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的學生(2 / 2)

怪物監護人 故箏 7132 字 4個月前

鏡頭下,女孩兒抱著書,站在齊星漢的麵前,微微仰起頭,在和齊星漢說話:“……”

光看見人的嘴動,聽不見人聲。於是牧水拽著小椅子,吭哧吭哧拖得更近了一些。

導演助理見狀,趕緊幫忙將椅子拎到了導演的身邊。

於是牧水也就和導演一塊兒坐監視器後了。

監視器是很小的一個方格屏幕,屏幕將齊星漢和女主角一塊兒框了進去。

不知道為什麼,牧水看著這樣的情景,覺得有一點輕微的不適。

不過牧水倒是終於聽清他們的台詞了。

“您可以試一試……讓我試一試好嗎?”女主角仰著頭,臉上寫滿了小心翼翼的渴望。

齊星漢這會兒倒和他平時的樣子相重疊了,他盯著女主角,眸光冰冷:“無聊。”

“您為什麼不肯邁出這一步呢?什麼樣的病症都是有可能治愈的……”女主角拔高了聲音。

齊星漢盯著她:“你什麼都不懂。”

的確是什麼都不懂。

牧水在心裡小聲逼逼。

從他的角度來看,女主角不具備任何使用心理學來治療彆人的資質。但她居然膽大包天到,靠看了幾本書,就妄想去治愈一個殺人狂。

她的糾纏不休,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你為什麼不試試呢,能治好的……”隻會對這個大學老師,帶來更多的精神壓力。

等壓力繃到極致的時候,屠刀就很容易向她落下。

這種話就類似於什麼呢?

類似於對一個抑鬱的人說,你家境這麼好,想買什麼就能買什麼,想過什麼樣的生活都可以,你有朋友和家人關心,你為什麼還開心不起來呢?你多想想開心的事,你就會好了。

這種話,不僅僅無法起到任何的治愈作用。

反而還會給對方帶來巨大的壓力,讓對方更進一步地否定自己,加重抑鬱。

很快,連續幾條都拍過了。

而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就在黃昏,天欲暗未暗的時候,導演一聲令下,將夜戲提前到了這個時候來拍。

牧水抬頭望著天邊殘留的一點晚霞,沉沉暮色很快就要將它吞噬了。牧水一下子想到了“逢魔時刻”。他也不太記得,自己是從哪本閒書上看到的了。

逢魔時刻,說是黑夜與白日交際的黃昏之時,會是妖魔橫行的時刻。

“叔叔咱們一塊兒過去啊。”導演熱情地招呼他。

牧水點了點頭,起身就要去拎小椅子。

齊星漢從背後走過來,一手把小椅子提拎了起來,越過牧水走在了前頭。

牧水沒得拎了,就兩手空空地跟著往前走。他聽見身後的兩個女演員在低低地笑:“齊哥真的很男友力啊……”

他們換了個拍攝場地。

這一次是在一個搭砌起來的廢棄居民樓裡。樓是那種七八十年代的,樓高隻有四層,樓外歪歪斜斜地支棱著鋼筋、晾衣架、鐵絲等物……樓下是汙水和兩個沒人理會的鐵皮垃圾箱。

樓是影視基地的,但其它的汙水、鐵絲、鋼筋……都是劇組自己擺的。

效果很驚人。

牧水一眼望過去的時候,就感覺到一種臭味兒,混雜著一股牆體腐朽的氣息,直往鼻子裡鑽。

天色昏沉,麵前的樓看上去就更像是一隻猙獰的怪物了。

大家很快就一塊兒上了樓,機器也都搬了上去。

牧水感覺自己就跟走進了怪物的嘴裡一樣,狹窄的樓梯,還有逼仄的房間,讓人感覺到強烈的不適。

正因為他學的是心理學,所以他比旁人對這些更敏感,一眼就能看出來哪裡會讓人覺得不適。

牧水將目光從牆壁上挪開,看向了門正對著的窗戶。

一共四扇窗戶,四扇裡頭丟了三扇玻璃。

沒了玻璃的地方,就呼呼鑽進了冷風,往人的頭臉上吹,讓人四肢都跟著發涼起來。

“好……準備好,開機……”

小椅子齊星漢已經給他放好了,牧水隻管坐上去就行。

背對著窗戶。

女主角被捆在了一把鐵製的椅子上,那把椅子很容易讓人想到過去二戰時刑訊使用的電椅。

女主角狼狽地喘著氣,盯住了齊星漢。

齊星漢挽起了袖子,露出了一截手腕,他用力地攥緊了手裡的剔骨刀,小臂上的肌肉也就微微隆起,在鏡頭下表現出一種富有張力的美。

他挨著那把鐵椅子蹲了下來,臉頰貼近了女主角。

他低聲說:“你什麼都不懂,你什麼都不懂……”

“這是犯法的,殺人犯法的……”女主角隻能流著淚,壓著哽咽聲,訥訥地喘著氣說。

作者有話要說:跑車車窗降下。

康·瑪麗蘇·冰雪·夢·葉拚命點頭揮手:水水是我!是我是我!

下麵講一講小可憐焦嚴,不對,以他的個頭,或許是大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