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童年(5)(2 / 2)

所以,這兩個人絕對不是第一次認識,甚至可以想得到這個叫做沽酒的女人肯定是跟須儘歡一起走過好幾個副本,否則的話他們之間不會這麼熟稔,而且還這麼配合。

須儘歡這麼驕傲的一個人,連下副本的人選都要挑挑揀揀,更多的時候都是獨行俠,基本不跟人打交道,會跟一個名不見經傳、副本評價很低的女玩家熟稔嗎?

想都不可能!

所以,這個女人肯定不是紅方的,她肯定是藍方的!

須儘歡走副本很勤,彆看現在還差幾級才到六十,但是他走過很多的副本,在這些副本中絕對不可能都是紅方副本,也一定有像是今天這種紅方和藍方都會共存的副本,所以,這兩個人肯定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

但是……他們是怎麼聯係上的呢?

紅方和藍方的人是不能加為好友的,而且就算是加為了好友,紅方和藍方之間是不能互相通信的,最重要的是,沒有紅方的人知道藍方在死亡樂園的什麼地方,同樣的,應該也不會有藍方的人知道紅方在什麼地方。

紅方的世界裡,似乎隻有紅方,曾經紅方也有人走過了紅方所有園區的角角落落,想要探尋到藍方在什麼地方,可是得到了隻有失望。

藍方就好像是隻有在遊樂項目中才會出現的特殊的怪物一樣,平時根本不會出現。

既然如此,那麼這兩個人之間會有聯係嗎?如果有是怎麼做到的呢?還是說他們兩個同時出現在這個副本裡麵是一種巧合?

哈?

逐客對於腦海裡麵突然冒出來的這個念頭,自己都覺得非常可笑,雖然從理智的方麵分析,這兩個人想要在副本裡麵遇見,真的隻有巧合這一種可能了,可是從感性上分析,逐客覺得自己要是能相信巧合這個梗他就是傻子,這兩個人肯定是有不為人知的聯係的方法。

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沽酒是藍方的玩家的狀態下的,可是沽酒是藍方的人嗎?他不知道。

死亡樂園中,隻有好友之間才能互相查詢對方狀態,沽酒顯然不太可能加他是好友,所以,這條路想一下就算了。

現在唯一剩下的確認對方身份的隻有當時逐客偶然之間聽到過天山客說過的那些話了。

天山客並不是清心閣的人,而且已經死了很久了,所以,對於這個人逐客基本都已經遺忘了,隻是他一個兄弟的朋友跟天山客是哥們,所以,在這種彎彎繞繞的狀況之下,曾經他們有過一飯之緣。

在那次吃飯的時候,天山客喝醉了,半醉半醒之間,他說起了自己經曆過的那一次遊樂項目,本來隻是很簡單的一次新人遊樂項目大家誰都沒有放在心上,但是,天山客忽然天外飛仙的說了一句:“你們知道這次遊樂項目中那個殺了九個人的藍方是誰不?”

其實這個話題也沒有多特彆,如果一定要說有的話,那就是能在一次遊樂項目中連續殺掉九個人的數據實在是太讓人觸目驚心了,而且,這個人竟然還是個藍方的,如此的消息不得不說這確實是紅方實在的不安。

“誰?”跟天山客一起喝酒吃飯的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被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他們統一的看向了已經半醉的天山客,特彆是逐客,聲音中的急促之聲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是一個女的。”天山客似乎回憶起了當時幾乎算是殘酷的殺戮,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抖動了一下,雙手也下意識的開始磋磨著自己的手臂上浮現出來的雞皮疙瘩,“我不知道她叫什麼。”

確實,在遊樂項目中,紅藍雙方的玩家是不能夠看到對方的名字的,如果對方自己不報名字的話,他們可能致死才會知道殺了自己的玩家叫什麼名字。

“她……很厲害,我跟她一個副本,如果不是最後我跟須儘歡彙合了,估計,我最後會死在她的手裡。”天山客的目光中露出了一種叫做恐懼的東西。

“不,應該說,當時她其實對我是起了殺心的,或者說她對於我們紅方剩下的四個人都起了殺心的,但是……”說到了這裡,天山客咽了一口口水:“她放棄了,大概是我們這邊人數比較多,而且她好像應該跟須儘歡交過手,大概知道須儘歡的實力,最後放棄了。”

天山客好像真的是醉了,一邊說又一邊自己搖了搖頭的否認自己:“不對,不對,不是這樣的。好像不是她跟須儘歡交過手,她應該認識須儘歡,他們還說了話呢,不,我也不記得了……”

一邊說著,天山客已經趴在了桌子上了,嘴裡還嘟嘟囔囔,好像是真的喝醉了,邊上的人都覺得他是在開玩笑,嘻嘻哈哈的扯了好一會兒,就將這件事給忘記了,包括逐客也是這樣。

如果不是在他們離開的時候扶著天山客的時候,天山客好像是被人突然驚醒了一般的跳了起來,用手大大的在空氣中比劃了一下,醉醺醺的說:“那麼大!那麼大的鐮刀!一刀就是一個腦袋!咕嚕咕嚕的!”

當然,這句話也是跟開玩笑一樣,隻是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可是誰也沒有往心裡麵去,就算是逐客也是剛剛才在很偶然的情況之下想起來的。

天山客當時說的鐮刀是指什麼?是誰的武器?是那個連續殺了九個人的藍方的玩家的武器嗎?

逐客不知道。

但是現在想起來,天山客那些醉話裡麵至少有這樣幾個線索,能在紅方絕對優勢的情況下反撲並且連續擊殺九個人的玩家是個女人,而且是一個實力非常凶悍的女人;其次,這個女人和須儘歡認識。

不,不僅僅是認識那麼簡單,

僅僅是認識的話,她應該不會放棄擊殺其他人的可能性,要知道當時紅方還剩下四個人,但是除了須儘歡之外應該那三個人都不是她的對手。

還有,最終的是,天山客提到了一個武器,這個武器是鐮刀。

鐮刀雖然並不是特彆另類的武器,但是絕對不是什麼大眾的武器,反正在整個紅方使用鐮刀的人加起來也不超過二百個。

一個凶悍的女人,和修離的關係還不錯,使用的武器是鐮刀。

這三點加在一起變成了一個能絕地反生,連殺紅方副本裡麵近一半玩家的大佬,太危險了,如果這個玩家真的是麵前的沽酒的話,那麼逐客絕對自己就算是親自動手會在副本結算的時候受到懲罰他也必須殺掉對方。

這種禍害留下來,隻可能讓紅方受到影響,更何況,她還須儘歡……

想到這裡,逐客已經再次抬眼去看兩個人,隻看見修離和餘念兩個人已經分彆朝著一樓和二樓走去,修離在樓梯上走了三步之後,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轉頭朝著自己看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當修離的目光掃過自己的時候,逐客忽然感覺到有一種透骨的寒涼從他的尾骨上一下子就竄了起來,瞬間就包裹了他的全身,他甚至下意識就要抽出自己的武器朝著修離攻擊過去了。

“逐客,你的傷還要緊嗎?”修離的聲音一如往常隱藏的平淡,沒有多餘的一絲情緒,就連剛剛那種透入骨髓的寒涼也跟著一掃而光,讓逐客甚至有些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錯覺。

“沒事,外傷。”剛剛休息的時候逐客已經忘自己皮開肉綻的傷口上打了幾個繃帶,現在感覺好多了。

“那行,你上三樓吧。”

逐客微微愣了一下,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而修離不在說話已經直接上二樓去了,逐客看著他的背影,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正在往一樓最左邊一間教室走的餘念,他開口問:“沽酒,要我幫你嗎?”

“不用了,你去三樓吧。”餘念衝著他禮貌又疏離的笑了笑,不過,當她又走出去了兩步之後,餘念又忽然站住了腳步,她轉身看向了逐客忽然唇角的笑容勾起了一種意味不明的味道。

仿佛被在一瞬間周圍的氣溫陡然就下降了幾十度一般,逐客忽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後悔爬上了心頭,他緊緊盯著對麵這個女人的臉。

她長得可真漂亮。

這是一種極為囂張的美,雖然她身上穿的外裝可以用寒酸來形容,但是,她渾身上下卻散發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氣勢,這種氣勢可以讓人自然而然的忽略掉其他的東西,隻剩下她這個人。

可是,這種漂亮,這種氣勢中卻含著滿滿的煞氣,這種煞氣不是虛張聲勢,也不是裝腔作勢,這種煞氣仿佛是與生俱來的一樣融入在她的骨血之中一般,這種感覺讓人非常的熟悉,至少逐客非常的熟悉,因為,在須儘歡的身上也有這種感覺。

而此時此刻,這種煞氣鋪天蓋地的朝著自己就衝了過來,讓他下意識的就咽了一口口水,他開始恐懼。

是的,恐懼。

已經到了現在這個等級,經曆過了那麼多的副本,逐客其實已經將恐懼這件事忘記得差不多了,可是,此時此刻,這種早就已經陌生的感覺忽然之間又爬上了心頭,那麼的真切,那麼的刻骨。

而這一切的源頭,好像就是站在麵前的這個女人。

“怎麼了?”逐客開始屈從於自己的本能,這個女人太危險了,儘管他現在還不知道這個女人具體危險在什麼地方,但是他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在叫囂著“遠離她!”

不等餘念開口說話,逐客打算快點到三樓去,他想到了也是這麼做的,隻看見他飛快的朝著樓梯的方向走過去。

可是就在他跟餘念擦肩而過的時候,他隻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人一把拉住了。

本來隻是極為平常的被拉住了,隻是肌膚和肌膚的互相碰觸,可是逐客卻感覺到自己被對方抓住的地方像是瞬間就被凝結成了冰塊一樣,而在冰塊的下麵,有灼人的火焰在燃燒。

一瞬間,逐客渾身上下的身體似乎都已經僵硬了,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對方的聲音從他的身側傳了過來:“我看你剛才被口水噴那一下腿上的傷應該挺重的吧,你就在一樓,我去三樓吧。”

逐客回頭,看到的是一雙浸潤在溪水之中的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猶如銀河一樣的星光遍布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