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卡托帕斯(1 / 2)

怪物監護人 故箏 9084 字 4個月前

第一百零三章

粗劣的線條交錯,毫無章法,不比怪物圖鑒上的畫精妙震撼。

但牧水盯著手記看久了之後,就有種視線糾纏脫不開的感覺。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線條慢慢遊動,漾開了水波一樣的紋路。一個拇指大小的人影,從線條裡浮動而起,踩著水紋,像是朝牧水走了過來。

……

“牧水……”

“牧水!”

白適文的聲音在耳邊一聲接一聲響起,慢慢的竟然還有點焦躁。

牧水猛地睜開眼,有種恍然一夢的恍惚感。

“……沒事吧?”白適文緊緊盯著他,那顆白色的眼珠,都仿佛跟著透露出了一絲緊張。

牧水還沒有見過他這樣。

牧水低頭看了一眼。

白適文的手指正扣在他的手腕上。

“我沒事。”牧水開口,嗓音有些艱澀。然後他像是老舊的機器時隔多年後突然又恢複了轉動一般,慢吞吞的,接著開口說:“隻是看不太懂……”

白適文緩緩鬆開了手指。

他直起腰,在牧水對麵坐下,目光仍舊落在牧水的身上。

“這樣啊……”他淡淡笑了笑,說:“這也很正常。它隻是一本手記,也許就隻是齊當時隨手記下的一些東西,零散不成句。也許就連他自己看了都記不起來,究竟寫的是什麼東西。”

牧水沒有說話。

一時間房間裡顯得格外的靜寂。

最後還是白適文主動又開了口,他出聲問:“吃水果嗎?”

說著,他起身拿起了櫃子上放著的果盤,這是他剛剛拿過來的。

牧水舔了下唇,拒絕了。

白適文抿了下唇,將果盤放回到櫃子上,轉頭出聲問:“你還有什麼想要了解的嗎?”

牧水:“沒了。”

白適文頓了下,從西裝口袋裡拿了一張卡,放到了牧水的麵前:“這是去鴻圖地下收容所的通行卡,你什麼時候想去看,都可以。”

牧水眨了下眼。

白適文補充道:“當然,得帶保鏢。”他淡淡道:“畢竟牧醫生作為我的主治醫生和監護人,很可能成為我的政.敵、仇人下手攻擊的空子。”

牧水點了下頭,沒有不滿的意思。

白適文又頓了頓,語氣放緩了一些:“牧醫生還需要什麼?哪怕隻是一些生活用品,也可以告訴我。畢竟我們要在一起生活三個月。我有職責讓牧醫生生活得更愉快舒適一些。”

牧水:“沒有。”

白適文盯著他:“……牧醫生看上去不太開心。是在牽掛你其他的病人嗎?”

“唔。”

白適文立馬打了個內線電話,讓人拿了一台筆記本上來。

他打開筆記本,輸入“齊星漢”三個字,很快搜索到了相關的新聞。

齊星漢離組。

疑似齊星漢的親人離世。

劇組發生離奇事故……

無數條擠在網頁上,看得人眼花繚亂。

“齊先生是公眾人物,要獲知他的消息很容易。不過那位袁先生,現在已經很難搜尋到蹤跡了,他也許仍舊陷在某個重疊空間裡。哦,還有那位焦先生這會兒應該正在警局的解剖室內躺著。很遺憾,車輛發生爆炸那天,焦先生丟了性命……”白適文問:“現在牧醫生感覺到放心一點了嗎?”

牧水:“……”

“它也留給牧醫生用吧。”白適文說著,似乎準備離開了。就在走到門邊的時候,他突然轉過身說:“明天我要出席一個會議,會議同時有霓虹國、米國和吉利國的官員出席。你知道的,那樣的場合,我不能發病,不能出現任何意外。所以希望牧醫生明天能跟我一同前往。”

牧水毫不猶豫地點了頭:“好。”

白適文微微一笑,這才頷首垂目,禮貌地為他關上了房門。

第二天一早,就有傭人來敲響了牧水的門。

牧水起身,又被伺候著換了一身洋裝,再戴上假發,打扮得活像個洋娃娃。

他走出臥室門,緩緩往樓下走。

樓下餐廳裡,白適文聽見了腳步聲,他不由抬起頭,望向了牧水。

他喉頭動了動,然後才露出了笑容:“坐,吃完我們就出發。”

牧水沒有吃太多。

白適文的胃口似乎也不怎麼好,吃得也不多。

於是他們很快就從宅子離開了。

車抵達了會場之後,白適文先下了車。

早有記者等在外麵了。

隻不過今天的場合不同,外麵圍滿了保鏢和武.警,氣氛格外嚴肅。於是那些記者隻站在了外圍。而更外圍的地方,又是一些警.察。他們將這裡層層包裹起來,看上去今天的會議很不同尋常。

牧水環視了一圈兒,微微有些茫然。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

這時候白適文轉身朝他伸出手,硬是等到牧水將手搭上去,下了車,然後兩個人走在了一起。

白適文目不斜視,神色淡然。

他低聲和牧水說:“國外也有怪物。”

“國外有組織嗎?”

“有。”

白適文將國外一些已知的組織,都告訴了牧水。

牧水一個也沒聽過。

卡格拉也就是長了個外國臉,起了個外國名字,試圖把自己的組織艸得有國際逼格一些。但實際上,他的組織創立在國內。

哦,其實連組織也算不上。

他連像樣的成員都沒有。

說話間,他們已經進入了麵前的酒店。

來自各國的人員都下榻在這裡。

白適文突然想到了什麼,他說:“那個人的組織,也算是外國組織。他在全球各地都有吸納成員。”

他?

牧水立刻就知道白適文指的是誰了。

是卡托帕斯。

在名字剛從牧水腦海浮現的時候,他一抬眸,就瞥見了不遠處,在一幫金發碧眼的外國人中間,有個男人格外的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