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寧嬋被她拽的心煩,用力的將對方的手甩開,大力之下謝婷婷有些猝不及防,腰側硌到了桌子角,登時便疼出了眼淚。
她紅著眼眶瞪著祝寧嬋:“你為什麼推我?”
祝寧嬋皺著眉低頭看著自己的被弄紅了手腕,隨後抬頭看向謝婷婷:“你也知道疼?有話不會好好說?偏要動手動腳的?”
她神情嚴肅,因為不高興顯得那張沒有什麼血色的小臉有些詭異的嚇人。這麼被她那對黑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謝婷婷不知為何覺得心底有點發毛,氣勢便矮了幾分,一邊捂著腰一邊抽噎著說道:“明明是你先不講信用的,自己跑去找了靜曼說想要報名,咱們班的乾部沒有同意的,全靠靜曼替你爭取,你倒好,這會兒說不去就不去,這下子靜曼成什麼人了?”
她這一哭倒是讓祝寧嬋覺得自己特沒品,一大把年紀了還欺負人小姑娘,畢竟聽著話裡話外的意思應該是鞠靜曼一個人的鍋,眼前這位也就是一個正常的青春期女孩子,喜歡搞小團體,無理由無腦子的維護自己的‘好朋友’。
耳邊的‘嚶嚶’聲以及教室內其餘人的小聲議論讓祝寧嬋覺得有些心煩,不知是不是該慶幸這會兒屋子裡女同學不多沒有衝上來‘維持正義’。
“行了。”祝寧嬋冷著嗓音出聲:“你也疼了我也疼了,公平的很,我都沒哭你哭個屁。”
謝婷婷正在抽搭著,聽到這話一愣,隨後看向了女孩兒那纖細到好像能折了的手臂,上麵好大一片紅痕,的確看起來很疼的樣子。她嘴巴動了動,最終沒能說出什麼話,想了想自己剛才的確是衝動了,就是覺得不能讓靜曼受委屈。
況且鞠靜曼剛才囑咐她回教室叫祝寧嬋的時候還特彆告訴她來著,一定要好說好商量的,眼前這位性子古怪,發起瘋來那是不管不顧的,偏她一激動就將這勸告忘得一乾二淨的。
呲著牙摸著剛剛撞到桌角那處,謝婷婷心想還是靜曼厲害,腦子裡雜七雜八的想了一堆,她停止了哭泣撅著嘴:“你到底去不去?”
祝寧嬋對著天花板翻了一個白眼:“走吧。”
其實鞠靜曼的心思不要太好猜,以她那種睚眥必較、小肚雞腸、狠心惡毒的性格,被彆人傷了豈能就這麼咽下這口氣?這人就是心比天高,要不當初也不會在攀上原身的哥哥之後還不滿足,竟又看上了原身那個未婚夫。
嘖,胃口這麼大,也不怕把自己撐死。
她跟在謝婷婷身後一路無言的出了教學樓,穿過操場往禮堂那邊去,等到到了禮堂門口,發現前後門都是四敞大開的,外麵站著不少的學生。
“婷婷?這裡!”鞠靜曼見二人前來嘴邊露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揮了揮手召喚道,看來她所料不錯,書中女主就是這麼一個死要麵子的個性。
昨天回去鞠靜曼在家中將自己關在房間整整一個晚上,坐在鏡子前將所有事情想了個明白,她覺得自己之前大概是把事情想得太過於簡單了,那本裡寫的也一定是浮於表麵的一些事情。
比如祝寧嬋這個女主角,給讀者的觀感隻會哭哭哭也是因為除卻養父母之外,再沒什麼巨大的挫折,後邊的人生都是順風順水的,她隻有皺皺眉頭就有對她愧疚的父母,寵愛她的哥哥,儘到責任的未婚夫去替她將所有的事情都擺平,自是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了。
在原書中女主隻需要美美的站在那裡,就可以不勞而獲。而她的出現顯然是給這個原女主順遂的路上添了好大一塊的絆腳石,所以原女主才會這麼快的就露出了真麵目。
按照這傷人不眨眼的德行……想來也是個好勝心強的,所以鞠靜曼今天才會搞了這麼一出兒,她篤定祝寧嬋好麵子,就算知道是有人搞的鬼,也會咬著牙過來,因為她不想讓彆人瞧不起。
謝婷婷小跑了兩步走到鞠靜曼身邊,周圍一小撥的同學都是三班前來參選節目的,她見大家都等在禮堂外麵就有些疑惑的問:“靜曼,怎麼都不進去裡麵呢?”
鞠靜曼微微一笑:“裡麵是校領導和老師還有學生會文藝部的在進行節目初選,說是在正式排練之前節目都要保密,所以就讓大家在外麵等著,輪到誰了,誰就進去。”
“這樣啊……”謝婷婷拉長了聲音,餘光瞥向了自方才就站在一旁一言不發,毫無存在感的祝寧嬋:“還真是可惜,我以為今天就能見到咱們班某人那優美的舞姿呢?畢竟人家大膽報的是獨舞,還真是厲害。”
“誒,對了?”謝婷婷說道這裡突然想起來:“校文藝部的那個部長不是和你的關係很好嘛,靜曼?你能不能拜托她悄悄讓我們進去?”
“不行,規矩就是規矩。”鞠靜曼笑眯眯的拒絕,在謝婷婷一臉失望的時候,她微微低下頭湊到了對方的耳邊說了兩句話,女孩兒立馬就喜笑顏開。
祝寧嬋沒那個多餘的心情去搭理這二人就在旁邊搞什麼幺蛾子,她心裡有些發難,這鞠靜曼這招也是夠準的,活了這麼久,要說祖師奶奶唯一沒有涉獵過的領域大概就是舞蹈了。
之前因為在修真界光顧著修煉,哪裡有什麼時間去跳勞什子的舞,之後穿越了這麼多的世界,仔細想去好像跳舞依舊是空白。
看來以後還真得抽空學學,所謂技多不壓身,誰知道什麼時候就用上了。
也不知在這裡等了多久,直到有人喊她祝寧嬋才回過神,隻見謝婷婷帶搭不理的看著她:“想什麼呢?到你了,還不趕緊進去。”
祝寧嬋看到門口處站著一個女生拿著一張單子,這女生看起來十分的洋氣,及肩的中長發還燙了微卷,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一眼望過去和彆的清湯寡水的女同學都不一樣。
此時這個女生正笑著與鞠靜曼說著話兒,見謝婷婷帶著祝寧嬋過來才微微收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