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薇還真知道，可何斯野離開五年多，回來這麼晚，她也挺生氣的，不太想搭理他。
何斯野笑笑，茶杯放到桌上，改執袖為田薇倒茶，“小姨，求你了。”
田薇：“……你還真是能屈能伸。”
“為了顏顏，給您倒杯茶，這不算屈。”
“就你這張嘴，怪不得她都不舍得撒氣。”
何斯野拿紙巾掉到桌子上的烤串上的辣椒麵，莞爾低笑。
“他們啊，”田薇飲茶，慢條斯理地說，“顏顏不給你講，是怕你擔心。”
顏兮房間裡，左卦在電話裡問她，“四爺沒在你身邊吧？”
這句話平常沒什麼問題，顏兮此時聽就覺得尷尬和臉發燙，“沒，沒在。”
“考慮得怎麼樣了？”左卦提起以前，“記得那次在學校的話劇麼，你和滕珊珊就是演的雙女主，這次的導演之前就在學校看過的你演出，就是那個孔季導演，你還記得吧？”
“嗯，記得。”
顏兮自然還記得，除了第一次見孔季導演的時候不認識他，後來她得到機會去麵試孔季導演的戲，雖然不幸失敗了……但後來進娛樂圈，就更不能不知道孔季導演了。
左卦遊說：“如果你去試鏡，他肯定能想起你那時候的表現，雙女主對戲的時候不搶戲，單獨你的戲的時候又大放異彩，哭戲快，台詞好，都是加分項。而且還有西井老師作曲，西井你知道吧？”
“嗯，也知道的。”
“這事兒也巧了，你在校十大歌手的時候，西井也去聽過你現場，你或許還有機會可以跟滕珊珊一起演唱主題曲。”
顏兮沉默。
滕珊珊喜歡何斯野。
她給滕珊珊演丫鬟那一次，她有女人的直覺，滕珊珊依舊喜歡何斯野。
而且滕珊珊一直沒有戀愛。
隻於這一點上，她不知道能不能跟滕珊珊一起對戲。
左卦歎氣勸導：“顏兮，你在娛樂圈這五年，我也在娛樂圈，雖然我是純幕後，但我旁觀者清，更清楚這娛樂圈裡的法則。機會是可遇不可求的，多少個演員放棄的劇本結果紅翻天的？你好好想一想，明天必須給我答複。”
顏兮整理好情緒，返回客廳，卻被迎麵而來的何斯野摟住肩膀。
“睡覺吧，我陪你睡。”
“啊？”
顏兮看向何斯野身後的田薇，“小姨？”
田薇擺擺手，“早點睡吧，明早還得早起。”
顏兮脫口而出，“小姨你是把我賣了嗎？”
“……你想我賣多少錢，來，你過來，跟我說個數。”
顏兮嘿嘿一笑，緊忙開門回房間。
回到房間，何斯野就把她抱到床上，蓋好被子，摟她入懷，真的是普通睡覺的打算。
顏兮腦袋探出他懷抱，“你們剛才聊什麼了？”
何斯野再次抱住她，抱得很緊。
顏兮一瞬間就明白了，小姨應該是和他說事情經過了。
何斯野冰涼的嘴唇貼著她的額頭，似乎整個人都處在驚險的後怕當中。
難以想象當時閻淏沒有及時趕到，會發生什麼事。
顏兮也抱住他，猶豫著小聲說：“我有時候覺得自己命特彆不好。”
何斯野神色一怔，低頭看她。
“可是自從遇見你，我就總能逢凶化吉。”
“小鈺姐總說，看起來我好像命不好，但我又總是最幸運的那個。”
都是因為她的騎士哥哥，
所以她的命運雖有坎坷，卻總被歲月溫柔相待，化險為夷。
何斯野緊緊抱著她，想要將她擁進骨子裡，“……也是我的幸運。”
*
顏兮第二天早，給左卦發了信息，決定去試鏡。
雖然要和滕珊珊對戲，但是無論怎麼樣，何斯野都是她的，滕珊珊又搶不走。
而且何斯野也說過的——無論她摔倒在譚淵如泥，或是高高在上如星，他都在。
因為顏兮有戲在身，所以試鏡的時間由蘇鈺和左卦去協商。
女三號的戲即將殺青時，左卦那邊商量好讓她去試鏡的時間。
蘇鈺……以及沈飛，一路陪伴她去試鏡。
沈飛煩人的想讓顏兮說臟話，實在是太諂媚了。
這段時間，沈飛天天都往劇組跑，不探班演員，就陪演員經紀人。
他帶了盒飯來，一份特彆豐盛，一份特彆普通。
顏兮看出哪份是屬於自己的了，故意伸向豐盛的，結果被沈飛一巴掌拍開，“去去，自己什麼身份不知道？去吃那份。”
“……”
去試鏡的車上，顏兮坐在副駕駛，沈飛抓著蘇鈺的胳膊坐後排。
真的是分不清到底誰要去試鏡。
到了試鏡地點，很有趣的是，竟然依舊是五年前的那個大廈。
五年前她麵試的時候，沒有被專業指導過，也沒有演戲的經驗，更沒有什麼背景。
五年後她再來這裡時，她跑了五年龍套，整日泡在劇組裡，學習的東西堪比旁人七八年所學，而且她也有牛逼哄哄放光彩的背景了。
上電梯時，顏兮想著想著就笑出聲來。
沈飛以為顏兮在笑話他，一臉不滿的樣子，“乾嘛呢？笑話我呢？”
顏兮失笑，“小鈺姐，你如果煩他，我給你找倆保鏢，兩米那種的，專門隔離他。”
蘇鈺離沈飛遠了點，語重心長地說：“弟弟，姐姐比你大六歲。”
“大六歲怎麼了，女大三抱金磚，女大六樂不夠！”
顏兮笑得止不住，“沈總你彆無賴，得起霸道總裁範兒啊，穩重點。”
沈飛聞言低咳，整理麵部表情，睨著顏兮說：“我現在像不像四爺？”
顏兮極其護夫，“不像，四爺更帥。”
沈飛氣得看向蘇鈺。
蘇鈺沉默了到十七樓電梯門開，“嗯，你也帥。”
沈飛頓時樂開花。
三個人往九支文化傳媒公司拐，忽然聽到身後像是安全通道傳來的聲音，“我當時聽你的替你背鍋，結果我得到了那樣的下場！是，是，我剛畢業的時候你確實幫過我，但這幾年呢？我找過你多少次求你幫忙？”
三人都聽出是王歡的聲音，停下腳步，幾乎是同時小心翼翼地退後，退到安全通道門口一齊偷聽。
“我真的急需用錢，不然我能給你打電話嗎？我知道你在這電影裡是主演，我就隻想要個小角色，拿點小片酬……”
“你就不怕我把當年的事說出去嗎？不怕是吧，好，正好我現在和她是一個劇組，我現在就打電話告訴她！當年是你接了電話沒去通知她的，是你沒讓她見到她姥姥最後一麵的！是你滕珊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