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老話怎麼說來著,所謂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想到這裡祝寧嬋唇角揚的更高了,到底是年輕,經過宋家的精心調養,完全和當初那個乾癟的黃毛丫頭不可同日而語,再加上最近還有了李顯的滋潤,少女白嫩透粉,整個人由內而外散發著青春洋溢的感覺。
坐在病床上的齊睿陽眼神閃爍,之後歉意的笑了笑:“病房了也沒有什麼可以招待的東西,你隨意吧。”
“你不用管我。”祝寧嬋伸手從她帶過來的水果中掰下一根香蕉,一邊扒著皮一邊起了身,餘光看向門口的時候又發現了一絲異樣,她緩步的走到病床邊將手中的香蕉遞給了男人:“我今天來呢,是來道歉的,還希望齊先生大人大量不要計較,醫療費這方麵請您務必讓我來支付。”
齊睿陽一愣,下意識的接過少女給的香蕉,因為對方背對著窗戶所以看起來周身像是鍍了一層淺淺的金光,眼睛盯著對方那形狀優美的鎖骨移不開目光。
他張口咬了一口香蕉,甜蜜蜜的滋味在口腔裡蔓延開,原本隻是想著借由祝寧嬋而解決齊家現在的危機,經過上次宴會上的事情反倒是激起了他心裡那不為人知的好勝心。
垂眸掩去眼中的野心,齊睿陽再次抬頭的時候溫和一笑:“那日那位先生是小嬋的男朋友?”
“是。”祝寧嬋毫不掩飾的回答,甚至在提起對方的時候還笑眯了眼:“高中的時候就在一起了,我們是高中校友。”
齊睿陽聽到這話有些疑惑,更多的是荒唐,感情自己那日是被一個半大的小子給揍了?一時間還真是有點難以接受。
因為男人的沉默,這病房裡隻能聽得到筆記本電腦運作的聲音,半晌男人才輕輕咳了一聲:“那天說來也是我唐突了,原本隻是想要帶你去認識一下彆人,完全沒有想要輕薄你的意思,畢竟你都叫我一聲叔叔,我理應照顧你。”
“齊先生彆這麼說。”祝寧嬋麵上有些不好意思:“之前是我沒禮貌,幸好你不與我計較。”
“年紀輕就應該這麼無所顧忌,我和你計較什麼。”齊睿陽說著俊臉上還帶著些許的寵溺,目光更是柔情滿滿:“反倒是你那個小男友,到底是年齡小,容易衝動,這樣下去可是會得罪很多人的。”
“我就是喜歡他這樣兒。”少女嘻嘻一笑,似是完全沒有聽懂男人話中的隱藏含義。
她這般毫無心機的回答難免讓齊睿陽覺得胸口堵得慌,卻也隻能灑然的笑了笑,無奈搖頭:“丫頭,你還小容易衝動的陷入一段感情,等到你上了大學之後才會發現好的男孩子有很多,人生有無數種可能。”
他這句話聲音說的很輕,回想起那日李顯的狠勁和彎下腰在他耳邊的威脅,就覺得怒火中燒不能自抑。他自然不是真的那麼大度,隻可惜回頭查起來祝寧嬋的那個小男友,竟是一無所獲,什麼都查不到。
簡直是想要回敬一番,卻無從下手。
說實話齊睿陽這人能管理那麼大的一個齊氏,自身是很優秀的,見多識廣又學識淵博,所以與之交談是一個很愉快的經驗。
在祝寧嬋的刻意為之下,她在病房裡呆了一整個下午,最終在護士和大夫進來進行下班前的例行檢查的時候,她才笑著說了再見。
一出病房,坐在對麵椅子上的司機就站起了身,這個司機很年輕,二十五六歲的模樣,嶽寒蕾和宋德易他們都叫他小錢。
“小姐,是要回家嗎?”
“嗯。”祝寧嬋應了一句,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往電梯的方向走,邊走她邊問:“我在裡麵呆了這麼長時間,病房外麵有沒有什麼異常。”
小錢一拍手:“還真有……!”
在聽完小錢的敘述之後,少女帶著一絲詭異的微笑進了電梯。
接下來的幾天,祝寧嬋就好像鬨鐘一樣準時,下午一點半邁進齊睿陽的vip病房,直到晚上醫生下班來查房,她才回去。
就連齊睿陽都是一頭的霧水,頭兩天他還以為祝寧嬋突然腦筋開竅,礙於女孩子的矜持所以隻能以這種陪伴的方式來表明自己的心意,可是漸漸的他發現並不是這麼回事兒。
少女每日帶著滿身的青春氣息踏進這間病房,前半場的時間便是小嘴兒不停的和他說,她的小男友是多麼優秀,對她是多麼的好,她有多麼的愛她。後半場則是反複強調他這次受傷不要怪她的小男友,一切責任都在於她,要是真覺得不甘心,他可以打斷她的一隻手。
直至後來,齊睿陽簡直被她磨得沒了脾氣,反射性的一到下午一點之後整個人就覺得腦殼疼。就算是他對於祝寧嬋有所圖不得不態度良好的應付,那也著實可以稱得上是一種酷刑了。
這日祝寧嬋依舊像前幾天一樣蹦躂著來到了醫院,上樓的時候盤算著這麼多天應該也差不多了,對方的耐性據她所知根本沒這麼好,能忍這麼多天已經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她可不想再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每天麵對著齊睿陽那張萬年表情不變的掛著溫潤笑意的臉,祝寧嬋覺得自己都要性冷淡了,如此虛假的男人,真是多看一眼都嫌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