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舞台上又是裝乖又是扮酷的,怎麼私底下總感覺腦子不太聰明的樣子?
秦朝雪頭疼地看著司星燃:“你怎麼會在我家?”
他理直氣壯:“我來拜訪叔叔阿姨啊!”
“你不是該去趕通告嗎?還有,你還未成年吧?沒有駕照你開什麼車?”
靈魂三連問反而讓司星燃臉上的笑更深了,他美滋滋問道:“你居然這麼清楚我的通告時間,是不是有偷偷關心我?至於車嘛……我讓司機開到附近,在這邊沒人的路以後自己開了兩百米而已。”
秦朝雪冷靜給他潑冰水:“我是你老板,知道你通告很正常,不是特意關心。”
“我懂的,女孩子都愛口是心非。”司星燃抬了抬下巴,心情良好的他也不再糾結沈浥塵為什麼出現在這裡,興致頗好地忽視掉這個顏值高得過分的男人。
他衝兩人熱情招招手,壓根不見外:“走啊,愣著乾嘛,進去坐。”
興許是幾個月前老來秦家彆莊纏著她學舞,他還知道從前院的小□□穿近道去書房了,真是熟門熟路。
“……”真是奇怪了,明明就是回自己家,但是秦朝雪總覺得是到了司星燃家做客。
司星燃拎著禮品笑眯眯:“行啦,你不是說要跟沈先生聊工作上的事兒嗎?我就先去找叔叔阿姨啦。”
他正想往正屋跑,忽然從落地書架後步出個男人,手一伸攔住了他的去路。
秦朝雪有些錯愕:“哥?你今天沒去公司?”
秦漾抬手示意自己拿著的合同道:“爸爸說今天給我放一天假,我閒來無事就在這兒看點方案。”
司星燃會出現在這兒他倒沒多少驚訝,畢竟這小子之前就偷偷來過不少次,但是另外這個麵生的男人……想來就是那位私下幫秦朝雪寫過好多歌的天才音樂製作人,沈浥塵。
經秦朝雪介紹後,兩個男人客氣而生疏地握了握手,興許是一個性子平和另一個性格清冷的緣故,都不會主動挑事,所以氣氛倒是和諧。
但是司星燃就不一樣了。
這小子見到秦漾以後立馬露笑收斂起方才的囂張,又變回那個溫順乖巧的小綿羊,他恭恭敬敬地送上禮品盒:“漾哥好,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您笑納。”
秦漾看了司星燃一眼,忽然想起先前爸媽有意無意間想撮合他跟秦朝雪的事兒,瞬間覺得這小子……有點礙眼。
但是他態度依然平靜溫和:“謝謝,不過你現在不是應該在趕通告嗎?怎麼突然到我們家了。”
司星燃摸了摸鼻子,怎麼人人都知道他今天有通告?
“改時間啦,下午再去電視台,現在就想過來找朝雪……不是,找叔叔阿姨問個好。”
然而秦漾冷靜地給他潑冷水:“他們現在都在公司,估計晚上才能回來。”
司星燃再辯解:“那就來拜訪下漾哥,我老聽我爺爺說要向你學習……”
“也好,我正在看份收購文件,這些東西你也該了解了解。”秦漾微頷首,眼中帶笑:“朝雪你不是要跟沈先生去看那張古琴嗎?你先帶他去收藏室吧,我給司小二講講bo。”
“哎不是……我……”
我是特意來找朝雪的啊!
司星燃可憐巴巴地接了那份文件,雲裡霧裡聽著秦漾講起那些深奧晦澀的金融專業術語,眼睜睜地看著秦朝雪帶了沈浥塵移開,心裡委屈得不行。
好在秦朝雪很快就抱著那張堪比海濱彆墅的古琴出來了,兩人一起在書房外麵的小露台研究起了這寶貝。
這玩意兒要放在收藏家手裡肯定動都不敢動,必定要戴上絲質手套才敢輕輕撫摸,不過秦朝雪是個俗人,她能夠欣賞這些藝術品的藝術性,但是也不肯放過它們的實用性。
唐史宮廷名瓷瓶也可以拿來插花,古琴自然也可以拿來彈,她覺得隻要保養得當不損傷,那麼落入真正的樂師手中鳴出其音才是古琴最好的宿命。
沈浥塵也不是個俗人,在他眼中不講財富價值,隻講音樂價值。
原本還冷冷清清的沈浥塵頰上染了微微的紅色,那雙混血的清澈藍色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這張古琴,從精心修複的琴弦到琴身漆麵的斷紋,一處也不放過。
那雙白瘦細長的手懸在琴弦上方,半晌沒落下去,美得如夢似幻的那雙眼已略帶癡迷之色。
片刻後,他又將手放下了,歎氣:“我怕彈得不好,又怕傷了這琴。”
秦朝雪鼓勵道:“彆怕,來試試看。”
他輕輕撫上那張琴,動作輕柔小心,厚重厚重的琴音緩緩響起,內間正在談金融的聲音戛然而止,就連花園裡的蟲鳴鳥唱都靜了幾分。
他端坐在矮凳上,動作舒展而寫意,潺潺琴音自他指尖流瀉而出。
秦朝雪見沈浥塵演奏過各種樂器,從西式的豎琴到中國的笛子,就連嗩呐他也會吹,但這還是第一次見他彈古琴。
雖然她不太了解,但之前也是見識過各類大師專場演奏會的,就她看來,沈浥塵的技法非常專業嫻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