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也可以說一說的呀。”牧水還是盯著他,微微一笑:“畢竟康先生已經和我們一夥啦。”
康葉這才舔了舔唇,說:“……內部成員分級,分一級,二級,三級。我屬於二級。去年統計出來,一級成員一共有五名,二級有三十二名,三級……不知道。老林不被列入三級之中。他是最低等的外圍成員。在內部隻擔任傳遞消息的工作。所有成員遇見無法解決的事,都有向上一級求助的權利。沒了……我就隻知道這些。”
“啊,還有。我知道,這裡還有二級的成員。為了方便統一管理,所有成員的身上,都留有卡托帕斯的烙印。烙印會讓我們彼此感應。”
康葉開口說話的時候,儘管牧水快被臭死了,但他還是認認真真地看著康葉,一直到康葉說完,牧水才變換了姿勢。
這是他開始學心理學之後養成的習慣,遇到任何同他說話的對象,他都會儘量做到看向對象,釋放出尊重和包容的信號。
老師說,這樣會增強親和力。
就在牧水斂起目光時,康葉緊緊盯著牧水的眉眼,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於是急急地開口道:“還有,還有……”
“嗯?”於是牧水的目光又落回到了康葉的身上。
康葉這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康葉壓低了聲音,低低地道:“萬物有靈,字有字的靈,開口說出來的話語,有話語的靈。……名字也一樣。至少卡托帕斯這個名字是這樣。這個名字是不能常提起的。”
“為什麼?”牧水不懂就問。
“會有所感應。每當有人提起這個名字,它的力量就會強大一分。它會感應到所有呼喚它名字的信徒……”
“等等。”這次開口的是牧水。
牧水疑惑得眉毛都皺到一塊兒了,他問:“嗯,卡托帕斯是一個人?還是一個物?或者是一個怪物?於是這個組織,才以它的名字為名,就這樣發展了下來?”
康葉搖搖頭:“我沒見過它。”
“那第二個問題……”牧水用力抿了抿唇,唇邊一圈兒都泛起了白,然後很快就變得更紅潤了起來,讓人的注意力都不自覺地集中到了他的唇上去。
“每當有人提起這個名字,它的力量就會強大一分。它會感應到所有呼喚它名字的信徒……”牧水頓了頓,伸出了手指頭:“唔,粗略算一算,一級成員和二級成員加在一起是三十七名,還有許多不知數量的三級成員和一些像老林一樣的外圍。你們的組織就以這個名字而命名,大家肯定時常會提起它。那麼每次一提起,就是至少四五十條訊息朝它湧去……”
牧水好奇地看著康葉,問:“它不會被煩死嗎?”
康葉結巴了一下:“我,我也不知道啊。”
他,他也沒想過這個問題啊。
牧水:“……好叭。”
“那你知道這個二級的成員是誰嗎?”牧水問。
“……不知道。”康葉羞愧地說。
牧水一問,他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好的,謝謝康先生。”牧水也並不失望。
這個對於他來說全然陌生的世界,他能了解到多一點的東西都已經是很大的收獲了。
而站在一旁的齊星漢這才出聲:“說完了嗎?”
牧水點了點頭,起身攀住了齊星漢的袖子:“我們到那邊說話吧。”
齊星漢不自覺地盯住了他舔了又舔、抿了又咬的唇,然後默不作聲地跟著牧水往前走去。看起來,就好像牧水牽著他在往前行一樣。
隻不過沒走幾步,他們就遇上了任菁菁。
任菁菁剛拍完一段戲,她的助理正往她身上貼暖寶寶。這時候,她突然轉頭看向了牧水,高聲喊:“牧先生,我有話和你說。”
牧水裝作沒聽見。
在丁雅沒有出事之前,任菁菁總是找他說話。
十句話裡九句話都是編的。
牧水雖然具有判彆謊言的能力,但他也不想和彆人聊這麼累的天,所以後來看見任菁菁,他就自覺地繞著走了。
但今天任菁菁格外地執著,她讓助理停下,然後小跑著到了牧水的身後。
“牧先生。”
說完,任菁菁又羞答答地看向了齊星漢,喊了一聲:“齊哥。”
齊星漢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任菁菁的助理追了上來:“任姐,等等,還沒貼完,彆凍壞了。”
助理的身後還跟了個少年。
少年神色陰鬱而冷漠。
任菁菁回頭看了他一眼,說:“沈茂嘉,你坐回去等著。”
可少年卻慢吞吞地抬起頭,盯住了牧水。
沈茂嘉?
第三個病人?
這麼巧的嗎?
牧水對上了少年的眼眸。
……這是資料裡所描述的第二人格的表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