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細腰(2 / 2)

細腰控 執蔥一根 17139 字 4個月前

辛葵幾乎是傻眼了。

辛辛向葵:「你......要來找我?」

賣葵花籽的:「嗯,老地點,我在你家樓底的地下車庫等。」

先不論什麼老地點不老地點的了。

辛葵所在意的是——

他要在今天直接過來?

可......

可她現在不在家啊......還在演唱會館附!近!

大致思考了番從這兒出發回到自己家的路程距離以及時間。

辛葵沉默了。

辛辛向葵:「前輩......你現在出發沒?!」

辛辛向葵:「還沒開車的話,你等我一下!」

賣葵花籽的:「怎麼說?」

辛葵盯著屏幕。

辛辛向葵:「那個......我在演唱會附近。」

辛辛向葵:「說來你可能不信......我今天來看你的演唱會了......還沒回家QAQ」

對方大概是沒想到這般,過了會兒才回複。

賣葵花籽的:「好。」

賣葵花籽的:「我在演唱會偏館的地下車庫這邊,你過來。」

賣葵花籽的:「--定位分享--」

辛葵點開那個定位,垮著包往那邊跑。

在熟悉的車駛過來的時候,她利落地打開副駕駛的門,一鼓作氣地坐了上去。

順帶還給自己係了安全帶,動作彆提多麼流暢了。

這樣以後,賀雲沂遲遲沒有開車。

車廂內彌漫的是無儘的沉寂。

其實仔細算算......兩人已經很久沒有見麵了。

但是每一次的相處,在鮮活中,又會覺得,已經上演了無數次那般,熟悉無比。

“你......怎麼不開車啊?”辛葵緩緩開了口。

賀雲沂手搭在方向盤上,偏過頭來細細打量她。

沒說話,沒吭聲,一動也不動。

唯有目光沉睇,黑得仿若能滴水。

這樣的專注不容忽視。

辛葵麵頰估計都能被他這樣的聚焦給燒出一個小小的洞來。

在賀雲沂繼而打量的間隙,她大著膽子,伸出小手兒,在他的衣袖旁捏了捏。

到了這時,對方才出了聲。

“你今天來我的演唱會了?”

辛葵頓頓,點了點頭。

“那為什麼不和我說?”賀雲沂利落地轉方向盤,車子在這時候才緩緩地開啟,繼而沒入夜色中。

“我覺得你要忙演唱會,就沒打擾你啊。”辛葵手伸回來,攥緊安全帶,目視前方,“........我就找彆人要了張票。”

“票這種事,你應該找我。”賀雲沂說。

“你的票那麼難求,你自己也不一定有吧。”想到之前炒至高價,也沒能在網上搜刮來一張的情形,直到現在都還曆曆在目。

這才直接導致辛葵在此之後,拜托了圈內有關係的人士給票。

想到這兒,小姑娘莞爾,“你的票早賣完了吧。”

“也沒有。”賀雲沂目不斜視,語氣溫和,“家屬區的還有一些。”

家屬區.........

她算是什麼他的家屬。

辛葵默然,強忍著心中按捺不住的澎湃,連忙轉頭看向窗外。

想到今晚他主動找她,辛葵無聲地看了會兒窗外的夜景後,扭頭去看賀雲沂。

“你要帶我去哪兒?”

“這麼快就能忘?”賀雲沂反問,側過臉來看她,視線收緊,“說好的帶你去看星星,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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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再次駛入山巔的時候,賀雲沂讓她下來。

辛葵邁了兩步站在車前,像是之前來過的那次那般,俯瞰著整座城市。

相比於盛夏來的那次,燥熱不再。

可這刮著的微涼,怎麼也抵不過今晚的思緒輾轉。

“其實秋天的話,很難看到星星吧。”辛葵說著,望了眼這夜色如初的天。

賀雲沂雙手插兜,長腿往後一靠,直接半坐在越野車的引擎蓋上,望著眼前的她,“天空近的地方,就不會那麼難。”

辛葵無知無覺,沒有感受到身後人的打量,隻像是之前那般,朝著天空抬手,試探地摸了摸,複又夠了夠。

隻憑空抓到了空氣,須臾而已,很快便消釋不見。

訕訕地收回手,辛葵的目光也緊跟著收回來,“我在想嘛,人再怎樣厲害,一輩子都不能摸到星星吧。”

“也不完全是。”賀雲沂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辛葵聽了,轉過身來去看他。

賀雲沂嘴角噙著笑,神情疏散。

他靠在車前的引擎蓋上,兩條大長腿隨意地擱著。

“為什麼是——也不完全是?”辛葵頗為疑惑。

賀雲沂視線從她身上移開,繼而緩慢抬起,直接落入夜空。

等了半晌,他才複又開了口,“其實很簡單,就是把你所寄托的,當做是生命裡的那顆星,這樣再怎麼樣,也不難觸碰到。”

辛葵聽了笑起來,“前輩,你講話好有哲理哦,可我在討論的是既定的客觀事實啊。”

“差不多。”賀雲沂低頭垂眼,伸長一隻手,在引擎蓋上點了點,“我說的是主觀事實。”

辛葵定定地望向他,而後像是蚊子那般,小卻堅定地應了聲。

小姑娘鍥而不舍,又像是上次那般,牢牢地等待著星空的再次披露。

仿若情景再現,雲霧撇開後,環繞著的星星,點點而落。

雖然不多,但也能覷到一顆顆泛著亮的光。

辛葵還沒來得及招呼賀雲沂一起去看,初秋的山風呼嘯著刮來。

腳底的砂礫沙石混著摻和到了一起,被風吹起,往人的身上使勁兒地拍打。

辛葵不小心被硌到,腳底踉蹌了下,直接被風推著,往前邁了幾步。

在她徑自想要穩住自己的同時,賀雲沂伸出手來,直接撈過她,稍稍用了勁兒,輕鬆將人帶入懷裡。

大概是有經驗了。

賀雲沂這一番動作做得暢通無比。

那樣的力道,跟上次被他拉到床上,幾乎一樣。

心率加快中,山頂周遭的各類窸窣,都被隱退在了模糊的界限裡。

胸腔輪廓被擴大,往裡麵埋藏了愈發鼓動的跳動。

小姑娘抬頭,隻能望見眼前的一個他。

賀雲沂斂下眸來,低頭看她,“辛葵,你知道我接下來要說什麼嗎?”

沒想到是這般的話語,辛葵小聲而應。

“我不知道......”

不,其實她知道。

可是那樣的應答,她說不出口。

害羞也好,矯情也罷。

怦然而動的不停歇中,辛葵覺得眼眶都要濕潤模糊了。

她生平第一次有這樣強烈情緒起伏的時刻,比起之前和他相處的每次,都要來得更加猛烈些。

因為賀雲沂的一舉一動,她的心也被懸在了嗓子眼兒似的。

不是因為感動,也不是因為彆的。

她隻是單純地緊張,雙腿懸空般虛無。

在無儘的等待裡,這樣的對視,折磨又熬人。

可很快,賀雲沂又開了口,“不知道也沒關係,但我需要明確一下,接下來我對你所做的,你都能全權接受嗎?”

小姑娘幾乎化在他的懷裡,咬咬唇,緩緩,緩緩地點頭。

賀雲沂攬緊她,聲音都碎在了風裡,“之前的我說過,你會有更驕傲的。”

“現在我想說,我能夠給予你的那份更驕傲就是,我把我自己送給你了。”賀雲沂斂眸看她,語氣緩而堅定。

辛葵視線落在他的麵容上。

心頭像是滾過熱油,一陣緩過一陣。

她明確的知道,眼前的人有多麼優秀。

上帝在創造人的時候,賦予「完美」這個形容詞之時,總會格外得慷慨一些。

完美的人,在大多數方麵,都沒有瑕疵。

於賀雲沂來說,他就是那份完美之中的蠱惑者。

不等她回應,賀雲沂氣息貼近,嗓音自頭頂之上泄下來,諄諄而來。

“就是這樣一個人,僅此而已,無關其他。”頓了頓,他在她耳畔處輕語,“這樣完完整整的賀雲沂,你要不要?”

腰側桎梏住的掌心仿若帶了枷鎖,緊得這輩子都不會鬆開那般,令人不容忽視。

以往的種種,也都在此刻回溯。

那些不確定的一切,那些徑自猜測的時刻,那些輾轉反側午夜夢回多次的夜晚。

都在此刻,漸漸地被水衝刷,透過半霧的表層,揭開原裡的內貌。

其實有過很多次的訊息。

即便患得患失,即便尚未篤定;但那些在意與關注,統統,統統都能感受到。

往來便是相互,在那些知曉他視線僅僅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她未嘗不是因為關注他,才能夠記下那麼多的回憶。

從來都不是沒由來,從來都是有跡可循。

辛葵幾乎不能說出完整的話,她帶著氣音,鼓起勇氣,像他剛才那樣述說,篤定而道。

“要的。”

怕他聽不懂,亦或者是覺得自己不夠堅然。

小姑娘重重地點點頭,“我說,我要的。”

她沒有過這樣的感受,也沒這樣在意過一個人。

因為他的在意而歡喜,因為他的關注而遐想。

在夢中的人,和造夢的人,永遠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的默契。

一如兩人。

往後能如何,她不敢保定。

但她此刻知道的是,她要他,要一個這樣完完整整的人。

他親手將自己的更驕傲給予她。

那麼往後,賀雲沂就是她的那份更驕傲。

賀雲沂視線沉然,他在她的耳垂旁輕輕觸碰了下,轉瞬即逝。

而後他攬著人,反轉而來,將辛葵放置在車前頂的引擎蓋上。

“這可是你親自說的。”賀雲沂話落,長腿放置在她分開的細腿之間,單手撐在她身側,微微俯身,唇緊跟著湊過來,覆蓋上她的,直接吻了下來。

初秋的山頂,風吹散了一切話語。

身影頎長的年輕男人,就這麼掐著懷中女孩的細腰,在風中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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