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娘娘。”祝夫人領著祝寧珊和祝寧嬋上前,走到那婦人麵前福身請安。
祝寧嬋中規中矩的跟在後麵屈了屈膝,麵上並無什麼特殊的表情,反倒是祝寧珊,俏臉上笑的很甜美,聲音也是脆脆的:“娘娘吉祥。”
倒是惹得婦人多看了她幾眼。
這位便是三皇子的生母趙妃了,娘家是江南一個沒什麼背景的七品小官兒,要不是人長得好看又生了三皇子,是萬萬沒有機會坐的上這個妃位的。
因為外家幫不上什麼忙,是以三皇子隻能通過求娶正妃的機會來獲得幫助,要不然以趙妃的性子,估摸著也不會同意祝寧嬋一個庶女當自己皇兒的正妃,說出去平白的低了彆的皇子一頭。
祝夫人看了一眼祝寧珊,眉頭微微皺了皺,卻也沒有說出嗬斥的話。
趙妃微微一笑:“祝夫人不必多禮,早就聽聞祝大人家裡的女兒個個都是國色天香,今日一見果真如此。不知哪位是祝二小姐?”
祝寧珊不知是何表情的看了一眼身邊的祝寧嬋。
祝寧嬋則是上前一小步:“見過娘娘。”
趙妃那審視而又挑剔的目光上下看了看她,然後便看向了祝夫人:“不知本宮可否與祝二姑娘單獨說幾句?”
“這……”祝夫人好像有些猶豫。
“無妨,一會子說完話兒本宮便派人將二姑娘送去鳳禧宮,皇後娘娘那裡還要等上好一會兒呢。”趙妃又道。
“如此便謝過娘娘了。”祝夫人給祝寧嬋遞了一個眼神之後,便扯著祝寧珊走了。
待到周邊隻剩下幾人之後,祝寧嬋便聽到趙妃一聲冷笑,轉身便走。在她還未反應過來之前,趙妃身邊那個大丫鬟便輕輕碰了碰她:“二姑娘,還不快些跟上?”
幾個轉彎,便到了一處小門前,進去是一處清幽的所在。
趙妃已然坐在一顆古樸的大樹下,樹枝垂的很低,幾乎觸到了旁邊小池子的水麵上。
有人上前伺候著倒了茶水,她伸手拿過喝了一口,一雙美目瞟向了一邊的池塘,裡麵的錦鯉遊得正歡,看起來完全沒有打算理會一旁站著的祝寧嬋。
祝寧嬋抬手撓了撓額角,覺得這出給未來‘兒媳婦’立規矩的戲真是無趣的緊,要是原身的話想必為了嫁給三皇子定是要小心翼翼的侍奉著。可惜,祖師奶奶相中祝家看門的那個旺財了,聽說無父無母的,家中挺乾淨。
眼瞧著趙妃還要喝第二口茶,祝寧嬋開了口:“娘娘不是有話要同民女說嘛?您是不是忘了要說什麼了,沒關係的,要不民女先去鳳禧宮,您什麼時候想起來了,什麼時候再傳喚民女也是一樣的。”
趙妃聞言心中覺得驚奇之餘卻覺得震怒,一個小小的官家庶女便敢如此對宮妃大不敬嗎?
“喲,祝家女兒真是好教養,什麼時候本宮還未說話,便輪到你發聲了?”趙妃重重的撂下茶杯,麵上有一絲紅暈,應該是氣的。
“娘娘恕罪,是民女逾矩了。”祝寧嬋意思一下福了福身,語氣中並無多大的悔改之意。
趙妃隻覺得心頭堵了一團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要說真的發落了也不成,畢竟現在這個祝寧嬋的確是三皇子的最佳選擇。比她身份好的沒有祝家有錢,比她身份差的還是沒有祝家有錢,說白了不還是為了三皇子的‘大業’嗎?
畢竟以皇子的身份,明麵上是萬萬不能與商賈巨富攪和在一起的。
心思轉了幾轉,她最終還是淡了臉色,指了指一邊的小杌子:“坐吧。”
祝寧嬋謝了恩,坐了下去。
那邊趙妃再次開口:“聽聞祝二小姐年前已經及笄了?”
“是。”祝寧嬋頗為溫順的應道。
“想來也是該議親的年紀了。”趙妃說著麵上竟還有些感慨:“錚兒轉眼年紀也大了。”
祝寧嬋聽到這裡就有點詫異了,根據原身的記憶並沒有這出啊,隨隨便便就賜婚了,然後原身就背著小包袱嫁人了不是嗎?怎的今天趙妃的姿態還放的頗低呢?
奇怪歸奇怪,該說的還是要說:“三殿下乃天家之子,自是與旁人不同。”
“說起來,想必祝二小姐也見過錚兒……”雖然對這個祝寧嬋的第一印象不算很好,但是趙妃時刻記著自己皇兒的囑托,說這位祝二小姐是個極重規矩的,偏要她今日先探探口風。要是按她所想,一個庶女,娶了都是給了她大臉麵了。
奈何她向來擰不過自己兒子李崢的意思,所以才有了今日的會麵。
“民女確實與三殿下有過一麵之緣,想著將來必定是天之驕女才能與之相配呢。”祝寧嬋笑眯眯的打斷趙妃即將出口的說辭:“畢竟假若將來有朝一日……”她目光灼灼的盯著趙妃,餘下未出口的話想必對方能夠心領神會:“發妻身份不夠不知道會不會為世人所恥笑呢?”
這話正經的說到了趙妃的心坎裡,她雖然娘家不夠位高權重,但是做姑娘的時候也是家中嫡女,對於嫡庶觀念還是很重的。
人總是能看到彆人黑看不到自己黑,說白了趙妃本身不也隻是個妾嗎?三皇子也不過是個庶子罷了,不過出身在皇家才無人敢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