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群白衣屠夫!不是說手術很成功嗎?你們這群劊子手,我一定要你們給我媽償命!”
“陳茵,你就是個災星,村子裡所有人都嫌棄你,憑什麼你.媽你哥哥還對你這麼好?”
陳茵腦子裡一片混亂,自己的和陌生的記憶交錯著,讓她覺得自己腦子裡像是席卷著風暴,要將她給攪碎了。
噩夢交織出現,忽然一個溫暖的手輕輕地在她身上拍了起來,伴隨著溫柔的聲音,“不怕,不怕啊,媽的乖寶,沒事了,夢裡的都是假的……”
陳茵猛地睜開眼睛,入眼還是熟悉的土磚房,充斥著年代感的木板床,家中陳設簡陋到了極點。她苦笑一聲,果然還是沒有回去。
“宿主現在認清現實了嗎?你還有二十七天的生命,且行且珍惜。”
不帶一絲情緒的電子音在她腦子裡響起,讓陳茵額頭突突的跳著,真的很想弄死這個嘴欠的係統。
“乖寶醒了?感覺怎麼樣?餓不餓?”
坐在陳茵床邊的女人叫劉菊芬,是這具身體的媽媽,從她醒來到現在已經三天了,這個看起來蒼老的根本不像是四十出頭的女人就一直陪在她身邊。
陳茵搖搖頭,“媽,我沒事了。”
她確實認清現實了,知道自己如今隻能留在這裡,再也回不去了。
這裡是南方沐陽縣下麵一個叫做塘壩村的地方,屬於蓮鄉生產大隊。
生產隊,那個年代特殊的產物,對於陳茵來說已經非常久遠了。她沒有想到,自己隻是因為一出醫鬨事故辭職放棄了原本的醫療工作,轉而回鄉承包土地種地去,結果還能出意外。
根據係統所說,若不是它她現在早就已經死了,而不是依靠著係統在這具身體上苟延殘喘。
原身的父親叫陳漢生,是一位遠近聞名的名醫,他醫術高明心地善良,在當地有著很高的名望,隻是在劉菊芬生產原身的那一晚,陳漢生剛好出診了。回來的路上,他不慎跌落池塘就這麼沒了。
原身剛剛出世陳漢生就沒了,這讓當地人都在傳原身是災星克親的命格。哪怕是破四舊了,這些傳言也還是在整個蓮鄉傳播。
“就是個小災星,她一出來,陳家的頂梁柱都沒了。”
“誰說不是呢,當初陳大夫醫術那麼好,收取的診費也少,結果就這麼被克死了,真是可惜。”
“也連累的我們看病都比以前費錢了,費錢不說還沒以前好得快。”
“你說劉菊芬這婆媽是不是瘋了?對一個丫頭片子,還是命硬克親的丫頭片子這麼好。”
在原身短短十三年的成長經曆中,這些話始終充斥在她耳邊,雖然劉菊芬以及兩個哥哥都將陳茵寵的跟眼珠子似的,原身依舊敏.感而又自卑。
她甚至想著,是不是隻要她好好學習父親的醫術,做個對鄉裡有用的人,她就不會被嫌棄了。
就這樣,原身偷偷地將陳漢生留下來的醫書看了一小半,她想自己努力一下總是能夠成功的。卻沒有想到,原身在小河邊辨認哪些是雜草哪些是有用的草藥的時候,被同村的王二丫看到了。
王二丫嫉妒原身,明明就是個災星,卻還被家裡人寵著,看到原身在辨認草藥就忍不住上去嘲諷了一下,兩人在推搡中,一起落入河裡,接著便是她醒來,係統啟動。
按照係統的說法,她當時正在承包的水田裡麵查看水田的蓄水情況,結果不知道被哪裡冒出來的水鳥驚了一下,踉蹌著跌入水田裡,偏偏她當時沒吃早飯低血糖,被她放在衣服口袋裡的巧克力都沒有派上用場,就被這坑爹的係統帶著一頭砸在了剛剛斷了氣的原身身上。
一下子從科技發達,生活便捷的2060年,一下子倒退一百年回到了物資匱乏的1958年,這種酸爽的滋味兒,讓陳茵拒絕接受這個現實。
更何況這破係統還告訴她,她必須要行醫救人,積攢功德,以功德值兌換生命值,不然初始三十點的生命值用完,他們倆就一塊玩完!
三十點的生命值就等於三十天的生命,陳茵當時想著還不如直接死了,說不定還能再穿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