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江燕找大刀和馬草毀她清白,跑到國棉廠門口辱她聲譽。
又多次試圖汙染醬廠用水,險些釀成集體中毒事件。
江燕對人的傷害,不勝枚舉。
害得幼婷在學校膽戰心驚,害得小姨夫吳濤住院,害得孟國輝急性心梗……
真真是害人不淺,妥妥一人間禍害。
每次想起這些事情,江芝蓮都感到脊背發涼,陣陣後怕。
“後來——”江秀的眼中迸射著光芒,裡麵暗藏著一絲複仇的快感,“後來傻柱走過去,一把抱住了江燕。”
江芝蓮:“???”
這是什麼神奇的反轉。
江秀:“大家都以為傻柱會做點什麼,還有人躲在暗處偷偷地吹口哨,給他鼓勵,等著看刺激的一幕。但是,傻柱什麼都沒有做,始終一動不動地抱著江燕。”
“……”江芝蓮頓時明白了,“他是在幫江燕擋身子?”
江秀點點頭,“嗯,我也是這麼想的。不知道傻柱是不是因為自己也隻穿了一件汗衫,不能脫下來。還是腦子轉得慢,沒想起來可以脫掉衣服給江燕披上。反正,他可能覺得這樣一抱,兩個人都不會光著,所以才這麼做的吧!”
江芝蓮怔住。
突然有點感動是怎麼回事?
這麼多人,竟然都不如一個傻子有良心?
這事兒,還真是……
“後來郭大山把兒子領走了。一開始傻柱還不樂意,吵吵嚷嚷的,指著圍觀的那些人說他們是壞人。”江秀輕笑一聲,垂眸感慨道:“二姐,直到今天,我才突然明白,原來並不一定做了壞事才是壞人。有時候沒做對的事,同樣會成為壞人。太膽小,太懦弱了,也比壞人好不了多少。我當時剛好路過,看到江燕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那麼無助,那麼絕望,可我什麼都沒有做。甚至,甚至覺得解氣,解恨。特彆想大聲笑出來……”
江芝蓮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彆想這麼多,事情總是複雜的,不能一概而論。”
江秀似乎在回味著什麼,一時間沒再講話。
過了片刻,江芝蓮開口詢問,“江燕現在回家了嗎?”
江秀點點頭,“回了。”
“誰把她弄下來的?”江芝蓮著實好奇。
“是曉燕姐和她爹娘。”江秀說著看向江芝蓮,一臉認真地問道:“二姐,如果你剛好路過,撞見這種情況,會救嗎?”
江芝蓮張張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會嗎?
被綁的人是江燕的話,大概不會吧?
說到底,這可是她托人搞出來的一幕戲啊!
她怎麼會親手拆台呢?!
不過,如果是彆人的話,她很可能會救的。
所以——
“不好說。”江芝蓮托腮,輕飄飄道:“沒準到時候我會被什麼樣的想法控製大腦,支配行動。”
豔陽高照,將屋內照得分外明亮。
陽光掃進來,迸射的一道道金光裡,全是細小的塵埃。
而鋪灑在桌麵、水杯和鋼筆上的,卻跟金粉一樣耀眼。
江秀盯著虛空的一點,恍惚了幾秒。
她釋然地輕輕一歎,說道:“剛才我從家裡出來的時候,看到江燕有點呆呆的。聽奶奶的意思,是要把她送出去。”
“送到哪兒去?”江芝蓮問道。
“不知道。”江秀的臉上浮起一抹極淡的笑容,“大伯和大伯娘覺得丟人,好像讓她以後都不要再回來了。”
江芝蓮哼笑,“嘖嘖,真夠狠的!”
也是,比起那個在省城念大學的大兒子,這個丟人的女兒,不值一提。
反正早晚要嫁人,提前送出去,也沒什麼。
平時看他們挺疼女兒的,關鍵時刻,才見真心。
要說不舍,肯定也有。
但女兒受到的侮辱和委屈,女兒倉皇逃跑似的離開,對江大毛和王芳來說,造不成致命的打擊。
就是江燕這次丟人丟大發了,他們當爹娘的,估計會低頭做人,老實一段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