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在這裡對峙的時候,剛剛被那兩股靈力相交引出來的大動靜所驚動的許多仙君便都到了這處,帶頭的是文婉,她落定之後見到這幅情景便自覺的停住了腳步,站在不遠處的地方,其餘的仙君見她都這樣,便也都知趣的跟著停了下來。
飛塵在那氣息鎖定下擰緊了眉,因為要分出一部分心神去對抗,所以雙目都漸漸赤紅了,顯得整個人愈發的可怕,咬著牙回應:“這仙界向來尊卑有彆,剛剛這朵小蓮花在停仙台耍弄於本君,怎麼?本君便教訓不得了?”
“耍弄?”星淵不著痕跡的瞄了一眼躲在他身後的人。
祝寧嬋反倒是顯得理直氣壯的,她雙手叉腰撅起了嘴:“明明是這個老不要臉的先打我的主意。”說完踮起腳輕輕把嘴巴湊到了星淵的耳邊。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那軟嫩的唇瓣不經意的刮擦到他的耳廓,那種微癢的感覺從耳朵直直到達胸口,又是那種感覺,似乎他又有了心臟。
女人接著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而且這個飛塵肯定知道了我的底細,我可全身都是寶,除卻眼淚之外還有很多用處的,彆的不說,我的元陰就能滋養神魂,效果很好的。”說到這裡她嘟了嘟嘴,那唇瓣便又劃過男人的耳朵:“誰知道他這個老色鬼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
飛塵不知道對麵的師徒兩個在悄聲說著什麼,但是單就星淵那變得更加危險的眼神及周身愈發低沉的氣壓,準不是什麼好事兒。
是以他急忙的開了口:“當時諸位仙君都在停仙台,我還能因為這點子小事扯謊不成?”他不是膽子小,而是星淵實實在在的站在他的跟前,那些久遠至極的記憶餘威猶存,況且剛剛兩個人之間輕描淡寫的接觸,他便知道了,真正動起手來,吃虧的隻能是他。
幾百米開外被點名的眾仙:……一臉懵逼。
雖然他們並不知道飛塵對麵的那個帶著麵具的是誰,但是看著飛塵那畏手畏腳的態度,肯定不簡單就對了。彆的不說,這幾千年來還沒見過飛塵衝誰認過慫。
那位妖豔的女仙君道號喚做水曼仙君,嗯,性格和外表看起來一樣,是個不太||安|分的女人,這群男仙君當中有一半兒都是她的裙下之臣,當然是上不得台麵的那種。
隻見她的一雙美目在星淵的身上亂飄,帶著麵具因為長得太醜嗎?不過沒關係,她喜歡的不是外表,是實力。對方既然有本事能讓飛塵如此忌憚,想來修為差不了。想到這裡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然後湊到了文婉的身邊詢問:“護著你們小蓮花的是誰呀?”
文婉到這個時候也沒必要隱瞞什麼,看了一眼水曼,說道:“無為秘境的主人,星淵仙君。”
水曼眼睛一亮,嘖,運氣真好,還是一位遠古的強人。她還欲再問兩句,但是文婉去上前一步跨了出去揚聲道:“原來玄南仙境的飛塵仙君都這麼點肚量嗎?卉蓮已經與你當麵道了歉,你當時也並沒有表示要繼續追究,堂堂仙君半夜來劫本君的這個小徒弟,說出去可光彩?”
飛塵一雙狹長的眸子瞪向了文婉,文婉絲毫不懼,麵不改色的回瞪回去。
“哎呀,大家火氣不要這麼大。”水曼扭著水蛇腰也走了出來,先是伸出手輕輕的給文婉順了順氣,然後才笑吟吟的開口:“既然飛塵仙君覺得失了麵子,這會兒也已經將小蓮花打傷了,如此此事便了了?畢竟小蓮花一個小小的天羅上仙就敢衝著仙君大放厥詞,的確是以下犯上了。”說到這裡她頓了頓,眼波流轉的看向了星淵:“星淵仙君,您也是仙君,被一個小小的天羅上仙冒犯也是會不開心的?”
“嗬……”星淵低低的冷笑了一聲,右手緩緩抬起,隨意的揮了一揮。
眾人便驚駭的發現那水曼詭異的漂浮到了半空中,整個人以一個十分扭曲醜陋的姿勢,那張妖豔美麗的臉也是因為用力而微微抽搐。
因為剛剛並沒有聽到文婉和水曼的談話,所以眾仙君這才後知後覺,帶麵具的男人比看起來的更加了不得。
接著麵具下傳來了那冷的掉冰碴的聲音:“本君現在也覺得被冒犯了。”說完男人右手成爪,像前一送!水曼便在空中迅速的轉了幾圈,然後伴隨著一聲哀嚎,整個人彆丟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遠處,不見了半點蹤影。
“無為秘境久不現於人前,什麼貓貓狗狗都敢在本君麵前指點江山了?”
男人這話說的不客氣,但是眾人心中也是敢怒不敢言,剛剛的水曼在仙君當中實力就算不是頂尖也是中上遊,就這麼毫無反抗之力的被丟了出去,他們可不想步其後塵。越是到了這個地位就越要臉麵,有的時候臉麵甚至比這一時的忍氣吞聲要重要的多。
“本君不管誰對誰錯,招惹了本君的人,對也是錯。”話音剛落,一道月白色的半月形光幕便由星淵控製著向飛塵飄了去。
速度是極慢的,在旁人看起來就像是故意放慢了動作,但是飛塵卻感覺避無可避!
他臉頰的肌肉微微抽動,提起自己的全部仙靈之力,同樣將雙手平平推出,他不能後退,後退一步今天玄南仙境的臉麵便會蕩然無存!
他外放出來的是淡紅色的仙靈之力,可是兩股靈力想觸碰,那月白色的靈力一瞬間一分為二,繞過那淡紅色的靈力,然後突然加速向著飛塵衝了過去!
兩股月白色靈力眨眼間便沒入了他的體內,毫無聲息。
眾人隻是見著飛塵突然像是被定在了那裡,保持著剛剛發出仙技的動作遲遲沒有動靜。反觀那道淡紅色的仙靈之力,在距離星淵還有幾米遠的時候就好像撞到了一層屏障,僵持在了原地,隨著對方一個撣衣袖的動作,便消弭於無形之中了。
“好歹是雲霞仙境的地方,今日這事就這樣。”星淵淡淡的出聲,然後回身提溜著祝寧嬋的衣領,消失在了原地。
而飛塵仍舊在那裡沒有反應。
文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後回身擺擺手:“都散了。”雖然她和飛塵不對付,但是畢竟大家這次都是過來參與仙界大比的,她身為雲霞仙境之主,還是要維護一下彆人的臉麵,雖然已經沒剩什麼了,但是該有的態度得有不是?
其餘的人也是各有各的思量,一個個的便都飛走了。
文婉是最後走的,當她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的時候,飛塵那邊才終於有了動靜。
“噗!”一大口暗紅中泛著黑的血被他噴了出來,那血順著下巴滴淌到了他身上暗紅的袍子上,融為一體反倒是不怎麼明顯。
剛剛他的確是在兀自強撐,在大家都走了之後才一個踉蹌,承澤急忙跑過來將他撐住:“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