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快看!哥哥姐姐親一塊去了!”巷子裡躲著三個孩子,見到這一幕樂起來,蹦蹦跳跳調皮著,為他們抓包一件大人的秘事而開心。
葉姝紅了臉,忙要推開宋清辭。豈料宋清辭突然微躬身,迅速扯掉了她臉上的麵紗,吻上她的唇。
彼此唇想觸碰的刹那,似有電流閃過,葉姝臉更紅,更使勁兒地想推開宋清辭。
“有孩子在呢。”
宋清辭身子並沒有被葉姝推動一絲,他嘴角漾著壞笑,直起身子後就對那三個小男孩道:“這才叫親,學著點。”
三小孩呆了呆,下一刻嚇得哇哇大叫,轉身跑進巷子裡喊娘親。
宋清辭哈哈笑起來,難得出聲的大笑。
葉姝無奈地看一眼他,這會兒的大魔頭可真是三歲孩子,居然跟人家毛孩子一般計較,還計較得這麼開心。
“三個孩子就挺熱鬨了。”宋清辭道。
葉姝點點頭附和之後,才反應過來宋清辭這話似乎還有彆的意思。她這臉紅的毛病怕是好不了了。
次日,葉姝穿戴整齊準備吃早飯了,還不見莊飛。
“八成是昨晚沒睡好,這會兒起不來了。”
店小二好打水過來,聽莊飛問起葉姝,便告訴葉姝,昨晚上他剛好在大堂,負責看店。夜裡子時的時候,就見莊飛就開始鬨了肚子,跑了好幾次茅房,還問過他有沒有止瀉的藥。
葉姝擔心莊飛鬨肚子嚴重,敲門問情況後沒聽到應聲。她感覺不對,立刻推門衝進屋,卻見床鋪亂著,早沒人了。
趙淩臉色異常陰沉,立刻檢查屋子裡的情況。他匆忙問過影衛後沒得到線索後,轉即離開,不久後回來。
“茅房附近有掙紮的痕跡。”
客棧茅房在後院,距離前院的住所有一段距離。這裡人多雜亂,暗衛重點關注和保護的對象是葉姝和宋清辭,所以並沒有特彆去關注去茅房的其他人。昨天半夜若有輕功高手趁機將莊飛擄走,不引起注意,也不是不可能。
店小二匆匆上樓,遞給葉姝一封信,“剛有個小孩兒送來的信,說隻給客官您。”
趙淩一個縱身跳樓,去查送信的小孩兒。
葉姝一眼就認出信上是葉虎的字跡。
信上隻有一句話:“人在我這,絕情崖,隻準一人來,否則人死。”
宋清辭輕掃一眼信的內容,麵容未有絲毫改變,隻是淡然垂下眼眸,笑了一聲。這笑有三分冷漠,七分嘲諷。
葉姝知道葉虎是什麼人,什麼性子,他這會兒窮途末路了,更是瀕臨崩潰的瘋子,什麼事兒都能做得出來。
“想莊飛活著,我必須一個人去。”
趙淩麵露異色,“夫人去太危險。”
葉姝轉眸看向宋清辭,“我可以的。”
宋清辭猛然抬眸,墨色的雙瞳裡透著空洞冷漠。
“去吧。”
他同意了。
……
絕情崖在揚州城外十裡處一座比較陡峭的山上。山本來不算出名,但因為此山距離官道比較近,交通便捷,而山上剛好有一處陡峭的崖,便總有為情所困的年輕男女來此殉情,後來‘絕情崖’這個名字就在當地傳開了。
葉姝一個人登上山頂,便看見葉虎一手拿著劍,另一手緊抓著莊飛的衣領,就如揪一隻小雞兒一樣,完全控製了莊飛。
莊飛雙手在身後綁縛著,還被點了啞穴。她看見葉姝來了,她猛勁兒搖頭跳腳,示意葉姝彆過來,眼睛裡寫滿了著急之意。莊飛半點不想連累葉姝,已然有赴死之心,奈何葉虎早識破了她的心思,劍都不肯抵在她的脖頸上,把她主動自儘的路給絕了。
“老實點。”
葉虎實在嫌莊飛煩,之前吱哇亂叫總是喊,點了啞穴後還是不老實。葉虎乾脆再點穴令莊飛整個身體都不能動了,令她隻能瞪眼珠子。
“你果然來了。”葉虎不意外地笑了,緊盯著葉姝。
葉虎還如往常一般,穿著一身乾淨的玄袍,身姿修長,目光陰鷙,俊顏不改當初,隻是如今的臉上多了許多倦怠,眼睛裡布滿了紅血絲,更為嗜血和瘋狂。
葉姝凝眸看了葉虎一會兒,才回神,啞著嗓子開口問他:“你想乾什麼?”
“嗬,我能想乾什麼,自然是想和我的寶貝女兒好好聚一聚。”
葉虎猛然燦爛地笑起來,反而給人的感覺更陰鬱恐怖。
“我的好女兒因為找到了更大的靠山,便棄了從小養她到大的父親於不顧。這也罷了,竟還算計我,讓你的丈夫聯合了各大門派對付我。毀了淩雲堡,毀了我二十年的心血!哈哈哈……葉姝,你夠厲害!我葉虎養出來的女兒果然不差,何其歹毒,真不錯,像我。”
葉姝靜默聽著葉虎的話,眼淚忽然下來了,苦笑了一聲。
“你抓了莊飛,威脅我一人來這裡,目的是什麼?”
葉虎忽然收住臉上的笑,格外陰冷地凝視葉姝,突然對她吼,“為什麼要背叛了我?我養你這麼久,我待你還不夠好麼?沒有我,你會有今天?好,你想殺我,可以,為何就不能等我鏟除了華山派?為何竟還和華山派那些小崽子們勾結,一起對付我!”
“我就是個白眼狼,對不起。但你身邊還有不背叛你的人,比如白秀秀,她待一直忠心耿耿的。”葉姝再一次苦笑之後,眼睛忽然發亮,略有些激動地詢問葉虎,“我拿白秀秀跟你交換莊飛如何?我放你們走!”
葉虎聽完這話,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嗤笑起來,“我要她乾什麼,一個不中用的東西,隨她怎麼去死。我也不稀罕活命,隻要滅了華山派,我隨時都可以死。你若答應會為我滅了華山,跟我交換莊飛,我倒是可以考慮。”
葉虎說罷,就點開莊飛的啞穴。
“姑娘,彆答應她!彆管我,千萬彆上了他的當!”
葉姝瞟一眼莊飛,看向葉虎,“好,我可以答應你。”
葉虎愣了下,哈哈大笑起來,甚至笑得有點肚子疼。
“當我是三歲小孩?隻靠一張嘴隨便哄我的一句,我就會信?幾天我便要你親眼看看,你器重的屬下是怎麼跟我一起墜崖去死。得不到你的孝敬,在我最後死的時候,能讓你痛不欲生也不錯,就讓你長長教訓。一輩子到老,每每想到我都會咬牙切齒,這該是多美好的事。反正我也沒什麼活頭了,多拉一個人陪葬就多賺一個。”
“我沒敷衍你,我是認真的。”葉姝啞著嗓子,話已經說得有氣無力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想救她就扔了劍,老實地走過來。”葉虎道。
葉姝摘掉腰間的佩劍,舉起雙手朝葉虎跟前去,“我來了。”
話音剛落,葉虎就推開跟前的莊飛,拉住葉姝,點了葉姝的穴道。這時傳來異響,葉虎馬上緊抓住葉姝擋住自己的身體。
莊飛一直勸葉姝彆這樣做,她仍然處在被點穴的狀態,被推倒地後,疼都來不及顧了,眼睜睜看著葉虎抓住了葉姝,痛哭大叫。
“不——”
樹叢裡蹭蹭冒出幾名影衛,個個拿著弩對準葉虎,葉虎就將葉姝擋在自己的身體前麵。宋清辭隨即踱步上了懸崖,遠距離和葉虎對峙。
葉虎看見宋清辭後,緊迫著葉姝往斷崖方向退了幾步。
“誰敢動手,我便殺了她。”葉虎用劍抵住葉姝的脖頸,警告所有人。
宋清辭冷靜地轉眸掃視一眼,示意屬下撤弩。趙淩則立刻帶人拖走了地上的莊飛,為她解了穴道。莊飛已經哭得喘不過氣,眼淚嘩嘩流,看著葉姝就想衝,被趙淩直接揪到一邊。
葉虎早料到宋清辭會帶人蟄伏在附近,所以從一開始,他就用莊飛擋住自己身體,背對著懸崖,目的就是為了避免有暗器傷到他。
他所謂讓葉姝‘一個人’,也不過是預留時間先跟葉姝單獨說話,以莊飛為軟肋威脅葉姝把她自己送到他手裡。畢竟在客棧,從那麼多暗衛眼皮子底下,從宋清辭身邊搶葉姝,根本就不可能。所以他隻有這一招,用莊飛來威脅。
“允諾幫我鏟除華山派,我便會放了她。”葉虎看向宋清辭。
“可以。”宋清辭立刻應承。
“哈哈哈……”葉虎狂笑不止,他當然不信宋清辭的話,昇陽宮宮主什麼能耐他再清楚不過了,宋清辭現在能為了葉姝放過他,但隻要葉姝離開他的控製,宋清辭一定有一百種方法置他於死地。沒了淩雲堡,他是被拔了牙的毒蛇,已然沒有任何威脅和自我保護的能耐了。
他輸了。
但他就算輸了,也不會讓令他輸的那些人活得舒坦!
葉虎嘴角撇起一抹邪笑,便欲拉著葉姝跳崖。
“祝你們百年好合。”宋清辭淺勾起嘴角,冷聲祝賀。
葉虎本已經打算縱身帶著葉姝去跳崖,忽聽這話,猛然一激靈,隨即瞪向葉姝。
葉虎用手抓她的臉,使勁兒扯她臉上的肉皮,‘葉姝’捂著臉痛叫,葉虎這才注意到她的沙啞聲不正常。本來他以為葉姝嗓子啞是因為傷心過度所致,原來竟是偽裝。
“你不是葉姝?你是誰?”
假麵皮最終被扯下一部分,露出一雙眉眼,令葉虎一眼就認出是白秀秀。
“老堡主!”白秀秀含淚看著葉虎,雙眸裡不僅僅有畏懼和心虛,還灌滿了深情。
“你——”葉虎想不通白秀秀為何會幫宋清辭做這種事,他氣得揮劍便要殺了白秀秀。白秀秀閉上眼,坦然接受。
宋清辭飛身用玉扇擋住了葉虎的劍。葉虎沒想到宋清辭還會救白秀秀,嗤笑不已,隨即便跟宋清辭對打。
葉虎已然受了傷,內力吃緊。宋清辭一手背在身後,隻單手和葉虎對打,且以防守為主,並無主動進攻的意思,葉虎也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這種輕視令葉虎十分惱怒,他拚儘全力與宋清辭對打,卻發現對方幾乎站在原地不動,見招拆招。他越發吃力地氣喘籲籲,宋清辭卻從容應對,其厲害之處就在於招數極輕極快,快到叫人快看不清他都有什麼招式,自然也猜不透和破不了他的招式。
若是沒受傷的他,或許還可以耍手段僥幸逃脫,但現在他根本就如螻蟻一般,完全不是眼前這頭猛虎的對手。再葉虎胸口猛然被扇頭擊中,巨大的內力,仿佛千鈞大錘狠狠重擊在他的胸口,五臟六腑似乎全都碎了。沒想到他招式極輕,打下來如此之重。
葉虎口噴出一口血,跌倒在地上,完全沒有反抗之力。
宋清辭嫌棄地丟了扇子,漠然睥睨一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葉虎,便不願再看第二眼了。
白秀秀見狀,連忙過來攙扶葉虎,哭著問他疼不疼。
葉虎嫌惡瞪一眼白秀秀,隻不過沒力氣再推走她。
“葉姝呢?你該知道莊飛與她多重要。你竟敢讓她替葉姝來,就不怕被我識破,真殺了莊飛?”葉虎不甘心地追問宋清辭,他現在很後悔自己沒有在一開始就直接殺了莊飛,雖然沒有拉葉姝一起死,但至少這樣會讓葉姝難受悔恨一輩子。
“她昨晚太累了。”
宋清辭一句話,弄得葉虎又噴一口血。在場其他人雖然麵容保持嚴肅,但繃著臉真的很難受。
葉虎沒等來宋清辭回答他第二個問題,顯然宋清辭覺得這個問題沒必要回答,這足以說明宋清辭很自信他不會識破。而事實上,他也確實沒有識破。
葉虎怎麼都不會料到一直厭憎葉姝的白秀秀居然肯替葉姝來對付她,還裝得有模有樣。
葉虎知道自己連垂死掙紮的機會都沒有了,等待他下一步的隻有死。他狠狠瞪著白秀秀,質問她到底為什麼這麼做。
“你現在如願了。”宋清辭對白秀秀淡淡道。
白秀秀本來想跟葉虎解釋,聽到宋清辭的話後,一邊苦笑一邊垂淚,拖著葉虎走向懸崖。
葉虎呆滯了,眼睜睜看著白秀秀的舉動,對她嫌惡更甚,隻能不能用眼神將她撕碎。
“我果然看錯了你,叛徒,下賤……”
白秀秀已然不管葉虎說什麼,她到了懸崖邊對葉虎笑了一下,就抱著葉虎跳下了絕情崖。
趙淩隨即追到崖邊,這懸崖四處都是裸露的石頭,崖下也是,二人墜落崖地的情況一眼就能看清。
“人死了。”趙淩向宋清辭回稟。
葉姝這才從林子裡冒頭出來,馬上查看莊飛情況,除了手掌有些擦傷,人基本沒事。
莊飛又哭又笑又道歉,對葉姝感激不儘。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白秀秀會願意偽裝成姑娘,替姑娘去死?”
“她不是替我去死,她是為她自己而死。”
葉姝告訴莊飛,白秀秀一直癡情於葉虎。
“當初葉虎‘器重’我這個女兒的時候,白秀秀因早知我不是他親生女,就一直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想弄死我。如今葉虎敗了,拿你做威脅想算計我的命。白秀秀聽說後,反而生了醋意。覺得葉虎寧願拉著背叛者一起死,也不願帶上一直效忠的她,心痛至極。加上還有某人忽悠她說,反正她的結果肯定是死,跟葉虎一起死,也算殉情了。並允諾給他們葬在一處,回頭倆人還能在黃泉路上做一對孤魂野鬼。葉虎的人,生她得不到,死也總算得到了。”
“我的天,白秀秀這也太狠了!”莊飛嚇得直聳肩,她看一眼那便的宋清辭,對葉姝小聲道,“但‘某人’更狠,居然能把這麼狠的人給說得自願去死!”
“會抓弱點唄,這叫馭人心。以後你可小心點,千萬彆聽他的話,隻聽我的才行!”葉姝誆得莊飛乖乖直點頭,就笑著把莊飛推到趙淩跟前,“你失蹤了,有人可比我還急。”
趙淩看一眼莊飛,就不太好意思地垂下眼眸。他很少有這樣不木訥的表情。
下山之後,有一片竹林,穿過這裡即可上官道。這竹林裡長得基本上都是斑竹,竹莖上有褐色斑塊,幾乎每一棵都分布的不一樣,而且一叢一叢地密麻地長在一起。
葉姝剛進竹林就左右不停觀察,蹙眉疑惑。
“怎麼?”宋清辭問。
“這竹林好像有點不對勁兒,跟來的時候不一樣。”葉姝的記憶尤為厲害,宋清辭從不懷疑其準確性。他警惕地環顧四周,三兩步走到所有人的前頭。
大家都安靜不動,屏住呼吸。
有很細微的響聲,像是樹葉微微地抖動的聲音,也像是土壤開裂的聲音。
忽然三丈開外有一叢竹子抖動得更大幅度一些,但也不算特彆明顯。
“後退,有陣法。”
在宋清辭的提醒下,所有人都後退了。
宋清辭抽走了趙淩的佩劍,一人踱步向前,直接走進了陣法中心。四周竹叢這才動起來,似乎有人埋伏在土下,來回竄動,速度極快,借著竹叢做掩飾,不動的時候便叫人辨不清到底在哪一處。
“這難道是失傳已久的地竹陣?以前在淩雲堡,我隱約偷聽過弑影好像在尋什麼人練厲害的陣法,難道就是這個?”莊飛忽然反應過來,害怕不已,“我聽說這陣法可以捆住任何高手,從沒有人活著出去。我們快去救姑爺!”
趙淩攔住莊飛,“進不去了,這陣法最詭譎,若有人在外幫忙破陣,反而死得更快。”
“老堡主就是死也不給人找安生,我咒他永世不得超生!”
葉姝也聽說過地竹陣,武林中盛傳的說法是鬼穀派後人研究而出,銷聲匿跡有百年。
困在地竹陣裡的人,大多都是因為被活埋至死。布陣者都是被訓練在沙土裡活著的人,他,他們若人會鳧水一樣,他們則是鳧土。試想一名高手不會水,你拉他到水裡打架,縱然他再厲害,會贏麼?當然不會。同理,土也是。
所以按照這個推理,宋清辭即便是頂級高手,遇到這種陣法也很危險。
“那怎麼辦呀!”莊飛要急哭了,都怪她,害得自家姑娘和姑爺陷入險境。
葉姝拍拍莊飛的肩膀,讓她冷靜,且先看看情況再說。
“現在哭也沒用,沉著麵對才重要。”她相信大魔頭有膽量走進去,就是有信心和辦法去應對。
林中忽然枯葉飛起,塵土飛揚,無數黃色影子若隱若現在飛揚的塵土之中,看起來像有百數。葉姝從沒見過這種場麵,就像是人形造就出的滾滾奔騰的土浪,就似滾滾洪水一樣能輕易把人卷走。漸漸地,這些土浪開始在下沉,葉姝透過飛揚在空中混沌的塵土,看見了穿著青緞衣裳宋清辭,高度似乎矮一截,跟著土浪一樣在下沉,人越來越矮……
葉姝這下有點擔心了,一直盯著宋清辭的身影,緊張不已,手心開始冒汗。
宋清辭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突然回頭看她一眼。葉姝還不及反應,宋清辭突然躥向高空,隨即飛腳地踩著竹莖。那一瞬間,像是有十八人影十八把劍同時刺向地麵,旋即就出下一招,一招更比一招快。最後宋清辭站定回陣法中心,飛揚起的土浪回落,再然後,地麵突然有血柱冒出,一股借著一股,染紅了土地和地上的枯葉、荒草。
安全了,所有人都鬆一口氣。
葉姝驚呆地拍手,簡直不敢相信,宋清辭剛才破陣法試出來的是九靈劍法。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到他手裡喵的就變成十八靈劍法了,真的是太震撼太迷人了!
“厲害!”葉姝飛快地跑到宋清辭跟前,不顧他身上的塵土,抱住了他。
“臟。”宋清辭嫌棄自己。
“我喜歡。”葉姝側首,就親一口宋清辭的臉頰,“我男人最厲害了!”
宋清辭眼底滯了片刻,聲音有些嚴肅,略帶警告意味。
“姝兒。”
“嗯?”
“這話怎麼沒見你在床上說過?”
完全被無視的其他人,這會兒已經沒眼看、沒耳聽了。在莊飛的示意下,趙淩等隻曉得做木頭的侍衛,轉過身去,捂住了耳朵。
葉姝尷尬:“說不出口。”在床上語境就完全不一樣了好不好?
宋清辭若有所悟,“看來我不夠努力。”
“不,你不用努力就很厲害了。”葉姝生怕宋清辭以後加倍賣力,那她就真沒活路了,她肯定會變殘廢的,活死人什麼的。葉姝趕緊識時務,服個嘴軟,“好嘛,以後說給你聽。”
“乖。”
宋清辭刮了一下葉姝的鼻梁,就拉著她飛快出竹林,騎馬回去,好讓葉姝儘快踐行她的話。
還在背過身去捂耳朵的莊飛、趙淩等人,原地等待了好半天後,才發現人不在,急急忙忙去追。
……
“我男人最厲害了!”
葉姝真的嗓子要啞了,她自己暗中數了數,之前一共九十九遍,加上這一句剛好湊整。
夠了,她堅決不說了,男人真不能慣著!
宋清辭輕吻葉姝的臉頰、耳際,不厭其煩地和她耳鬢廝磨。
“姝兒。”
“嗯?”葉姝沒精神地懶懶應承,想和宋清辭宣告她將執行睡覺大計,讓他把嘴巴快收回去!
“不夠。”
葉姝:“???”
這都三次了還不夠!?你等著,我這就下地去寫休書,休了你這個荒淫無度的臭流氓!
“隻和你一輩子不夠,”宋清辭把話說全了,又吻上葉姝的唇,親得葉姝氣息又難以喘勻了,才不舍地鬆口,他墨色的眸子裡染著數不儘的柔情,“我們永生永世都在一起,可好?”
葉姝馬上感動地點頭:“當然了,必須的,你這麼好的男人我是不會放手的,不管哪輩子我都舍不得。”
喂?請問剛才說要寫休書的是哪一位?不認識!不知道!
宋清辭便伸出小拇指,要葉姝和她拉鉤。
葉姝撲哧笑了,沒想到大魔頭還有會這麼幼稚的時候。她也配合地伸出小拇指,和宋清辭的手指勾上。
拉鉤上吊,永生永世都不變。
葉姝和宋清辭會一直在一起。
小妖女和大魔頭會一直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寫了一天一夜,預想沒多少,結果越寫越多,抬頭一看!天亮了嗷嗷嗷~~現在是已經是早上七點了。真的拚了!你們一定要愛大魚呀,大魚好努力好努力的,坐的腿麻了脖子都要疼斷了233333~~
先去補覺,然後寫番外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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