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星漢顯然對這樣的一幕見慣不慣了,他用淡漠的口氣問:“要簽名還是合照?還是想要睡我?”
“不要簽名不要合照也不想睡你。”牧水一股腦兒地說完,緊跟著呼了兩口熱氣出來,這才覺得麻痹的心臟漸漸恢複了正常的跳動。為了方便更好地說話,他拽了拽擋住臉的圍巾,衝對方笑了笑,極儘親和力:“從今天開始,我就是您的監護人了。”
齊星漢的目光一頓。
拉下了圍巾,他才看清對方是個麵帶一點青澀味道的少年,眉眼如水一般的漂亮澄淨又柔軟,臉頰上還有一點酒窩。
笑起來的時候,酒窩就好像承載了甜酒釀,又甜又醉人。
他盯住了對方的酒窩,多看了兩眼,然後才轉過了頭。
他的腦子有些僵,花了好一會兒的功夫,才慢慢想起來,是有人和他說過,會有人來擔任他的監護人。
“我叫牧水。”牧水立刻做了個自我介紹:“我從華大畢業,跟隨陳致遠教授學習……”
牧水說完,從小背包裡掏出了自己的畢業證書、身.份.證:“我不是騙子。”
齊星漢也就順勢掃了一眼。
身.份.證上的照片有點呆。像走失了的小動物。
畢業證書上的照片則截然相反,穿著學士服,戴著學士帽,眉眼微微彎起,臉頰上的酒窩醉人……
一股子漂亮又柔軟的味道,幾乎要破開照片撲麵而來。
“嗯。”齊星漢終於應了一聲。
牧水鬆了口氣,這才將證書收好,又重新將包背好,順便還低頭調整了一下包帶。
他的背包不太好用了,包帶老是鬆掉,背包就會往下墜,遠遠地看著就跟小學生背書包差不多。
齊星漢低頭掃了一眼他腦袋頂上的發旋兒,開口道:“上樓。”
“好的。”牧水立刻跟了上去。
齊星漢刷卡進入了大廈的門禁,牧水緊隨其後。
那邊經紀人郭勇忙得一腦門子汗,等他再回頭去看的時候,門外已經不見齊星漢的蹤影了。
郭勇回到車裡,喃喃道:“得給他找個醫生才行……”
齊星漢住的地方是將兩層樓打通了,電梯直接入戶,加起來整塊地兒約有三四百平。
大概是過於空的原因,門一開,就一股冷氣撲麵,直往牧水的脖子裡鑽。
牧水忙又把圍巾往上拉了拉,將自己裹得更嚴實。
齊星漢從櫃子裡取了拖鞋換上,然後就當先走向了沙發。
牧水盯著櫃子看了看。
一邊是黑色拖鞋,另一邊是大量的白色拖鞋,顯然是給客人用的。
牧水小心地取出白色拖鞋換上,然後才跟著走到了沙發邊。
而齊星漢並沒有落座,他背對著牧水,開始脫衣服。
他解下領帶,脫去西裝外套,襯衣扣子也解開了兩顆,然後才轉過了身。他臉上的口罩也不知道飛哪兒去了,露出了底下那張相當好看的臉。
斜飛的眉,瑪瑙般的眸子,挺直的鼻和緋紅的唇。
俊美逼人,過了分,就成了驚豔人到極致的漂亮。
牧水腦子裡立刻就竄出了網絡上,粉絲們狂吹齊星漢的話:“他是瑣兮尾兮,流離之子;他是倚風行稍急,含雪語應寒;他是越羅衫袂迎春風,玉刻麒麟腰帶紅……”
牧水用自己那略顯貧乏的語文知識掰扯了一下。
覺得她們大概是想誇他擁有著華麗的美,比琉璃還要來得更光彩奪人。
牧水收住思緒,正對上了齊星漢的眼眸。
齊星漢正在打量他。
那雙被粉絲誇讚為耀耀星子的眼眸,正帶著一種近乎麻木的冰冷,在打量他。
……可惜是個精神病。
牧水心想。
不過他這會兒倒不太怕了。
齊星漢表現得越不像是一個正常人,牧水越感覺到平靜和放鬆。他接觸這個專業已經很久了,職業素養已經刻入了他的腦子裡。
齊星漢不正常的時候,他就得繃住才行。
我是一個好醫生。
我是一個好醫生。
我是一個好醫生……
牧水在心裡默念三遍,然後才開了口,輕聲問:“您還有什麼想要從我這裡了解的嗎?”
“你做我的監護人,我該叫你什麼?”齊星漢語氣平穩,好像真的隻是單純地疑惑。
“嗯?”牧水一怔。
可以叫他牧醫生啊。
不過牧水張了張嘴,不好意思說出來。
這才是他真正單獨接手的第一個患者,自稱醫生好像有點顯臉大……
不等牧水想出個結果。
這頭齊星漢已經又開口了,他的語氣裡略帶一絲疑惑,叫了一聲:“……爸爸?”
牧水腿一軟,差點摔個屁股墩兒。
作者有話要說: 齊星漢,星漢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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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寫一個奇幻風輕懸疑的世界啦~全員有病,齊星漢不是攻,隻是牧水的第一個病人。怪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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