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斯野說完,拍拍顏兮腦袋,示意讓她帶米璐她們去樓下。
顏兮怕倆人打起來,問他,“你們要談什麼?”
何斯野揉她腦袋,“就敘敘舊,下樓吧,去給米璐洗洗臉。”
這麼多人在,顏兮不好不聽何斯野的話,就先下樓。
她們離開後,何斯野又讓沈飛和冷彥然下樓,沈飛猶豫兩秒,過去對何斯野小聲說:“需要菜刀叫我一聲。”
秦朕彎腰撿起地上的拖鞋就朝沈飛砸過去,沈飛一個跳腳躲開,推冷彥然出去,“這倆大爺要打架了,咱們撤。”
顏兮陪米璐下樓,陪米璐洗臉,突然聽見樓上傳來撞東西的聲音,她心裡一緊,直往樓上衝。
衝到一半被沈飛給拽住,沈飛說:“他倆就是練一練,不用管,以前也總打架,這都十年了,倆人心裡的氣都不小,得發泄發泄。”
顏兮怕何斯野受傷,“可那是小時候的事兒啊,現在都多大了。”
而且他們現在力氣都不小,萬一沒輕沒重地打紅了眼,顏兮急地要推開沈飛,但又推不開。
樓上的碰撞摔倒打人的聲音沒停,她急得大喊,“何斯野!”
房間裡的動靜稍停,何斯野懶洋洋地回了句,“我沒事。”
顏兮叫他:“那你出來!”
片刻後,門開。
何斯野慢條斯理地出來,嘴角有血。
他倚著門框,揉著嘴角,兀自笑了聲,“完了,我家寶貝兒該心疼了。”
沈飛鬆開顏兮,顏兮衝上去,卻是直接越過了何斯野,往桌椅硬物摔滿地的房間裡衝。
她抓起門口的一個大花瓶就向背對著她的秦朕走過去。
秦朕回頭,顏兮倏然停住。
秦朕受的傷比何斯野重,臉上有青紫以及腫,竟然還有鞋印。
顏兮默默放下花瓶,退回到何斯野身邊,又氣又心疼,“你都多大了啊,你打什麼架啊。”
何斯野好像仔細想了想,問她,“我二十七?還是二十六?”
顏兮:“……”
“你十八。”
顏兮眼睛都紅了,砸他胸,“你不是很穩重的嗎。”
她捶完,就聽見何斯野很輕的悶聲哼了聲,她頓急,“身上還有傷嗎?”
何斯野搖頭,按住要解他衣服的手,“沒多重。”
顏兮緊抿著嘴,手輕輕碰他嘴角,“疼吧?”
何斯野笑著抱住她,下巴放在她頭頂,輕輕地晃,“真不疼,顏顏彆心疼啊。”
“……”
“哥哥什麼都不怕,就怕你心疼難受。”
“……”
顏兮好像這麼多年,第一次看見何斯野受傷,真的心疼極了。
自己演戲受傷的時候她都沒哭,這時候就突然忍不住鼻子酸澀。
太不想看到何斯野受傷了,以後都不能讓他再受傷。
“為什麼要打架啊,”顏兮又氣又心疼,眼淚掉在何斯野的鎖骨上,一滴又一滴,“有什麼問題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說嗎?”
秦朕打的渾身都疼,稍微緩過來些,點著煙說:“我跟他是沒辦法好好說。”
何斯野眼睛冷漠地盯著秦朕,掌心溫柔地輕拍顏兮的背,“以後不打架了,不哭了。”
秦朕又要開口,何斯野冷眸眯起,秦朕頓時收回欲出口的話。
顏兮聞到秦朕抽煙的味兒,她仰頭看向何斯野,“你也抽根煙吧?”
何斯野失笑,“我打一架,你還賞我根煙?”
“……感覺你抽根煙能舒服點。”
何斯野手指點了點嘴唇,“你親我一下,我就舒服了。”
沈飛&秦朕:“……”
顏兮飛快地親了他一口,沈飛和秦朕倆人想直接吐白沫就地死了。
就在這時,一樓突然傳來一腳踹門聲。
姚瑤大喊:“警察同誌,你怎麼來了!”
秦朕一愣,“誰報警了?”
沒人舉手。
蹬蹬蹬爬上樓的聲音,是那種一步跨三四個台階的聲音沉穩卻速度急迫的蹬蹬蹬。
沈飛退後,何斯野摟著顏兮退後,仨人齊齊讓出一條路來。
一身便服的閻淏上樓,視線一掃何斯野嘴角,嗤道:“你不是挺能打嗎?”
何斯野手摟著顏兮的腰,“裡麵傻逼打架的時候問我什麼時候結婚,我一走神就挨了一拳。”
閻淏看向顏兮,低低罵道:“操。”
顏兮疑惑問號臉。
閻淏:“沒罵你。”
裡麵的秦朕見來的警察同誌是閻淏,沉默了兩秒,“不叫聲哥哥?”
閻淏脫外套扔地上,進門,“我叫你大爺。”
砰一聲關門,裡麵傳來花瓶摔地一聲響,接著就是拳打腳踢近距離搏擊的聲音。
顏兮已經呆住。
何斯野雙手摟著顏兮的腰,懶洋洋的、饒有興趣的、又輕笑著說:“跟哥哥賭一把,你說這次誰傷的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