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芝蓮小跑了兩步,便來到了楊鑫福麵前,“彆喊了,我在這兒呢!”
楊鑫福抬起胳膊用手指頭,居高臨下地指著江芝蓮的鼻子,剛要開始破口大罵,江芝蓮就一把扇掉了他舉到麵前的大手,搶白道:“你有沒有教養!你爸沒教過你,說話的時候,不能用手指頭指著彆人嘛!”
“我就指你了,怎麼地吧!”楊鑫福重新抬起手,指著江芝蓮,“我想怎麼指就怎麼指,你管著嘛!你個陰險狡詐的賤人,故意把錯誤的菜譜透露給我,你心思怎麼這麼歹毒呢!”
江芝蓮冷笑兩聲,嘲諷道:“你差使柳娜娜往我的後廚裡安窺聽器,你說誰陰險狡詐呢?!我在我自己家的後廚,願意怎麼說食譜,那都是我的自由,你個不要臉的偷聽了,傻了吧唧地我說啥你信啥,你還有臉過來討伐我?!這一路上,你撿了不少張鋼鐵臉皮吧?要不然臉皮怎麼會這麼厚呢!一點都不懂的羞愧害臊!這厚臉皮,是不是火炮都打不穿啊!”
“滾蛋!彆跟我扯這些沒用的俏皮話!”楊鑫福扒拉了一下江芝蓮的肩膀,凶巴巴地說道:“你得補償我的損失!”
江芝蓮其實可以躲過楊鑫福這一下,但她故意沒躲。
目的嘛,很簡單,單純為了增加戲劇效果。
畢竟這麼多人看著呢,她得賣力演出啊!
何況楊鑫福一看就是那種外強中乾的類型,這麼隨手推一掌,根本沒有任何殺傷力。
江芝蓮覺得肩頭就像被小孩兒輕輕地捶了一拳頭一樣,當做按摩都嫌輕了。
所以受這一下,根本沒有什麼。
“補償?”江芝蓮差點笑岔氣,“說你臉皮厚,你還上趕著把臉皮往秤上放。我估計,千八百斤,都不止吧?”
楊鑫福指揮身邊的人,“給我砸!”
“等等!”江芝蓮製止道:“話還沒說完呢,怎麼就開始動手了呢!先談判,談崩了再動手,這個流程你還不懂嘛!”
有個哥們手太快,不等聽完江芝蓮的話,就推倒了一張還沒收拾的餐桌。
上麵的殘羹冷炙,鍋碗盤碟,全都稀裡嘩啦地掉到了地上,碎成了一地的渣渣。
江芝蓮搖頭歎息:“嘖嘖……可惜了這麼好的餐具。等會兒,你記得陪啊!”
“陪你媽的大頭鬼!”楊鑫福說著踢到了一個椅子,四個腿當即折了一個,“你都不補償了,那還有什麼可談的!”
江芝蓮往邊上瞄了一眼。
楊光名是背對著大門口的方向坐著的,花苟此時站在他的身後,把人擋了個七七八八。
如果不仔細看,不會發現這邊坐著一個什麼樣的人。
不過,其實如果是一個心思細膩、觀察力強的人,一定會注意到有人坐在一個輪椅上。
但顯然,楊鑫福並不是這種心細如發的人。
而且他現在熱血上頭,一門心思地在跟江芝蓮較勁,根本沒有空餘的心力去注意彆的細節。
他也萬萬想不到,臥床許久的老爹,會出現在這裡,還欣賞了他使勁洪荒之力,用儘畢生勇氣,來死命作妖的這一幕。
江芝蓮退後兩步,抱臂看向楊鑫福,“你爸不僅沒教你不能用手指頭戳著人講話,是不是也沒教你怎麼分辨是非啊?”
楊鑫福眼睛一瞪,“你管我爸教沒教呢!這事兒跟我爸有什麼關係?!”
“你爸也沒教你不能隨便砸彆人家的東西吧?”江芝蓮搖頭嘖嘖兩聲,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爸看到你這樣,該多麼的心寒啊!”
“我操……”楊鑫福隨手抄起一個水壺砸到地上,“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啊?總念叨我爸乾什麼?你該不是看上他了吧!”
江芝蓮擺擺手,笑著說道:“得!我對當你媽沒有興趣!碰到這種倒黴孩子,都得折壽!”
楊鑫福被懟得心塞,大手一揮,怒聲吼道:“給我狠狠地砸,逮著什麼砸什麼!”
“住手!”江芝蓮尖叫一聲,“我還有話沒說完呢,你急什麼急呀!等會我清場給你好好砸!讓你砸個痛快!”
又有倆手快的傻缺,霍霍了兩個暖水瓶和一把藤椅。
其他人倒還好,還沒來得及動手。
江芝蓮特意數了一下,不算楊鑫福自己,一共來了十二個人。
高矮胖瘦不一,裡裡外外地把大門口堵了個結結實實。
聲勢還挺浩大。
花苟說楊鑫福帶人來的話,六個起步,十個都是保守估計。
預測得果然沒錯。
楊鑫福不耐煩地抓了抓頭發,“你他媽還有什麼話沒說完啊?!能一口氣講完不能?!”
江芝蓮挑了挑眼皮,撇撇嘴道:“你爸——他是不是沒有告訴過你,罵人講臟話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