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官處理好他裂開的傷口後,謝辰揚就在範溫澤的嚴密命令下安安分分地臥床靜養。
每當他想走出房門,就被外麵的言顏一句“大人說,你若是出了房門,他便一個月不見你”給鬱悶的勸了回去。
【爸爸,我傷還沒好嗎?我都要生鏽了】
幽篁:“再過兩天就好了。”
【我都躺了快十天了】
幽篁:“再等兩天。”
謝辰揚歎氣。
趙小風和沈書陪在屋子裡,聽到他歎氣,對視了一眼。
趙小風撓了撓頭,沒想出什麼好主意給主君解悶,求助的看向沈書。
沈書不急不緩道:“主君可是悶了?其實有很多事情,無需出門也能消遣,主君可有想要做的?琴棋書畫,我都略知一二,可為主君解解悶。”
“書……有避火圖嗎?”
沈書麵色微紅:“並無。”
“那你會畫嗎?”謝辰揚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沈書艱難地開口:“未曾……畫過。”
“試試?”
“……”
沈書內心掙紮,但這是主子的命令,他深吸一口氣,眼看著就要同意,謝辰揚卻道:“算了。”
沈書:“主君……”
謝辰揚來了興趣:“去拿筆墨紙硯,我口述,你替我寫,寫個話本。”
“是,主君。”
沈書鬆了一口氣,往門外走去。
聽到主君要寫話本解悶,言顏和言語立刻搬來案桌,擺上筆墨紙硯。
幽篁:“揚揚啊,你要寫什麼?”
【最近為了讓我長記性,阿澤一直不肯讓我親近,非要等我傷好才能親近,我寫個短文發泄下】
幽篁:“……”
沈書坐在案桌前,執筆。
趙小風有些笨拙地幫他磨墨,一臉興奮好奇。
言顏和言語搬了東西就走了,沒敢在主君房裡停留。
謝辰揚枕在軟枕上,清了清嗓子:“有一人,名為澤。一日,他遇到了一個名為辰的男子……那一刻,兩人心中悸動,對彼此一見傾心,仿佛見到了前世愛人。”
沈書:“……”
似乎大人名中有澤,而主君名有晨?
主君這是要寫他和大人的故事?
他握著筆的手僵了僵,緩緩落筆。
當寫到原來澤竟然男扮女裝時,沈書額前劃過一滴冷汗。
主君這是在生大人的氣,故意把大人寫成男子?
這……
寫吧,他是主君的人。
“辰的吻霸道而深切,直將嘖吻得嬌喘連連。他的精力又實在旺盛,導致澤三天三夜無法下床……”
沈書寫得麵紅耳赤。
趙小風也趕緊低頭掩飾麵上的緋色,專心磨墨。
“辰霸道的按住澤……”
“他微微躬身……”
謝辰揚描述得太有畫麵感,沈書一邊寫,一邊仿佛親曆,可疑的是,他有了些許反應。
沈書擦了擦汗,繼續寫。
謝辰揚舔了舔唇:“好了,這第一部就到這裡吧,沈書,你叫上言顏,拿去賣了,記得彆讓言顏看到內容。”
沈書訝然道:“主君?”
他還以為主君隻是想寫來自己看看做個消遣,出出氣的。
竟然要賣出去?!
“務必記住,倒貼錢也要讓他大賣。”
“……”
沈書微顫著放下筆,艱難道:“是。”
等沈書握著手稿腳步虛浮的出去了,謝辰揚才嗤笑道:“瞧這膽子,小風,給我倒杯水來。”
“好的,主君。”
趙小風倒了杯水遞到床前,微紅著臉道:“主君,你把大人寫成男子,大人不會生氣麼?”
謝辰揚淡定地喝了一口水:“他這麼愛我,怎麼會生我的氣。”
趙小風好奇道:“男子和男子……也能在一起嗎?”
“有何不可?”
“有違陰陽……”
“胡扯。”
趙小風沒敢反駁,接過水杯,小聲道:“主君,大人他……真的是男子麼?”
謝辰揚挑眉:“你說呢?”
趙小風哪敢說,準備私下再問沈書。
沈書那麼聰明,肯定知道。
兩天後,謝辰揚的傷好了。
當晚,他就把範溫澤強行留在了房裡:“困了我那麼久,如今我傷好了,你還不留下來補償我?”
範溫澤知道這段時間他心中有氣,也沒掙紮,伸手抱住他,輕聲道:“我也是為你好,以你的性子,我若是不限製,你的傷還好得了嗎?”
謝辰揚在他肩頭咬了一口,狠聲道:“你每天去處理公務,留我一人在房裡,還不讓出門,過不過分?”
範溫澤摸了摸他的頭:“那也是為了早日處理完藍州城的事,帶你歸家。”
謝辰揚親了親他的脖子。
範溫澤微微仰頭,感覺到喉結被輕輕咬住,低聲道:“待我們成親再……”
“知道,我不做,”謝辰揚湊上去,親了親他的唇角,“我就想親親你。”
“嗯……”
……
入睡前,範溫澤在他耳邊道:“來接替我的人應當在路上了,你縱是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謝辰揚把他按在懷裡,帶著睡意:“不悔,死也不悔。”
範溫澤無聲地淺笑了下,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