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家的小姐?殿下跟前失儀,還不快些跪下謝罪?!”身著暗紅色袍子的公公上前一步,指著祝寧嬋喝道。
祝寧嬋將腿放下,見腳下的青石板覺得牙根微疼。修真界呆了太久,竟忘了毀壞一個女人的名節,除了那極致肮臟齷齪的手段之外,還有這般操作的。
“殿下恕罪。”識時務者為俊傑。
她今天怎麼也得安然出宮回到祝府,見到陸吾定要掐著它的脖子問問,到底該怎麼把靈魂印記取回來。
那隻病貓最好給她一個上佳的方案,你當這宮是這麼好進的?太子是這麼好遇到的嗎?
祝寧嬋十分光棍,絲毫沒有心理負擔的跪下了,忽略了堅硬的石板和膝蓋的疼痛,她突然想通了為何天下修真者千千萬萬,陸吾偏偏選中了她。
這麼沒有架子,又看的清形勢的修真者想必是少之又少,更何況她還是祖師奶奶!
想起那群修真之人的臭脾氣,看來當時陸吾也是挺難的,怪不得愁的毛兒都掉沒了。
隻是她跪了半晌,前方之人也沒有發出聲音,她又不好隨意的抬頭,萬一再被扣上一個衝撞了太子的大帽子,那今兒可算真的出不去這鳳禧宮了。
正想著,祝寧嬋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雙黑緞靴。
“抬起頭來。”清冷的男聲。
祝寧嬋依言將頭抬起,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當那與洞中之人有六分像的臉出現在眼前的時候,胸中的酸楚之意依舊是壓不下去。
胡亂將眼神略微下垂,隻盯著來人那白色外衫的下擺瞧。
李顯則是在看到祝寧嬋的臉之後,不著痕跡的挑了挑劍眉,顯然眼前女子的姿容讓他吃了一驚。此時他的心中並無太多的怒意,下意識的覺得,大抵是這女子身上並無難聞的脂粉味,有的卻是另一種清新好聞的味道吧。
“你倒是說說,讓本宮恕的是什麼罪。”
祝寧嬋眼珠子轉了轉,略微思考了一番:“……民女動作不雅,汙了殿下的眼睛?”
動作不雅?李顯想起方才看到的情景,竹林翠綠,她的衣衫也是綠色的,容顏姣好身段出挑,一條**抬起搭在竹子上,雖是穿著寬大的裡褲,但是仍能瞧出筆直細長的輪廓。
哪裡是動作不雅,是刻意勾引才對。
隻是這被勾之人可否上鉤?
李顯覺得喉嚨有些癢,下意識的乾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
一旁的太監聽到了急忙將臂彎中搭著的薄披風抖落開來,拿著就要給他披上。
李顯揮了揮手,示意太監退下,複又低頭看向跪在地上的少女:“此處乃是鳳禧宮的禁地,你不知?”
可是還沒等祝寧嬋應聲,他又說道:“還不快些退下?”
言罷邁開步子繞過地上的祝寧嬋便向那半月門方向走去,一派的瀟灑從容,帶起一陣草木香。
“您還不快些著趕緊走?”緊隨其後的那個太監經過祝寧嬋身邊的時候咬緊牙根催促,他心中也是驚奇今日太子的態度,以往也不是沒有進來的,因此被處罰的世家女及宮女不知道有多少了。
主子的心真是難以揣測,祝寧嬋這獨一份的待遇讓太監留了心,言語間都緩和了不少。
祝寧嬋聞言起了身,眼瞧著那三個人沒了影,這才依著記憶獨自轉回了鳳禧宮的正殿,就在正殿側門的不遠處花叢邊,瞧見了與彆的小姐說著話兒笑的牙不見眼的祝寧珊。
“三妹妹。”祝寧嬋上前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