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電梯的門打開,倪露趕緊走了進去,隨後迅速的按下樓層鍵和關門鍵,細長的手指帶著一絲絲迫切,好像很慌張的樣子。
祝寧嬋隻是環著手臂站在那裡看著電梯裡的女人的動作,隨後電梯門緩緩地關了上,就在倪露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兩扇門中間出現了一隻細嫩白皙的手,指甲修整的很整齊,圓潤而又粉嫩。
電梯門因為感應而再次向兩邊開了。
倪露憋著一口氣向角落裡靠了靠,心中有些後悔,剛剛明明韓明遠提出來要送她的,可是她卻怕陳高彥知道了生氣所以拒絕了。她看著走進電梯的女人覺得心虛的很,倒還不如不避嫌,場麵也不會這麼尷尬。
可是祝寧嬋隻是走進電梯就沒了動靜,沉默的按下樓層鍵,連個餘光都不曾施舍給她。
過了幾秒隨著電梯開始下行,倪露就稍微的放鬆了一些,這才發現自己握著手包的掌心都是冷汗。正欲從包裡掏出手帕擦一下,電梯裡卻突然響了了女聲:“你認識我?”
倪露聞言手一抖,心頭抽緊,手帕一不留神落在了地上,愕然的抬頭看向對方。隻見女人將鴨舌帽的帽簷抬高了一些,俏臉上那抹笑無端的有些陰森可怖。
她匆忙的收回眼神,掩飾地垂下了眸子,勉強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正常一點:“看著眼熟,你好像是最近還挺火的明星。”
“你說笑了,明人不說暗話,憑著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祝寧嬋說到這裡頓了頓,眼底閃現一絲惡作劇的光芒:“我應該怎麼稱呼你呢?露露?”
啪!
白色手包掉在了地上。
倪露臉色微白,急忙彎腰去拾起手包,嘴裡回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露露,多好聽的名字,每每我喘不上氣了都能聽到陳高彥的電話鈴聲響了,然後他就是這麼叫你的。”祝寧嬋將女人逼進了角落裡:“幸福嗎?快樂嗎?覺得自己是個公主?”
“走開!!!”倪露為她這番話刺激的紅了眼,用儘全身力氣伸出手臂去推搡祝寧嬋,甚至還像個潑婦一般想要拿那長長的指甲向著她那張如花似玉的臉蛋兒招呼:“你是個小三兒!小三兒!!!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質問我?你霸占了我的老公,高彥是我的!”
因為倪露不高,也就一米六左右的身高,所以她的攻擊很輕易的就被祝寧嬋給製止住了。祝寧嬋將她用力的按在了電梯壁上,心中也起了火氣:“小三兒?倪露你搞清楚,兩情相悅那才叫小三,渣男賤女叫小三,隻有我不是小三。”
“呸!”倪露因為雙手動彈不得,用力的吐了一口唾沫。
及時的偏了頭,那口口水並沒有如倪露願的落在她的臉上,可是肩膀上卻是濕了一處,祝寧嬋抬頭看了一下,突然躍起將電梯上方懸掛式的攝像頭用力的給扯了下來!
就在倪露意圖伸手按電梯逃竄的時候,一把被女人給拽了回來,這回更直接,那隻白嫩的右手直接摁住了她的脖頸。
“罵我?還吐我?”祝寧嬋笑得詭異:“你怎麼知道我的?讓我猜猜,陳高彥把我藏得那麼好,一定不是他主動交代的,陳琴對?你給了她多少錢,嗯?一萬?十萬?一百萬?”
“咳咳咳……”倪露奮力掙紮著,隻可以她喉嚨上的那隻手看起來柔弱又纖細,卻好像鐵鉗一般的有力,根本不是她能撼動毫分的。
“你看到的我是什麼樣的?一個每天被打的遍體鱗傷的女人?一個整天被逼無奈拋棄羞恥穿著暴露衣服跪在地上搖尾乞憐的女人?一個整日裡渾渾噩噩因為你老公虐待而失去自我的女人?!!!”祝寧嬋手上又用了幾分力:“相信你從陳琴那裡得到我的消息不隻是一次兩次?不知道我不是自願的嗎?不曾覺得陳高彥是犯罪的嗎?沒有對我一絲絲的憐憫想要救救我的嗎?和這種人每天躺在一張床上你都不會做噩夢的嗎?!”
“小三?”她嗤笑出聲:“倪露,每每看到我你是不是都鬆了一口氣,因為你知道陳高彥就是個變態,你也知道隻要有我,他永遠不會對你如何。怎麼,今天見到了我還想裝作不認識嗎?”她湊到了女人的耳邊,輕聲的說道:“要知道,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哪……”
“不是,不是……”倪露終於掙脫了她的鉗製,先是死命的彎腰咳嗽了幾聲,才涕淚橫流的否認:“高彥他不是變態,是你不知廉恥的勾引他!”
“嗬……”祝寧嬋笑了:“我今兒才知道什麼叫做絕配,你們倆真的相互折磨一輩子都彆清醒,會特彆的幸福。”
“我不救你又怎麼了?我有什麼必要救一個沒有自尊不知自愛的人!”倪露猩紅了眼,她是被祝寧嬋的一字一句戳中了最為隱秘的心事。她原本和陳高彥結婚一年有餘,一開始都還好,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對方開始變得陰沉莫測,她甚至不敢大聲說話,更不敢有一絲的忤逆,隻能整日裡小心翼翼的行事。
可是突然有一天,男人又變回了那個輕聲細語溫柔體貼的好老公,她起先是高興的,可是漸漸男人加班的時間越來越頻繁,而且那隱約的香水味,她實在不能說服自己這是幻覺。
最終她發現了那間高級公寓,最終經過百種手段,她看到了公寓裡的女人。
那是她一輩子的噩夢,奄奄一息的女人,昏暗的室內,整間屋子彌漫著香甜的血腥味,還有陳琴在身後喋喋不休的說著什麼。她嚇壞了,落荒而逃。