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的舞曲結束之後,祝寧嬋覺得全身有些粘膩,海風吹來一個冷顫,她狐疑的往旁邊的黑暗處看了一眼,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而她的身邊瞬間就圍上來一群人,以劉秘書為首的小迷妹已經徹底化身為粉絲,激動的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她和眾人笑鬨了一會兒,順便還在其餘人揶揄的目光下打發了兩個其他部門前來索要聯係方式的男人,要麼說什麼流言啊,不好的名聲啊,傳的沸沸揚揚的又有什麼用?人類都是視覺動物,而且下意識的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就算是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總有人不介意惹一身騷,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在打發完另一個纏上來的小鮮肉之後,祝寧嬋莫名的覺得有點冷,四處看了看仍舊沒有發現什麼不一樣的地方,要實在是說的話,藺飛遠那不陰不陽的表情算嗎?她也沒有太過在意的走到自己放背包的旁邊,從包裡掏出自己的薄外套穿了上,頓時暖和了不少。
從剛剛開始就沒有得閒,這會兒剛好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她的身上,所以祝寧嬋隨手端了一杯看起來花花綠綠的飲料,躲到了擱淺在海邊的一艘廢棄的小漁船旁邊。
用吸管試探性的喝了一口,甜蜜蜜的滋味在口腔蔓延開來,讓她不由自主的臉變了形。突然敏銳的聽到了背後傳來的腳步聲,她把手中的杯子隨意的放到了一邊的船上。
看著站到她身前的人,祝寧嬋絲毫不覺得吃驚,目光掠過對方看向了在夜晚裡變得深沉的海麵,歎了一口氣:“不知道藺部長有何指教。”
藺飛遠看了一下,在離女人不算近的地方也依靠在了船體上,抬起頭看了看夜空:“小嬋,我不知道你最近是怎麼了,可是咱們二人變成今天這樣,是我最不願意見到的。”
“這話藺部長不該問我,問問你自己?”祝寧嬋也仰頭,今天的天氣好,所以夜晚的天空很美,上麵有很多的星星,為這寂靜的夜平添了一絲絲的浪漫。
男人笑了笑,聲音裡多少夾雜著一些無奈:“我記得,你之前不管什麼時候都是叫我學長。”
原身剛剛畢業,拋下一切奮不顧身的拉著一個小小的行李箱來幫助心上人實現創業夢,那時候多單純呢,就這麼死心塌地的愛著一個人,特彆的純粹,最喜歡微微抿著唇叫對方藺學長。
興許藺飛遠是有那麼短暫的一段時間也對原身動過心,可惜,這份感動亦或是彆的什麼很快就變成了理所當然,大抵原身也記不太清什麼時候徹底叫不出那聲‘藺學長’了,大概是從他們搬進了像樣的寫字間開始,又可能是從公司開始有了起色,藺飛遠要經常出去應酬,有時候很晚她擔心便開車去接,親眼看到男人摟著打扮妖豔的女人的腰開始,亦或是他讓林雪詩進了公司,拿著原身的idea討好對方開始。
心涼總是那麼一瞬間。
“想不到藺部長的記憶力還挺好的,這麼微不足道的稱呼都記得,我還以為你有健忘症,如今看來卻不是。”女人柔柔的聲音隨著海風四散在空中,繞了一圈又鑽進男人的耳朵裡:“那我這麼多年對你的好,對你的付出,對你的死心塌地,你全做不知?論裝傻子,你藺飛遠要是稱第二,怕是沒有人敢稱第一?”
男人被她這一番話語懟的無話可說,沉默了半晌才艱難的開了口:“這麼多年,是我對不起你。”
祝寧嬋狠狠地皺了皺眉,心中無端泛起一陣酸楚,根本不受她的控製,眼眶跟著就泛了紅,眼角甚至有淚水滲出。
或許原身那麼善良的女人,到死那天的願望也就是這麼一句抱歉?可惜麵前這個渣男,全程是半點愧疚之心也沒有。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今時今日對方的這句抱歉,背後有著多少深意,恐怕隻有他藺飛遠自己心中最清楚。
“道歉就不必了,藺部長,以後再公司內我不希望再聽到任何關於我的傳言,我不欠你的,你欠我的我也不追究了,所以,您輕便?”女人拿起一邊的杯子,明顯的不想再多說一句話。
“我想補償你。”藺飛遠扭過頭看著月光下的女人,一身肌膚白勝雪,身段完美,那張臉竟是怎麼看怎麼都順眼。
“我消受不起。”祝寧嬋諷刺的勾起紅唇:“藺部長,你的補償太廉價,我不稀罕。”
“……你要怎麼才會原諒我。”
“你把林雪詩開除啊。”祝寧嬋低頭盯著粉嫩圓潤的指甲,漫不經心的說道。
藺飛遠顯然是沒有預料到女人提出的要求竟會直白如斯,簡直連個彎兒都不拐,他本來還想著不論對方提出什麼要求,先穩住了再說,措手不及之下那張俊臉就顯得有些扭曲,兩頰上的肌肉甚至抽了抽:“小嬋,我以前沒與你說過,你不知道林雪詩的背景……她舅舅來頭很大,當初林雪詩投了咱們公司不少錢,而且咱們來YU也是雪詩舅舅出的力。”
不然又憑什麼呢?藺飛遠那種規模的公司這個世界上千千萬,怎麼YU偏偏就收購了他的。
不過他進來YU總部也才發現,在這邊玩的轉沒有來之前想象的那麼簡單,而且林雪詩的舅舅也直言不諱,他之所以能促使高層下了這個收購決定,還是因為他們公司近幾年幾個特彆出色的idea,而那幾個idea的幕後功臣……
藺飛遠隱晦的瞟了一眼身旁的女人,所以他才又將主意打到了祝寧嬋的身上,因為他內心深處也深深的明白,對方這種工作能力到哪裡都會受到重視,以女人對他的感情,稍微利用一番,那麼前途還會渺茫嗎?
“既然做不到,就彆說那麼多的廢話。”女人笑著轉過身,直視著男人,神色是滿滿的:“我之前到底是怎麼了?竟然會看上你這種廢物。”
“還要謝謝你送我到21層,讓我開闊自己的眼界,眼前的那層豬油彆擦了個乾淨,然後才發現,這世界上男人多的是,比你優秀的更是數不勝數。”
女人毫不客氣的譏諷讓藺飛遠覺得自尊心受到了挑釁,一時沒有控製住便脫口而出:“誰?李顯?祝寧嬋,你可真夠厲害的。”話語中是傻子都能夠發現的醋味,好像女人乾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
祝寧嬋平靜的看著男人,神情有些哀傷,這是她沒有去刻意控製原身殘留下來的情緒:“你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質問我?藺飛遠我問你,那日我為什麼會神誌不清的出現在總裁的床上?”
男人剛剛還很憤怒的表情就這麼僵在了臉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她,舌頭仿佛被狗叼走了,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因為他從未想過這件事女人會察覺,還進而的懷疑到了他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