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聲輕響。
那是牧水的手機收到了新郵件的提示。
牧水低下頭, 打開了手機郵箱——
【第三名患者的資料】
院長還敢給他派第三個?
牧水沒有點開資料, 而是先回複了郵件:【院長聽過卡托帕斯嗎?】
那邊這回倒是回得飛快:【沒有。】
【聽說以前一號和二號,是同時由幾個醫生接管的?】
那邊回得更快了:【給你漲工資!】
發完, 那頭又飛快地回複道:【牧醫生先看看三號的資料?】
牧水無情地退出了郵箱, 然後抬頭看了看齊星漢, 又看了看袁盛。
因為郭勇在旁邊的緣故, 他開口說得很含糊:“還有第三個……”
袁盛的臉色更冷了,下巴微微繃緊。
齊星漢臉上沒有什麼外露的情緒, 但也看得出來,他這會兒相當的不大高興。
“我們談一談?”牧水出聲。
“去化妝間吧。”郭勇咽了咽口水說。
“行。”
一行四人轉了身, 往化妝間的方向走。
牧水還是怕袁盛摔了,仍舊一手抓著袁盛的手腕。齊星漢突然回頭掃了一眼。
牧水在心底來回掂量了一番“厚此薄彼”四個字,於是問:“你也把眼睛捂起來……我扶著走?”
齊星漢抿了抿唇,說:“我的眼睛本來就看不見東西。”
袁盛:“嗬。”
郭勇:“???”這不是好好的嗎?
牧水倒是很快明白了齊星漢的意思。
死人的眼怎麼會看得見東西呢?
於是牧水朝他伸出了手。
齊星漢將手放了上去, 然後不自覺地抓住了牧水的手指頭。
牧水覺得自己其實不像是來醫治他們的,更不像是他們的監護人。
我像個奶媽。
牧水在心裡小聲逼逼。
他們就維持著這種奇怪的姿勢,進了化妝間。
化妝間裡已經被清空了,隻剩下他們。連郭勇也自覺不敵這樣嚴峻的氛圍,自個兒退了出去。
“一周七天, 一人分三天進行監護照顧?”牧水覺得這樣很公平。
“還有一天呢?”齊星漢抬眼看他。
牧水理直氣壯地道:“我要休假。”
牧水放緩了語氣:“其實如果大家能愉快和平相處的話,就可以一起照看啦。周一到周日,都一塊兒過。”
“怎麼樣?”牧水問。
“……”
“我是你們的監護人, 我說了算。”牧水凶巴巴地道。
袁盛倚坐在化妝台邊, 麵容顯得有些淩厲。
齊星漢抿住了唇, 神情冷漠。
牧水垂下了頭:“唉,都不聽我的話嗎?”
“聽。”齊星漢幾乎是立刻出聲,臉上冷漠的神情刹那就被打散了。
“你說得都對。”袁盛也開了口,淩厲的線條也鬆緩了。
牧水這才抬頭,左看看,右看看:“真的以後都聽我的?”
齊星漢:“嗯,遵醫囑。”
袁盛走到了牧水的身邊,跟哄小孩兒似的:“嗯嗯都聽你的,真聽你的。”
牧水悄悄地歎了口氣。
嗨呀。
他還沒有女朋友,就已經過上艱難帶崽的日常了。
“如果有第三個……”牧水開口。
袁盛:“我保證不打死他。”
牧水:“……好叭,那就談到這裡。等到齊先生拍戲結束之後,你們就跟我一起住吧。嗯……住到我實習完為止。”
齊星漢敏感地捕捉到了裡麵的一個詞:“實習?”
“嗯,實習完我就換一家醫院工作了。”
他們這時候才想起來,以他的年紀,如果不是徐永槐有意安排,他絕對不可能單獨來接手他們……
一時間齊星漢和袁盛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牧水就當他們都把話聽進去了,他衝他們笑了笑,臉頰上的酒窩越發顯得醉人了。
牧水也默默地算了算自己的實習期。
……唔,等到再熟悉一點點,就可以考慮開始做催眠治療的嘗試了吧?
“對了,有個問題想問問齊先生。齊先生聽過卡托帕斯這個組織嗎?”
“沒有。”
儘管得到的是否定的回答,但牧水也還是將康葉、老林的事,都和齊星漢說了。
“也不是沒聽過。”齊星漢淡淡道。
“嗯?”牧水疑惑地看向他。
“如果卡托帕斯指的是人名的話。”齊星漢頓了頓,才接著道:“西山有一座八十年代仿製高天鵝堡修建的城堡,買下這座城堡的人,名叫卡托帕斯,自稱是霧城公爵。”
牧水打開手機搜了搜,但卻幾乎搜不到西山城堡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