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推車上的樹葉堆裡,找到了粉筆頭那麼長的一截皮帶。
靠著這截皮帶上留下來的氣味,孟青帶著叫蒜頭的拉布拉多犬,尋到了皮帶的主人,也就是馬草的小弟。
跟蹤這個小弟不到一天的時間,地下賭場的三個隱秘據點就被他們順利地找到了。
孟青牽著狗,帶著江芝蓮撤回到安全地帶之後,停住腳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寫匿名信舉報!”黑夜裡,江芝蓮目光如炬,“最近上頭來了一個新的領'導,新官上任三把火,我想他一定需要搞出點動靜,做出點成績來證明自己的實力。我給他送了這麼一份大禮,他沒有理由不收。”
孟青眯了眯眼,丫頭片子不可小覷啊。
連這方麵的消息都打探好了,真是有未雨綢繆的智慧。
不過——
他打量著她兩條打著石膏的手臂,“這匿名信,你怎麼寫?”
“這不還有你嘛,鄰裡之間要互幫互助,盟友之間更要相親相愛呀!咱倆既是鄰居,又是盟友,親上加親,你怎麼能袖手旁觀呢!”江芝蓮蹲下來,在大功臣蒜頭毛茸茸的臉頰上吧唧親了一口,“蒜頭,我說得沒錯吧!”
帥氣的狗子扯起兩邊的嘴角,笑得跟個二傻子一樣,尾巴都搖出了迪斯科的節奏。
孟青靠在電線杆上,垂眸看著一人一狗在那兒起膩,不禁覺得霓虹燈下的這幅畫麵太過美好,美好得有些不真實。
“回頭買份報紙,把需要的字剪下來拚一拚,這樣不會暴'露字跡,也就不會有人查出是咱倆舉報的了。”江芝蓮得意地挑挑眉頭,“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我聰慧過人?”
孟青輕笑一聲,“聰不聰明不好說,反正臉皮是厚得賽過城牆了。”
“你害怕嗎?”她突然仰起頭,逆著燈光望向他。
“怕什麼?”孟青反問道。
“怕惹上麻煩呀……如果,我說是如果啊……”江芝蓮收回目光,緩緩道:“如果舉報信到了馬草的同夥手上,一定會被偷偷地銷毀,咱們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費了。而且過後他們肯定會想方設法找到這封信的來源,萬一摸著線索找到你,你不怕他們報仇嗎?”
孟青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這有什麼可怕的,就說舉報信是你寄的不就行了。”
“……”江芝蓮哭笑不得,“你這人也太不'厚道了,還沒怎麼著呢,就把盟友出賣了啊!”
孟青隻是笑,並不說話。
江芝蓮這才看出來他是在故意逗她,便也跟著笑了。
他們的擔憂並沒有發生,舉報信順順當當地到了它該到的人手上。
不到一周的時間,大灣縣的地下賭場就全部被查封了。
馬草被帶走接受調查,新賬舊賬一起清算,據說會判個十年二十年的。
馬花也是賭場的經營者之一,她還涉及到一些經濟問題。數罪並罰,最後竟然比馬草的問題還要大,傳言她後半輩子都隻能吃牢飯了。
江燕聽到這個消息,慌得像個無頭蒼蠅,生怕牽連到自己,整日魂不守舍的。
她想去問問馬花的具體情況,可又不知道該問誰。
雖然身邊的備胎有很多,還來自各行各業,但在她看來,沒有一個值得信賴的。
她想找大刀,可大刀好像人間蒸發了似的,好些天都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