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卦:“是是,聽何總的。”
頓了頓,左卦問:“聽飛哥說秦朕要回來了?”
何斯野沒什麼表情,“他回來關我屁事。”
何斯野沒表情,卻情緒差,“你見過他?你關心這麼多乾什麼?你認識他嗎?”
左卦:“……不認識,我錯了。”
何斯野起身走,兩步後停下,雙手捏著細煙,漫不經心地問:“劇本裡沒有吻戲,現場會加嗎?”
左卦求生欲極其的強,“應該是不會,但是如果加了……跟我沒關係啊爸爸。”
何斯野捏碎細煙,滿手煙絲,“操……如果加吻戲了,左總這個月工資捐給孤兒院吧。”
“……”
左卦勸道:“其實四爺,就算這次沒吻戲,顏兮下場戲也可能有吻戲,甚至有激|情戲,或者對方摸她大腿,她摸對方胸肌,對方親她耳朵,她咬對方喉結,你如果實在接受不了的話,要不就考慮給她換個行業?”
何斯野滿手煙絲甩到地上,“我賺那麼多錢是乾什麼用的,你敢給她接那些爛戲試試!”
左卦:“……”
這他媽的還沒拍吻戲呢,就氣成這德行,真拍吻戲不得過去把男搭檔撕了……
*
顏兮進組一個半月,拍戲一直很順利,因為她自己的手機被沒收,不能跟朋友長輩聊微信,等戲的空閒都是在背台詞看書,或是偶爾背著導演偷偷和何斯野通電話視頻。
顏兮拍戲到淩晨三點多才收工,打電話給何斯野。
何斯野說過,她想打電話的話,隨時都可以打。
顏兮卻又開始碎碎念,“我一個多月沒給叔叔阿姨、楊叔方姨打電話了,你替我回去多吃幾頓飯啊,我怕他們心裡孤單。”
何斯野在家住,房門鎖著,聲音壓得低,“就不怕我心裡孤單?”
顏兮沒怎麼搭理他,繼續嘮叨,“你再看看楊叔的護肝片吃沒了沒有,沒了的話,你再讓人買兩盒。”
何斯野低笑道:“彆話嘮了,說吧,有什麼事要和我坦白的?一緊張就嘮叨的丫頭。”
顏兮小小聲說:“我和任奕鳴那個了……”
何斯野頓了有十秒鐘,“接吻了?”
“沒有沒有,就抱著……還有在床上壓著鬨……”
何斯野呼吸微重,似是被她氣笑了,“寶貝兒,你這是怕我生氣,還是不怕我生氣啊?”
顏兮囁嚅,“我如果不說心裡就怪怪的,好像背著你做什麼了似的。”
何斯野深呼吸,輕聲問她,“委不委屈?委屈了咱們就不拍了。”
顏兮在電話裡的聲音細細柔柔的,“不委屈的,就是怕你不高興。”
何斯野在左卦麵前那副霸道完全拿不出來了,捂著話筒深吸氣,手拿開時聲音又變溫和,“你喜歡演戲,就放開了演,哥哥不會不高興。”
顏兮終於長長地籲出一口氣,“嚇死我了,我以為你回不高興的。”
“……顏顏。”
“啊?”
何斯野在家裡睡覺都鎖門裸睡,他手伸進被子裡,低聲叫她,“跟哥哥說兩句好聽的。”
“啊?”顏兮打了個哈欠,“你要聽哪種好聽的?”
“說句哥哥真厲害?”
何斯野哄著她,“或者,老公真厲害。”
顏兮臉紅了,想要掛電話,“我回酒店了,我要睡了。”
何斯野問,“視頻嗎?”
顏兮沒經得住誘|惑,“……視。”
顏兮都還沒有洗澡,趴在床上犯困地打開視頻,打起哈欠就淚眼朦朧的,“小野哥,你這兩天忙嗎?”
何斯野再次哄她,“寶貝。”
“又怎麼了?”
“衣服往下再拉開點。”
“……”
怪不得小飛哥總說四爺不是人,顏兮氣惱地飛快掛斷視頻。
不到一分鐘,又困又累地就那麼趴在床上睡著了。
*
何斯野收到顏兮下的命令,第二天早就去鹿兒灣去看楊鋒方然,打算親自檢查楊鋒有沒有按時吃藥。
方然也跟何斯野嘮叨過,楊鋒自從帶了冷彥然這個博士之後,就總熬夜,熬夜傷肝,楊鋒總不聽,去年檢查肝就有點問題,一直吃藥控製著。
何斯野去前給楊鋒預約了第二天去醫院做檢查,才開車去鹿兒灣。
他九點要到公司上班,何斯野八點到鹿兒灣,卻意外發現鹿兒灣沒人,甚至連門都沒鎖。
何斯野去臥室又看了一遍,房間裡被褥淩亂,枕頭上還有血,幾乎是立即給他爸打電話,“楊叔在醫院。”
通知過他爸以後,何斯野給方然打電話,打了兩遍後,方然才接起來,聲音疲憊,“小野啊。”
何斯野直接問:“楊叔怎麼樣了,現在什麼情況?”
方然安靜了一會兒,沒忍住,低聲哭道:“肝硬化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