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情還沒有結束,李母逼著她出去賺錢,她賺錢不僅要養兒子和母親,還要養那個吃喝嫖賭無所不好的弟弟。最終沒辦法,李母隻能出去做皮肉生意。
在李顯年幼的記憶裡,不常常能見到自己的母親,家裡家徒四壁,隻有好吃懶做的姥姥和偶爾會發瘋的小舅。他腦海裡的母親是一個穿著妖嬈,化著濃妝,麵容不真切的女人,有著刺鼻且廉價的香水味,小小的他有一次鼓起勇氣想要上去抱抱媽媽,卻被女人一下子推倒在地。
“滾!”對方嫌惡的看著他,好像他是個蛆蟲,是個垃圾。
他便再不想著親近了,很小的時候李顯就有了裝可憐的技能,因為隻有這樣在姥姥無端心情不好的時候,他才能在好心的鄰居那裡討碗粥喝,可是漸漸的因為小舅,這些鄰居也不大理他了。
或許會因為心情好而扔在他麵前一個饅頭,然後呼朋喚友的看著他跪在地上用臟汙的手卑微的撿起來,就著泥土艱難的吃了。
就算是這樣,李母還是在他六歲的時候選擇了自儘,當著他的麵吊死在了房梁上,死之前女人的臉扭曲而又可怖,她笑得瘋狂:“兒子,你要好好活著呀?我替你準備好了後路,你一定要平安長大,然後遇到那個將你我害成這樣的男人,殺了他!我恨他!我也恨你,你就是個雜種!”
李母死的那天也是大雨滂沱,小小的李顯穿著破布鞋,湛藍的眸子裡是自己母親晃來晃去的屍體,多好。
女人的確將死後的事情安排的很周全,自李顯開始上學開始,就有人在自動的為他續交學費,從不拖欠,這筆錢不經過姥姥的手,所以能讓李顯安然的讀到高中畢業。
可是慢慢長開了的李顯在棚戶區裡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直到五年級的有一天,他回到家裡,小舅趁著天黑摸上了他的破舊單人床。
天邊一道炸雷聲,少年從回憶中抽離,看,身邊所有人教給他都是自私,陰暗,嘲笑和不堪。可是他的嬋姐卻和他要尊重。
那東西他自己從來都沒見過,又怎麼給得了?
因為雨水的衝刷,那日祝寧嬋在肩膀咬了的傷口好像依稀還在隱隱作痛,而少年的左手臂更是在詭異的微微顫抖,他的臉色不太好,可是依舊執拗的抬頭看著書房的那扇窗。
距離少年不算近的地方,停了幾輛黑色的轎車,車外也站著十幾號人,都在外麵淋著雨。
看著李顯的方向,其中一個人湊到了那高大的外國人喬治麵前:“boss,你要不要去勸勸少爺,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啊……”關鍵是少年這麼站著,他們怎麼敢進去避雨?
喬治咬了咬牙,看著那個方向,搖了搖頭。
天邊見了一絲亮光,雨勢便也漸漸的小了,變成了毛毛雨,隻是深秋雨後的風特彆的刺骨,李顯身上穿的不算多,此時的薄唇已經是青紫色,俊臉上是半分血色都無。
看著那搖搖欲墜的身軀,喬治的眉皺的愈發的緊了,他完全沒有預料到這個像狼一樣凶狠的少年還有這樣的一麵,一時間心緒複雜,不知道這件事算好還是算壞,有這麼一個軟肋對於JK的繼承人來說,是最大的紕漏!
他正想著,隻聽一聲悶響,李顯重重的撞上了後麵的車身,然後倒在了路上人事不知。
喬治下意識的邁出了腿,可是那瞬間就從彆墅裡衝出來的倩影卻讓他頓在了原地,並且伸出手臂製止了身後其他人的動作。
看著女人連拉帶拽的將人背了進去,喬治歎了一口氣,過了幾秒他鑽進了車裡:“留下兩個人守著少爺,其餘人回去……”
祝寧嬋環著胸皺著眉站在房門口看著屋子裡的家庭醫生給少年掛上了點滴,這麼多世界過去了,這樣的李顯她還是第一次見。
心頭好像被什麼給揪著,覺得難受極了,她甚至在想自己這次是不是真的過分了?可是如若兩個人在一起隻能由著一個人的性子,那麼這又算什麼?
“我去……”郝晶蓬頭垢麵的從一旁的客房裡走了出來,探頭看了一眼:“搞這麼嚴重?”
祝寧嬋正要說些什麼,裡麵的家庭醫生和男護工走了出來。
“趙醫生,他怎麼樣?因為時間有點著急所以就近把你叫過來了,用不用去醫院?”祝寧嬋問道。
“有些嚴重的營養不良,加上寒氣入體,傷口也有點感染的跡象,不過目前沒什麼大問題,可是一會兒要是突然高燒一定要及時送醫。”趙醫生囑咐。
“不行,不保險。”祝寧嬋回身有些焦急:“郝晶,你去安排一下小顯的住院事宜,一會兒就直接送他入院。”
郝晶去安排了,趙醫生見沒什麼事便下了樓,男護工看著祝寧嬋有些猶豫,想了想還是將她叫了進來,然後輕輕的挽起少年左手邊的睡衣袖子,血腥的一幕便映入了祝寧嬋的眼簾。
心臟猛然抽緊,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整個人都在顫抖,懊悔如同海水灌入了她的口鼻,一瞬間甚至是不能呼吸的。
她錯了,錯的離譜!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MO’的地雷!
叮~您的變態小顯即將上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