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牧水歪頭,疑惑地看向他。
卡托帕斯突然走了過來,他冷冷地盯著白適文:“你將他扣在身邊,果然是彆有所圖。”
白適文斂起神色:“您是?”
卡托帕斯身後,幾個外國人跌跌撞撞地跟著,口中還喊著:“大人!大人,救命……”
到了後麵就變成了直呼:“卡托帕斯!”
“卡托帕斯!……”
白適文臉色變幻。
“原來是你啊。”白適文錯了一個步子,隱隱將牧水擋在了身後:“有事嗎?”
卡托帕斯卻沒有要和他說話的意思。
牧水是被白適文搶來的。
這個念頭在卡托帕斯的大腦中打了個轉兒,他心頭陰沉沉地冷笑了一聲。太可笑了,牧水手裡抓著加西亞給的鱗片,又身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卻還要受白適文的轄製,豈不是顯得他太沒用?
卡托帕斯冷聲道:“收起來。”
他猶豫片刻,還是咬牙切齒地交代了一句:“彆弄丟了。”
牧水點點頭,也不反駁,更不問為什麼,順手就揣入了兜中。
那道盤踞的虛影慢慢淡化,消失。
而另一道虛影卻變得更龐大了,甚至蠶食了龍的一點影子,隨後將整個空間都占據了,巨大的腕足在半空中晃動,似乎隨時要凝為實質,將在場的所有人和怪物,絞成碎片。
卡托帕斯抬頭望了一眼,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他突然一動,朝白適文撲了上去。
一聲震耳的龍嘯聲響起。
卡托帕斯頭上冒出了龍角,他的手指也變為了利爪,金色混著一些青黑色的鱗片,從他的脖頸處蔓延開,覆蓋住了他的半張臉。他那張俊美又陰沉的臉,這會兒看上去更顯得詭異了。
白適文驟然揚起頭,他沒有摘下眼鏡。牧水在旁邊清晰地瞥見,他的右眼被一層白色覆蓋了。
一股怪異的氣息籠住了白適文。
懸掛在地下空間上巨大的水晶吊燈,突然墜落下來,朝著卡托帕斯砸了下去,“嘭——”,水晶碎裂,碎片被賦予了力量,化作利刃,挾著一股勁兒,朝著四周紮去。
卡托帕斯騰空,閃開:“你有詛咒之力?”
話音落下,卡托帕斯的身體裡發出了喀拉的聲音,他渾身的骨骼開始拉伸、變形,整張臉徹底被龍鱗覆蓋。
他徹底變成了一條龍。
地下空間驟然卷起了大風。
所有人都被迫眯起了眼,周圍嘶吼、尖叫、哭求的聲音變得更多了。
緊跟著一旁的人魚,突然被無形的力量吸了起來,她大張著嘴,露出尖利的牙齒,喉中一邊發出蠱惑人心的聲音,一邊朝卡托帕斯咬了上去。
白適文始終冷靜地站在那裡,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牧水掃了他們一眼,小聲說了聲:“謝謝。”“那我走啦。”
沒有人知道他是對著卡托帕斯說的,還是對著白適文說的。
牧水悠然轉過身,帶著身上那道巨大的虛影,朝地下空間的大門走了過去。他走過的地方,怪物和人類都躬腰蹲身,不自覺地發著抖……
卡托帕斯和白適文這才注意到了牧水的動靜。
卡托帕斯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他為了牧水和白適文打起來,牧水卻說走就走……如果加西亞在這裡,他也會這樣嗎?
白適文也動了。
他抓起對講機,厲喝一聲:“留住吳小姐!”
那些猩紅著眼的工作人員,立刻分出了人去阻攔牧水。
而這時候,另一頭。
袁盛突然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對麵的袁父袁母,包括身邊的談鏡,以及他的父母,都驚了一跳。
“袁哥,怎、怎麼?”談鏡問完,馬上又安撫道:“您消消氣,消消氣……咱們找卷宗雖然慢,但總能鎖定那怪物,再找到牧水……”
沒等談鏡把話說完,袁盛麵沉如水地從喉中擠出了聲音:“是牧水。”
“?”談鏡怔了下:“什麼?”
“在重疊空間的時候,我放出了氣息,有氣息沾在了他的身上。現在……我感覺到我自己的氣息了。”袁盛話音落下,再不看圍著桌子的其他人,奪門而出。
“嘭”的一聲巨響。
談鏡驚呆地望向彆墅大門的方向。
那裡隻剩下了一個門框。
門碎了。
真·奪門而出。
談鏡晃了下頭,才反應過來,他飛快地起身:“袁哥你等等啊,我和你一起啊!”
這一次,可不能莫名其妙就傳來了牧水的死訊,然後那個少年就這樣從世界上消失了。
……
談鏡踏出門,抬起頭。
“臥……槽!”
一道巨大的黑影浮現在了空中,遮天蔽日。
現在您不怕空中管製給您打下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角似鹿、項似蛇、腹似蜃、鱗似魚”引用自《本草綱目·翼》。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