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睡美人(14)(1 / 2)

轉過頭去, 修離看見了一個非常大的骷髏就半跪在他的身後,他的麵龐一直注視著餘念, 從他現在的位置, 很容易就能判斷出來, 剛剛打自己一下還有那個金屬質地的男聲全部都來自於他。

看了一下對方的狀態, 是屬於可以攻擊的敵對狀態,但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 他對於自己並沒有主動攻擊的**,而且他對於餘念十分的關心, 在加上他這個外形,修離想這個可能是餘念在消失的那一段時間找到的什麼東西。

“你可以知道她現在的生命力如何?”修離和餘念因為不是同一個陣營, 甚至連隊友都算不上,他是沒有辦法查看對方狀態的,如果這個骷髏和餘念的關係非同尋常的話想來可以做到這一切。

塔貝爾這才扭過頭看了一邊的修離一眼, 他沒有皮肉,所以並沒有什麼表情, 但是修離還是從那張光森森的白色骷髏麵孔上感覺到了濃濃的不屑。

不屑?一個和餘念關係匪淺的異族會對於自己感覺到不屑,那麼這個異族是什麼?修離能活到現在, 靠得並不是什麼運氣, 他的觀察力入微, 推理和揣摩的能力更是強悍, 他不動聲色的上下的看了一眼塔貝爾,一邊觀察著他,一邊思考著對方的身份。

雖然塔貝爾對於人類還是十分的看不上, 但是因為對方是在關心餘念,他還是十分勉為其難的回應了一下:“她的生命體征還算平穩,但是因為靈魂力剛才受傷了,所以要休息一段時間才會蘇醒。”

因為剛才臉上不屑的表情實在是太過於明顯了,所以修離並沒有想到對方會回應自己的話,聽到那金屬質感十分有特色的的聲音的時候,他好奇的又朝著對方掃了一眼之後,隨後唇邊翹起了笑容:“認識水沼嗎?”

原本十分不屑修離的塔貝爾,聽到這句話之後,整個人都好像是被雷劈過了一樣,愣在了原地,足足過了三四秒鐘之後,才粗壓著聲音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水沼?”

修離見狀點點頭:“看起來你們是認識的。”隨後就看見他輕輕的打了一個響指,然後在距離修離不遠的地方冒出了一股淡淡的白煙,隨著那白煙越來越明顯,顯出了一個人形來,他有著金色的卷發,身上穿著華麗的精美長袍,身後帶著一把十分特彆的法杖,在法杖的杖頭上有著一顆不斷在旋轉的巨大藍色寶珠,隨著它的旋轉,甚至能看到水花從寶珠上飛濺出來。

塔貝爾睜大了眼睛,當然,如果他有皮肉的話,他現在的表情就是目瞪口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麵前看見的這個人。

這是水沼,是受到靈族上層命令進入死亡樂園各個副本中追尋卓的若乾個高級靈族中的唯一個高階法師,他無論是官階還是實力都在塔貝爾之上,在塔貝爾被囚禁之前,一直都是跟隨著水沼的指揮的,不過後來當他被囚禁之後,他就再也不知道水沼的消息了。

在漫長的歲月之中,塔貝爾也曾經想起過這個擁有強大實力的法師,也曾經想起過他那無比華麗的魔法還有與那謙卑溫和的性格截然不同的狠厲戰術,隻是塔貝爾萬萬沒有想到在有一天他們還會相遇,而且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他隻看見那個往日高高在上的高階法師現在正單膝跪在修離的身邊,用那一貫謙和的聲音說:“主人,您召喚我。”

“水沼,這裡可能有一個你的熟人。”修離說著橫抱著餘念站了起來,將她輕輕的放在房間裡麵還算整潔的床上,扭頭指了指一邊的塔貝爾。

說句實在話,就算是高階法師水沼也沒有辦法從一堆失去了皮肉的骷髏中間準確的認出自己的熟人,更何況,這麵前就隻有一個骷髏,除此之外連一點彆的提示都沒有,於是水沼用一種頗為迷茫的表情看著塔貝爾,不過長久以來的謙卑溫和的性格並沒有給對方難堪,他問:“你是靈族嗎?”

塔貝爾一直處於那種深深的震撼之中,直到他聽到了對方的聲音的時候才猛然的醒過神來,他在水沼麵前站得筆直,朝著他行了一個靈族特有的軍禮,聲音洪亮:“前鋒第三小隊中士塔貝爾向您問好。”

水沼的臉上還是很茫然,似乎在思考到底是在什麼地方聽過這個名字,不過,過了一會兒他很快就在記憶中找到了這個名字,但是很明顯,名字和麵前的骷髏是對不上號的,所以兩個人還是很費了一番的功夫才說上了話。

隻不過,這兩個靈族之間的敘舊修離已經並不感興趣了,他現在全身心的都放在昏睡的餘念身上。

直到現在,他的心似乎才已經落到了實處,坐在床邊的地上,修離緊緊的握著餘念的手,將額頭貼在她還帶著些微涼的手背上,越是到這個時候,他的心裡就越是對於這無休無止的副本感覺到了厭倦。

特彆是在剛才,在那個血殺將短刃毫不猶豫的刺進了餘念的胸膛的時候,修離的血液中幾乎湧出了一種難以抑製的瘋狂和殺機,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忍耐力絕佳的人,事實上,很少有什麼事情會讓修離感覺到不耐煩,他的血液中與生俱來的似乎就帶著一種冷酷的平靜,也正是這種平靜讓他熬過在知道了自己身上秘密的最初孤單歲月,一直到餘念出現。

人都是群居動物,就算是修離一直認為自己不算是個真正的人類,所以能夠耐得住長久的寂寞和孤單,可是當餘念出現的之後,他立刻就明白,原來所有的認為自己可以忍耐孤單的想法都不過是自欺欺人,他一直都渴望著有同伴,和自己一樣的同伴。

當這個人出現之後,修離近乎是貪婪的吸吮著她身上和自己同樣的味道,這種味道刻入他的身體裡,融入了他的血液裡麵,成為了他靈魂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