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鏡沉默一下:“……袁哥,不是我說啊,那就算身體裡長刀,也比你原形好看啊。”
袁盛一腳轟下了油門。
談鏡一頭磕在了玻璃窗上。
“……”談鏡閉嘴了。
這人咋還不愛聽實話呢?
“我和齊星漢誰醜?”袁盛問。
談鏡:“……”
“做人的時候呢,你們倆不相上下。”談鏡咽了咽口水:“不做人的時候吧,他醜,他醜。”
“他都見過齊星漢的樣子,沒有絲毫的畏懼。”袁盛口吻低沉而篤定:“當然也不會畏懼我。”
他第一麵見到少年的時候,模樣就已經足夠可怖了。
戴著麵具,模樣落魄。
少年一樣沒有在意。
……隻要牧水活著,沒有什麼是不行的。
袁盛的眼珠子漸漸被成片的黑色填滿。
他直視著前方,一言不發,模樣有些可怖。
談鏡選擇了閉嘴。
車一路開到了警局門口。
談鏡這才出聲:“咱們現在怎麼辦?”
袁盛推開車門,大步走了下去:“弄到他的屍體。”
談鏡點點頭,連忙拿出自己的老人機開始一邊回憶號碼,一邊撥出去:“喂,我是談鏡。”
那頭的人殷切地應著。
沒一會兒,就有人從警局裡迎了出來。
談鏡拉了拉身上的連帽衣,再轉頭一看,卻已經不見袁盛的蹤影了。
袁盛輕鬆地進入到了法醫室。
法醫室裡站了不少人,有法醫,還有來負責看守屍體,確保這次不再被盜的警員。
當袁盛走進去的時候,他們都是一愣:“你乾什麼的——”
他們的話隻來得及說到這裡,然後就被卡在了喉嚨裡。
男人身上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虛影,那道虛影漸漸凝實,以一種遮天蔽地的氣勢,將整個法醫室圈住了,連室內的燈光都被擋去了。
所有人都被籠罩在了一個巨大的黑影之下。
四周很快歸於黑暗。
他們驚恐地睜大了眼,刹那間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
他們在極度驚恐之下,失去了聲音,更失去了對自己的身體掌控的能力。
他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戴著小醜麵具,仿佛剛從恐怖片裡走出來的男人來到了解剖台前。
袁盛解下麵具,看向解剖台。
上麵躺著的少年,成了一塊大焦炭,身上還散發著難聞的味道。看上去有點醜,還有點滑稽。
袁盛扣緊了腰間的麵具,呼吸微微一滯。
他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隻是將上麵的焦炭抱了起來,扔到背上。
他的背上有什麼延展出來,將化作焦炭的少年穩穩當當地捆住了。
所有人眼看著他就這麼帶走了屍體。
警局的門口,談鏡拉著連帽衫,笑著說:“我今天過來呢……”
話還沒說完,他就看見一道虛影從警局裡閃身出來,接近了停在路邊的越野車。
雨嘩啦啦地落下來,模糊了視線。
談鏡努力定睛一看。
袁盛就這麼大搖大擺把屍體偷出來了。
靠。
早知道這樣,他還打什麼電話?
“我今天就過來跟您問個好。沒彆的事。”談鏡笑著說。
對方受寵若驚:“不敢不敢,談少要是沒事,咱們晚上給談少接個風?”
“不,我有事,事兒還挺多,就先不說了。”談鏡扭頭,連局長遞過來的傘也不要,飛快地跑向了越野車。
談鏡上了車,就見車裡多了個炭一樣的人形生物。
談鏡吸了口氣:“牧水?”
袁盛沒出聲。
談鏡喃喃道:“艸,袁哥你這麼費心護著的寶貝,變成這樣……換我,我也得氣死。”
“你開車。”袁盛冷聲道。
“好,我開。希望一會兒沒行人被我嚇死,以為駕駛座上坐了團鬼影。”談鏡坐進駕駛座,踩下油門:“咱們現在去哪裡?”
“回家。”
“回家?”
“我記得京市有官方組織。”
“明白了!”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更,早上六點自動更新。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