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族裡德高望重的都在,就請大家做個見證。”祝寧嬋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一桌子的人:“這兩年茶葉公司落到大伯父手裡,經營狀況大不如前想必大家都清楚。”
有幾個人點了點頭,茶葉公司情況的確不太樂觀,每年的五成紅利與當初原身父親經營時候的二成紅利差不多,宗族裡簡直沒有占到一點的便宜。
“當初這茶葉公司怎麼就跑到大伯父的手裡,我也不想過多的計較了。如今我隻想要回這茶葉公司,當初大伯父允了其中有我的股,再加上宗族裡各位手裡的,我想做個決定不難。”
宗族有利就有弊,想當初祝瑞金靠著這幫人得到的,今天又要因為這幫人還回來。
“我可以依舊允了大家五成的紅利,此外,李三爺也允了我將生意做到李家三省去,這其中的好處還用我一一說給你們聽嗎?”祝寧嬋見依舊有人猶豫,拋出了重磅炸|彈。
這一個消息將祝家宗族的人炸的糊裡糊塗,雲裡霧裡。雖然不知道究竟會有多少紅利,但是那李家三省聽起來就很厲害的樣子。
“黃毛丫頭,想的真是簡單。”祝瑞金冷哼一聲:“茶葉公司我的股可是占的大頭,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嗎?”
“也行。”祝寧嬋伸出了手,隨行的人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了過來,她將那張紙拍在了桌子上:“白紙黑字兒紅手印,是大伯父親自寫的借據,還錢吧,還了錢我就不要這勞什子的茶葉公司,反正苟延殘喘的,我也嫌燙手的慌。”
祝瑞金和祝長春的臉色大變,這張借據的確是他親手寫的,不過那時候祝寧嬋可不是這麼說的。他又想著將來祝寧嬋想要出嫁不還是要靠著自己,這怎麼都是一筆糊塗賬,加之當時李顯還在場,就捏著鼻子寫了。
整整五千大洋啊!就算是過去他拿出來也費勁,彆提現在這種情況了,他幾乎所有的身家都壓在了那綢緞莊子上了。
“怎麼?還不起?”祝寧嬋慢條斯理的將借據疊了起來:“那大伯父您是想走公家的路子呢?還是私下裡的路子?”
公家的路子不過就是那麼回事兒,現在的新政府法律體製並不健全,各家軍閥割據,軍閥就是土皇帝,還不是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私下的路子就更簡單易懂了,你不想給也行,從李顯借點人平了你的茶葉公司和綢緞莊。
總之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祝寧嬋見對方看過來,露出了一口小白牙,笑的燦爛。
宗族是一幫見風使舵的,哪邊的好處多就支持哪邊,祝瑞金和祝長春沒辦法,隻能咬著牙被逼著簽下了轉讓協議,心想著好歹留了一個綢緞莊子,不至於什麼都沒有。
祝寧嬋接過了轉讓協議,手指彈了彈那薄薄的一張紙,笑眯眯:“真是謝謝大伯父了,你講道義我也不能坑自家人……”說著把借據還了回去:“大伯父您收好,咱們兩清了。”
祝瑞金接過借據,喘著粗氣瞪了祝寧嬋好一會兒,這才咒罵著走出了祝家大宅。
瞧著父子倆的背影,祝寧嬋摸了摸下巴。
兩清?
可想的美!
不出她所料,從賀蘭鄉回來沒幾日就聽到了祝瑞金新開的綢緞莊關門的事兒,王家也不是白給了,聽說祝瑞金一家被宗族放棄的事兒還能閒著?正好前段日子憋了一肚子的氣,雖然不比從前了,但是收拾一個剛開業不久沒有根基的小店兒還不輕鬆?
祝寧嬋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站在茶葉公司樓下的窗邊望著外麵出神,聞言輕笑:“真是狗咬狗。”
“三爺什麼時候回來呀?”她問。
“說是過幾日便能回來。”身後的人恭敬的回答。
“哦~這樣子呀。”祝寧嬋拖長了聲音:“那就在三爺回來之前將事情解決了吧。”
李顯回來二人就要準備結婚了,可沒這麼多時間與這些小人來回扯皮。
“動手吧。”她輕聲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言君’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