮禾這到底唱得哪出戲。

封禮禾拱手先跟葉姝道歉,“我剛才在客棧不小心聽到葉姑娘和莊飛說話了,聽說葉姑娘想要劍譜。我這剛好有一本,雖然比不上華山派的三春劍譜厲害,但也不算太差。”

原來在客棧偷聽說話的人是他,幸好莊飛說到華山派細作的時候,聲音轉小,封禮禾不可能聽到,不然很難說封禮禾現在會怎麼看她。

葉姝瞄了眼封禮禾手裡的書冊,封皮上空白,並沒有名字。不過封禮禾既然說這劍譜不算太差,那就一定不差,畢竟他是大俠段位的人物,很講信用。

“可是封大俠剛才為什麼要裝成那副樣子?”

“我怕直接給葉姑娘劍譜太唐突,葉姑娘會拒絕我,就想著假扮個江湖神秘人賣劍譜,這樣姑娘買走劍譜便受之無愧了,但我沒想到反而嚇著葉姑娘了。”

封禮禾再一次跟葉姝致歉,隨即高興地把劍譜遞給葉姝,葉姝沒接。

“封大俠為何這麼幫我?”葉姝知道封禮禾不會有什麼惡意,但若說他這份兒好心沒有目的,她不太相信。

“我想交葉姑娘這個朋友。”封禮禾道。

“隻是交朋友這麼簡單?我們已經是朋友了。”葉姝道。

封禮禾怔了下,知道自己如果直接坦白心意,隻怕會嚇跑了眼前這位可愛的姑娘。

封禮禾撓撓頭,突然來了主意:“是這樣的,我希望葉姑娘今秋彆去華山派。我摯友的一雙兒女對你似乎恨之入骨,他們人多勢眾,我怕葉姑娘會不安全。”

葉姝覺得封禮禾是在委婉地向自己表達:不要去華山派鬨事兒。這也是正常,任誰辦聚會都不想讓恨之入骨的仇家上門添堵。

“我本就不會去。”葉姝把劍譜推回。

“還有,還有,我正好缺點錢!”封禮禾馬上補充,告訴葉姝他是個遊俠,沒事兒還喜歡行俠仗義,所以經常囊中羞澀。

“那你說你這劍譜賣多少錢?”

看來封禮禾是真心想把劍譜給她,在這麼推辭下去反倒顯得她不厚道,再說她確實很想要劍譜。既然封禮禾如此誠心想給,她也沒有硬去推辭的道理。

“三千兩。”封禮禾知道淩雲堡的財力豐厚,便豎起三根手指,跟葉姝強調,“不能再少了,而且我有個要求,這本劍譜隻能你自己看,絕不可傳給第二人,因為我隻相信葉姑娘的為人。”

“成交!我這有五千兩,先給你這些。”葉姝接著道,“再欠你無數個人情,以後你需要幫忙就吱一聲,我隨叫隨到。”

“好,那我這樁生意倒很劃算呢。”封禮禾其實不需要葉姝還人情,不答應怕她不踏實,總之看著她開心就好。

葉姝接過劍譜後翻看了幾下,發現裡麵的招式確實很不錯,又問封禮禾這劍譜叫什麼名字。

“這上麵都是我這些年自己總結的招式,還沒想好叫什麼名字,不如葉姑娘幫我取一個?”封禮禾高興地問葉姝。

“既然是封大俠花費了好多年,經曆了很多個春秋,才總結而出這本劍法,就□□秋劍法如何?”葉姝隨口道。

“春秋劍法,好名字!”封禮禾高興得稱讚,“好,就□□秋劍法。”

“今後我們倆一起把春秋劍法發揚光大!”

封禮禾的聽到‘我們倆一起’,心頭震了下,耳根突然有點紅。

“是……是……”他嗑巴地應承葉姝的話。

葉姝告訴封禮禾,以後有事兒直接跟她提就行,不用繞彎彎,“大家都是朋友呀,直言不諱便是。”

封禮禾一聽葉姝強調自己和她是‘朋友’,耳根子再紅了三分,害羞地點點頭。

二人隨後就結伴回了客棧。

而之前在客棧講‘法華寺浩劫’故事的三名男子,這時候正好要離開了客棧。

他們笑著與張財主告彆後,就騎著馬就欲離開縣城。他們剛出落洪縣不久,疾馳的馬就被路上突然拉起的繩子絆倒了,三人罵罵咧咧地從馬上滾下來,看著橫亙在路半空的繩子,一刀砍斷。

“誰他娘的有病,在這綁繩子!”

“估計是哪家孩子調皮——”

話音不及落,突然有三個黑影鬼魅而至,從後麵狠狠輕鬆扼住了三名男子的脖頸。隨後三名男子被綁,堵了嘴,押送到了一間破廟內。

破廟正上首是一尊泥塑的佛像,佛像前站著一名身材高頎的男子,他負手背對著他們,正仰著頭瞧著那尊蒙塵的佛像。而在他身側,恭謹得站著一名青衣男子,板著一張死臉,像塊呆木頭。

“你是誰,你們要乾什麼?”三名男子掙紮起來。

趙淩當即去扒了這三人肩頭的衣服,隨後就在三人的肩上都發現了鴿子形狀的紋身。

“是百曉堂的人。”趙淩回稟道。

三名男子瞬間老實了,能直奔主題戳破他們的身份,說明對方肯定是有備而來,再看他們的利落地身手,絕非等閒之輩。對方來路這麼厲害,為何突然對他們三個小嘍囉下手?三人都害怕起來,身子瑟瑟發抖,忙磕頭求饒。

“目的。”

很輕的聲音,卻不知為何令他們三人的心都更加寒顫起來。

三名男子哆嗦地擠在一起,畏懼地看向那位即將轉身過來的男人。何等樣貌已然顧不上看了,隻感覺那雙眼看他們的眼睛死氣沉沉,黑幽幽地深不見底,恍若和地獄相連。

一種異常瘮人冷意慢慢地從他們的後脊梁往上攀爬,三人哆嗦得越來越厲害,都猶豫著要不要坦白。

下一秒,跪在中央的男子突然麵朝下摔在地上,殷紅的血從他的前胸湧出,淌在地麵,漸漸地向四周蔓延。因為劍刺入和抽離速度太快了,另外兩名男子都沒看到殺招,便見人就倒地了。

“這是最幸福的死法。”趙淩舉著手裡的劍,冷言陳述。

左右剩下的兩名的男子嚇得抖成篩子,倆人爭先恐後地表述實情。

“我們是百曉堂的人。”

“是堂主讓我們去法華寺刺探消息,把林若蘭的身世四處宣揚。”

“堂主是受了老堡主的命令。”

……

“堂主還曾囑咐過我們,但凡有機會,便極力挑撥堡主和華山派的關係。”

百曉堂歸屬於淩雲堡,老堡主自然是指得葉虎,堡主便是葉姝。

趙淩對這個審問結果頗覺得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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