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火鍋館?”江梅頓時聯想到了什麼。
這兒該不會跟蓮娃有什麼關係吧?
張勻屛很快就給了她想要的答案,“春芳街蓮花素食館的分店,蓮花火鍋館。”
“老板是江芝蓮?”江梅的嘴角不自主地抽了抽。
張勻屛保持著微笑,淡聲回道:“是她,江老板。”
認識陳翠紅的話,也認識江芝蓮,這挺正常的。
估計不是朋友,就是親戚。
不過,看起來,好像關係不怎麼好。
“原來這兒是表姐的店啊!表姐真厲害!這麼快又開了一家飯館。而且還是這麼好吃。”彭浩文口中塞滿了食物,吃得一臉滿足的樣子。
“你吃你的,少說話!”江梅瞪了兒子一眼。
兒子剛閉嘴,丈夫彭春龍又開口了,“原來是蓮娃的館子啊!她在吧?你叫她出來一下吧!我都挺長時間沒見著她了。”
“叫什麼叫?!你見她乾啥?這些菜還不夠你吃的啊!”江梅考慮到旁邊有外人在,也怕引起站在前台的陳翠紅的注意,所以把嗓音壓得很低,儘力保持著一個人民教師穩重而理智的形象。
“上次在素食館吃飯,蓮娃還送了我一瓶酒呢!她這都開分店了,這小姑、小姑父和表弟來了,不得給點優惠,再送瓶好酒啊!”彭春龍笑嗬嗬地說道。
“你這點出息!”江梅對這個男人真是恨鐵不成鋼。
結婚前還覺得他挺有上進心的呢!
後來才發現,真就是一坨扶不上牆的爛泥。
不過就這樣也算平安無事地過了十幾年了,江梅對丈夫早就沒有了任何的期待。
現在她就指著兒子過日子,所有的念想和期盼都放在了兒子的身上。
因而對丈夫,也就寬容了許多。
江梅無奈地輕歎一聲,往丈夫那邊探了個身,小聲地開口問道:“你想喝什麼酒?我給你買!”
“乾什麼自己買呀!”彭春龍不滿地嘟嘟囔囔道:“明明有免費的可以喝,叫蓮娃過來一趟不就得了。實在不行,讓蓮娃她媽拿瓶酒也行啊!你這人,真不會過日子。”
江梅登時瞪圓了眼珠子。
她不會過日子?!
那這十幾年,快二十年的日子是怎麼過的!
這個沒良心的狗男人,為了一瓶破酒,什麼屁話都敢說!
這要不是在外頭,她早就拳腳伺候了。
“大哥想喝什麼酒,我送你一瓶。”張經理為人圓滑靈活,見這種情形,趕忙開口打圓場。
“不用了,你彆聽他胡扯。”江梅氣得脖子根都紅了,“張經理你忙你的去吧!有事兒了我再叫你。”
“好,你們慢用。”張經理客氣地招呼了一句,便轉身離去。
江梅見人走了,立馬壓低嗓音罵了起來,“你能不能不要出來丟人,就一瓶酒,至於嘛!咱們雙職工,工資待遇都不錯,缺這點錢嘛!你個大男人,能不能彆小氣巴拉的!人出門都想賺麵子,你倒好,恨不得把臉往地上摔!”
“麵子能當飯吃啊?”沒了免費的酒喝,彭春龍老大的不樂意,“你在學生麵前擺點譜就行了,回家彆跟我呼呼喝喝的。我是你男人,你心裡有沒有點數了!哪有女人這麼跟自個男人說話的。”
江梅嗤一聲,“你倒是有點男人的樣兒啊!”
“行了行了,當著兒子的麵吵什麼吵!”彭春龍說完,開始埋頭吃菜。
江梅看了兒子一眼,把提到心口的那口惡氣,緩緩地咽了下去。
一上午的好心情頓時被破壞殆儘。
沒滋沒味地吃了一會兒,桌旁突然出現了一個人。
“呦,還真是你啊!”陳翠紅居高臨下地站著,看向江梅的眼中有股子睥睨天下的味道,“梅子你怎麼胖了這麼多啊!歲數大了容易發福,你還是少吃一點吧!看這臉上的肉都快耷拉下來了。”
江梅嘴裡塞了一大口海帶,還沒嚼爛呢,聽到這一句,下意識直接全給吞掉了,噎得差點倒不上來氣。
她緩了兩秒,才開口說道:“我吃多吃少,是胖還是瘦,關你什麼事啊!你管得可真寬!”
陳翠紅挑了挑眉梢,“都是女人嘛,以前還是一家人。我好心提醒你,你怎麼這種態度呀!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了呢!真是不識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