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秀沒有太多思考,張口便回道:“去找村支書,問問孩子的事兒。”
江芝蓮靜默半晌,有些不知道該對此說點什麼。
之前她的猜想這下得到了印證,江秀真的並不是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而是習慣性地會先詢問她的意見。
這個習慣其實形成的時間並不長,最多隻有一年多的時間。
也就是從江芝蓮重生過來才開始有的。
但似乎改起來也並不是很容易。
畢竟這一年多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對江秀來說,甚至是天翻地覆的。
她比妹妹幼婷,比大姐江婉經受的打擊和心裡壓力還要更大一些。
姐妹幾個對江芝蓮都有不同程度的依賴,但程度並不完全一樣。
江秀顯然是對江芝蓮最為依賴的一個。
她打小開始,就試圖去依賴彆人。
討好奶奶,也是為了依靠家裡最有話語權的人物。
現在依賴二姐,感情成分占多少,沒有人清楚。
連江秀自己都未必能分得清,這份依賴裡,到底摻雜了多少姐妹感情之外的複雜成分。
江芝蓮也不在意了。
人本來就是複雜的,不是一個好,或是一個壞就可以進行總結的。
江芝蓮拍掉身上的塵土,朝大門口走去,“走,去找村支書。”
江秀淡笑了一下,正準備跟過去,抬眼卻發現門口進來一個人。
“您是?”江芝蓮快速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中等個頭,麵頰瘦削,目光柔和,頭發半白了,年紀卻感覺不是很大,最多四十五歲。
“您是村支書吧?”就在對方準備做自我介紹的時候,江芝蓮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
這時候不避嫌,還著急忙慌地趕過來,甚至會進到這院子裡的人,除了村支書,還能有誰呢?
如果江秀的情報沒有錯的話,那這人肯定就是村支書無疑了。
男人笑嗬嗬地點了點頭,“是是是,我就是村支書。我聽說劉琴這裡出了點事兒,就過來看看。她人呢?”
“燒炭尋短見,已經被村醫送到醫院去了。”江芝蓮見村支書臉上的笑意頓時消散了,便問他:“離你們這裡最近的醫院是哪個?帶我們去看看吧?”
“好好好。”村支書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停下來,扭頭看向江芝蓮和江秀,“你們是劉琴的什麼人啊?”
江芝蓮淡聲回道:“啊,我們想找她買點辣椒。”
“劉琴之前說要賣給你們了嗎?”村支書警惕地詢問。
“那倒沒有。”江芝蓮解釋道:“我們第一次過來,還沒有跟劉琴姐正式見過麵。”
“這樣啊……”村支書猶豫了一下,隨後問道:“今天是你們救了劉琴吧?”
“是……”江芝蓮趕忙說道:“裡麵的窗戶和門都被我砸壞了,我不會跑掉,一定會賠償的!你放心!”
村支書神色緩了緩,沒說彆的,隻道:“你倆跟我走吧!”
十分鐘後,姐妹倆上了一輛拖拉機。
村支書開著拖拉機載著他們去了鎮裡的一家醫院。
三人到的時候,劉琴已經蘇醒了,隻是人還很虛弱,不能講話,需要靜養。
村醫見到村支書,急忙走上前彙報工作,“幸好發現得及時,再晚點,人估計就醒不過來了。大腦有些輕微的損傷,不過問題應該不嚴重。”
江芝蓮站在病房前,仔細觀察著病床上的女人。
她的眼睛、鼻子、嘴型、臉型……
江芝蓮隱隱約約,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不過,不會這麼巧吧?
她看向村醫,確認道:“你說,劉琴有個兒子,前陣子丟了?”
“是啊,我是這麼聽說的。”村醫說道:“具體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江芝蓮又扭頭看向也許更了解情況的村支書,“孩子是怎麼丟的啊?具體是什麼時間?”
村支書回憶道:“聽劉琴說是她在廚房乾活,墩子在院子裡玩。有時候小孩兒淘氣,可能會跑出門。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抱走了,那天之後,孩子就不見了。具體嘛,應該是二十天之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