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伊娜去跟彆的同學一桌了,顏兮變成了沒有同桌的人,前後桌同學也突然之間不再在下課的時候和顏兮聊天。
顏兮明白自己是被同學孤立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和同學相處,不知道怎麼緩和這種情況,心裡難過,但也隻是每天安安靜靜地坐在座位上,預習複習做題,努力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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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鋒帶隊伍去國外參加比賽,方然去臨省大學交流訪問,他們也知道實在不該在接顏兮回來後還這麼忙,但又實在沒辦法,答應顏兮寒暑假的時候一定好好陪她。
鐘芸倒是很開心,高高興興地將顏兮接回家,她和何正東一直很喜歡女孩。
何斯野半夜才回來,他有時候是跟沈飛玩去了,有時候是去實驗室,他爸媽知道他心裡有數,就也懶得管他。
他走進院子,看到一扇窗裡亮著燈光,走到老槐樹前,緩慢停下腳步。
少年長影輕靠在老槐樹前,彎月搖曳在繁星池中,月色在他周身繚繞出幾分寧靜。
槐樹葉子窸窣作響,飄飄蕩蕩,在他臉上掠過忽明忽暗的月光,他深邃的目光落在那扇亮燈的窗裡。
小丫頭房間未拉窗簾,瘦弱的身影正伏案寫東西。
她好像是困得要睡著了,腦袋逐漸垂得越來越低,越來越低,在即將碰到書桌時,猛地抬起頭來。
使勁兒揉揉眼睛,狠勁兒拍拍臉,然後睜大眼睛,挺直腰杆,繼續計算。
她寫了會兒,又抬手掐自己的臉蛋兒,掐完左臉掐右臉,掐完臉又張開雙手用力伸懶腰,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何斯野眉輕挑,抬腕看表,淩晨一點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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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場課間操,高三最後一排,沈飛有氣無力地跟著廣播伸胳膊伸腿,回頭看在那兒懶洋洋站著曬太陽的何斯野,“咱們去高一轉一圈啊?”
何斯野被太陽晃得眯著眼,完美的側臉輪廓仿佛被鍍上了層光,他笑唇微揚,心情不錯的樣子,“又看上哪個姑娘了?”
沈飛嘿嘿笑,“誰說去看姑娘就代表看上姑娘了?愛姑娘和愛上姑娘一樣嗎?不一樣!”
何斯野嗤道:“滿腦袋都是姑娘,出息。”
沈飛:“……”
和何斯野走到高一區,沈飛伸長脖子看,一眼望去全是穿校服的,沒瞧見他要看的姑娘,倒是先瞧見了站在最後一排身子單薄的顏兮。
她那一頭齊肩小短發太好認,很黑很直,到發尾時自然內扣,一米五多不到一米六的個頭,很瘦小,而且做操的動作也有種畏手畏腳的感覺。
廣播結束,學生們嘩啦一下子散場,顏兮又垂下了腦袋。
同班同學都三五成群或兩兩作伴的高談嬉笑地往班級樓走,獨獨顏兮一個人雙手插兜低頭往前走。
沈飛回頭看何斯野,何斯野方才身上愜意慵懶的氣場儘散,凝眉鎖眸。
沈飛明白事兒,快步追上顏兮叫住她,問她怎麼了。
顏兮下意識抬頭張望何斯野,果然看到了何斯野,她連忙要跑開,沈飛一把抓住她,不可置信地問:“你不是又被欺負了吧?你怎麼天天挨欺負?”
後邊何斯野不慌不忙地跟上來,乾淨的白襯衫在陽光下反著光,清風微揚,好像有種清新的洗衣粉的味道在空氣中悠悠彌漫。
“被孤立了?”
少年的聲音在綠草坪上,有種青草香的味道,似乎沒有那麼冷漠。
顏兮不知道他是怎麼猜到的,瑟縮著身子站在那兒,低頭盯著小野哥的影子看,不敢點頭,也不敢撒謊搖頭。
何斯野拿出錢夾,捏出一張紅票遞向她,“請同學吃零食。”
頓了頓,他又抽出四張,遞給她。
顏兮已經呆了,小野哥居然給她錢,還給了她這麼多。
她慌張擺手退後,“不不,我不能要。”
何斯野不耐煩地抓起她手腕,硬往她手裡塞錢。
碰到她指尖和手心時,何斯野動作一頓,才十月份,她手一片冰涼,像寒冬臘月裡的冰手。
沈飛在旁邊都已經看傻了,是誰說的一分錢都不外借,誰都彆想從他那兒拿走一分錢的?!
顏兮還在拒絕和推搡,又慌又急,聲音都不自覺地變大,“小野哥我真不能要,不能要。”
她聲音一高,好像就變得尖了,反複重複這一句話,聽著聒噪。
何斯野煩躁道:“煩死人了,閉嘴。”
作者有話要說: #小四爺的臉今天疼了嗎#
#小四爺今天被圍觀真香現場了嗎#
#小四爺你這麼雙標你對得起好哥兒們沈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